正要離開的眾多天驕,紛紛停下來,一臉玩味地看向被柳無邪呵斥的那名弟子。
此人是天離宮一名天驕,名叫張吉,又是高級準(zhǔn)神境,身穿圣子服飾,妥妥的人中龍鳳。
剛下一時口快,沒想到被柳無邪抓到了把柄。
“柳無邪,你竟敢讓我跪下!”
張吉大怒,他堂堂高級準(zhǔn)神境,柳無邪不過小小的虛神境而已,竟敢讓自己跪下。
“原來天離宮所謂的天驕弟子,只是一群口嗨的垃圾而已。”
柳無邪嘴角浮現(xiàn)嘲弄之色,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一番話,卻讓張吉跳起來。
這要是坐實(shí),對天離宮的口碑,肯定有極大的影響,他身為天離宮弟子,也難逃其咎。
“柳無邪,你找死!”
張吉跟柳無邪相隔不是很遠(yuǎn),也就一張桌子的距離。
話音一落,一掌朝柳無邪斜劈下來。
縱然是冒著被逐出的風(fēng)險(xiǎn),也要給柳無邪還以顏色。
沒等柳無邪還手,站在一旁的陸長老先行出手了。
柳無邪目的很簡單,激怒張吉,這樣歸元教長老就無法坐視不管,必然出手阻止。
“張公子,還請你自重!”
陸長老只是阻止,并沒有傷及到張吉。
只是輕輕揮了揮手,張吉的身體就往后退了好幾步。
“陸長老,柳無邪不僅羞辱了我,還羞辱了我的宗門,今日必須要將他斬殺。”
張吉面露兇悍之色,卻不敢往前一步,盛會還沒開啟,他不希望就這樣錯過。
“大丈夫當(dāng)一言九鼎,你堂堂七尺男兒,逞一時口快,就可以嘲諷與我,如果你不肯跪下,那我跟羊子根之間的比斗,也到此結(jié)束,此戰(zhàn)算我勝利。”
柳無邪說完,直接擺手離開,不愿意跟他們糾纏下去。
今日不好好懲治一番張吉,等到了第九層,一樣還有大批人嘲諷自己。
最好的辦法,殺一儆百,讓那些對他心懷不軌的人,收斂一些。
果然!
柳無邪話音一落,其他宗門弟子不愿意了。
他們熱鬧還沒看夠呢,怎么可能因?yàn)閺埣绊懰麄冇^看。
且不說這些觀看的天驕不同意,就算是羊子根也不同意啊!
柳無邪說得很清楚,想要讓他繼續(xù)比下去,張吉必須跪下。
這次連陸長老跟于長老都為難了,他們身為歸元教長老,自然不好意思讓張吉跪下。
但其他宗門弟子,就無所顧忌了,他們壓根不在乎張吉是誰。
“張吉,還不跪下!”
無心劍派的弟子忍不下去了,讓張吉趕緊下跪,別耽誤了他們看熱鬧。
“沒錯,趕緊跪下,大丈夫當(dāng)一言九鼎,你既然說出來了,就要做到。”
越來越多的加入進(jìn)來,如果張吉不肯跪下,那他們不介意幫助張吉一把。
面對四周的討伐聲,張吉啞口無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
誰也沒想到,柳無邪三言兩語,就讓自己陷入被動境地。
不跪下,比斗無法進(jìn)行下去,周圍那些人就會將怒氣發(fā)泄到自己身上,無形中得罪了大批天驕。
跪下了,以后有何臉面見人,更是丟盡了宗門的臉面。
“柳無邪,你好狠毒的心!”
面對鋪天蓋地的聲音,張吉心神開始崩潰,咬緊雙唇,目光死死地鎖定柳無邪。
面對張吉那兇狠的眼神,柳無邪熟視無睹。
如果自己輸給了羊子根,他們會饒過自己?
“張吉,你再不給老子跪下,休怪老子不客氣了,你忘記還有把柄握在我手里。”
封魔谷一名弟子站起來,臉上閃爍出玩味的表情。
此話一出,張吉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撲通!”
沒有任何猶豫,張吉直接跪下,朝柳無邪磕了三個響頭:“爺爺!”
說完,一臉羞憤地離開,再也不敢留在這里。
“哈哈哈!”
周圍響起一連串的大笑聲。
前來天驕樓,第一是領(lǐng)略歸元教的風(fēng)采,天驕樓可以俯瞰整個歸元教風(fēng)貌。
其次就是結(jié)交天下英豪。
英豪沒有交到,反而惹了一身騷。
“柳無邪,我在第九層等你!”
羊子根已經(jīng)先行一步,跨入通往第九層的臺階。
人群自動讓開,給他們騰出一條道路。
柳無邪沒說話,轉(zhuǎn)過身子,穿過人流,順著臺階而上。
……
朔月城!
各大宗門據(jù)點(diǎn),正在跟宗門高層商議。
南宮堯姬提出的條件,他們已經(jīng)上報(bào)給了宗門,最終還是由宗門來定奪。
天離宮的據(jù)點(diǎn),是一座酒樓,內(nèi)院中端坐兩名長老,還有幾名執(zhí)事。
“虎長老,宗門那邊有消息了嗎?”
