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睡夢中的姚映夕哭喊著。夢里的她好像是一個魂魄一樣,身體整個都是透明的。
而站在她面前的兩個男人此時正對著她血淋淋被砍斷的‘尸體’,昨天那個綁架她的矮男人站在一旁,撿著她的斷手,那個沉穩(wěn)的男人手里拿著刀,還想再舉起來。
從頭到尾,她都在喊著,可兩個人好像聽不到一樣,嘴角露出邪笑,一邊動手一邊笑著,儼然是些變態(tài)般,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這個場景就是昨天她遭受綁架時,那些人說的話。
席遠辰被她吵的驚醒過來,蹙著眉頭看姚映夕閉著眼睛,眼淚從眼眶里話落,手在半空亂動著。
“映夕,映夕。”席遠辰從床上坐起來,轉頭面對著姚映夕,輕輕的拍著姚映夕的肩膀斜側。
熟悉的聲音響起,夢里的姚映夕茫然的看著四周,努力的找著那個聲音的主人,卻怎么…怎么也看不到。她害怕,想要抱緊那個人,跟那個人訴說,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人。
姚映夕哭著喊著。
“映夕,映夕。”席遠辰見她張著嘴哭著,沒有聲音,也沒有驚醒過來,眉頭緊蹙。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姚映夕掙扎了一下,好像被人抓住了手,她猛然的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席遠辰正坐著面對著自己,眉頭緊蹙。
姚映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手此時正拉著席遠辰的手,感覺到他燥熱的掌心傳來的熱度時,那股駭人的驚魂感才消退些許。
姚映夕松開席遠辰的手,轉開視線,抬手掩住口中發(fā)出的粗喘聲。
還好,還好這一切都是夢。
席遠辰皺著眉頭看著她,欲言又止。
不要什么?是什么樣的夢,讓姚映夕那么無助?
難道他真的誤會了姚映夕,她沒有跟修言出去?
而是昨天遭遇了什么事情?不然之前怎么不做噩夢,偏偏今天做了?
席遠辰此刻懷疑,姚映夕做的噩夢,跟她玩失蹤的事情有關,卻不知道該怎么問出聲來。
姚映夕并沒有看到席遠辰此刻疑惑的眼神,她睜眼望著白色的天花板。
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什么時間。窗簾全部被拉上,沒有一點光透進來,只有床頭暖橘色的燈幽暗的亮著,才不讓房間徹底陷入黑暗。
席遠辰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姚映夕也感覺到了,那股駭人的驚魂感徹底消散之后,姚映夕才從床上起來,腳落在地上,踩著拖鞋往浴室里走。
席遠辰見她沒理自己,冷著一張臉看著姚映夕的背影,直至她進入浴室,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他氣得拿起床上的枕頭砸了一下,才走下床。
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姚映夕。
浴室里,姚映夕剛把刷完牙,把牙刷放回原地,便聽到門口傳來響聲,她抬頭從鏡子里看到席遠辰正走進來,臉色一如往常般冷漠。
姚映夕低頭擠著洗面奶,席遠辰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姚映夕抬眸,涼涼的瞥了他一眼:“跟修言出去玩了,去的臨市。”她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現(xiàn)在問也已經遲了,他既然這么想,她就如他所愿。
席遠辰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眼眸晦暗如深的盯著面前的姚映夕:“說真話。”
姚映夕嘲諷的笑了笑:“就是真話。”
話