坐在一旁的分舵執(zhí)事,朝右側(cè)那名長老問道。
“宗門讓我們觀察封神閣那邊的動靜,如果封神閣答應(yīng),我們便答應(yīng),封神閣不答應(yīng),我們便不答應(yīng)。”
虎長老將宗門反饋回來的信息,跟大家說了一遍。
眾人沉默,封神閣如今是下三域第一大宗門,無疑成了其他宗門的風(fēng)向標(biāo)。
如果封神閣不答應(yīng),就算他們答應(yīng)了也沒用,南宮堯姬不可能將玄陽晶提純之法貢獻(xiàn)給他們。
少了封神閣,無法開啟封神臺,所以南宮堯姬需要所有超一流宗門同意才肯拿出來。
無心劍派,雷火山莊,以及洪家據(jù)點(diǎn),他們收到的消息跟天離宮大同小異。
都在等封神閣的消息。
柳無邪跟封神閣水火不相容,如果封神閣都答應(yīng)了,他們沒理由不答應(yīng),只是開啟封神臺而已,柳無邪能不能成功開啟封神之路,還是未知數(shù)。
所以說,此刻最難受的還是封神閣。
朔月城外一座莊園,這里是封神閣的據(jù)點(diǎn),兩名長老,眉頭緊皺。
左側(cè)長老白天的時候,前往天神殿一趟,此人叫龔遠(yuǎn),右側(cè)長老叫柯晨。
不論是什么宗門,設(shè)立分舵的時候,都會派遣兩名長老過來,其目的很簡單,相互制約。
如果派一名長老過來,山高皇帝遠(yuǎn),負(fù)責(zé)分舵的長老,完全可以搞一言堂。
“老龔,宗門那邊還沒消息嗎?”
柯晨呷了一口茶,朝坐在一旁的龔遠(yuǎn)問道。
龔遠(yuǎn)搖了搖頭,消息已經(jīng)傳回宗門了,一直沒有回信。
“我們封神閣,什么時候被天神殿要挾過,不過玄陽晶提純之法罷了,讓其他宗門去搶,我們再從其他宗門手里買來便是。”
柯晨放下手里的杯子,一臉不悅地說道。
“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我們不答應(yīng),天神殿絕對不會將提純之法販賣給其他宗門。”
龔遠(yuǎn)心思細(xì)膩,而柯晨性格大大咧咧,兩人正好互補(bǔ)。
“那就讓天神殿自己留著,我們封神閣又不缺這點(diǎn)資源。”
柯晨還是不理解,為何宗門對這次事情如此重視。
玄陽晶市場是很大,但他們封神閣,還真沒放在眼里。
“我們花費(fèi)了十幾萬年時間,才將天神殿打壓下去,成為天域第一大宗門,將來要完成一統(tǒng)天域大任,天神殿如果掌握了玄陽晶提純之法,必然大發(fā)其財(cái),趁此機(jī)會不斷擴(kuò)張,那我們這些年的努力,豈不是付諸東流。”
龔遠(yuǎn)白了一眼柯晨,兩人共同打理朔月城已經(jīng)幾百年了,關(guān)系非同一般,說話也比較隨意。
封神閣這些年不斷蠶食天神殿,讓其地位不斷降低。
柳無邪的出現(xiàn),就像是一根毒刺,扎入封神閣的體內(nèi),讓他們極其難受。
柯晨陷入沉默,明白了宗門為何遲遲沒有消息傳遞過來,估計(jì)也在斟酌。
是放棄玄陽晶提純之法,還是答應(yīng)天神殿的條件。
不論是哪一種,對封神閣都不利。
量權(quán)相害取其輕,就看封神閣如何選擇了。
南宮堯姬白天一番話,雖然沒點(diǎn)透,在場都是絕頂強(qiáng)者,智商極高,自然猜到了南宮堯姬言語中的意思。
封神閣總部!
主殿之上,副閣主尚明軒坐在閣主身旁,兩側(cè)還端坐大批封神閣神君級別長老。
“說說你們的想法!”
封神閣閣主,朝兩側(cè)那些長老問道。
玄陽晶提純之法,封神閣的確沒看在眼里,他們的資源渠道非常之廣,只是不希望看到天神殿崛起而已。
“南宮堯姬明顯在為柳無邪鋪路,如果我們阻斷了柳無邪成長路線,所有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坐在一旁的高級神君境長老沉吟了一下,對著兩位閣主還有眾多長老說道。
天神殿做了這么多,一切都是為了柳無邪。
“大長老的意思,我們先答應(yīng)天神殿,在開啟封神臺之前,將他斬殺,那簽訂的協(xié)議自然作廢。”
尚明軒眼睛一亮,大長老這個建議確實(shí)不錯。
“如果開啟封神閣之前,我們未能斬殺柳無邪,那我們豈不是為他做嫁衣了。”
又是一名長老站起來,雖然大長老的想法是好的,但凡事都有意外。
經(jīng)過剛才一番商議,所有人都堅(jiān)決反對,決不允許天神殿擴(kuò)張,更不允許他們獨(dú)攬玄陽晶市場。
一旦讓天神殿擴(kuò)張,那他們封神閣這些年的努力,全部白費(fèi),不能因?yàn)橐粋柳無邪,耽誤他們的大計(jì)。
“老四,你那邊安排得怎么樣了?”
封神閣閣主看向下面一名比較瘦小的長老,出言問道。
四長老是封神閣閣主絕對的心腹,而且做事向來毫無遺漏,心思極其縝密,這些年為閣主清理了許多障礙。
“都安排好了!”
四長老站起來,恭敬地回道。
“有幾分把握?”
封神閣閣主還是不放心,繼續(xù)問了一句。
“十分把握!”
四長老一臉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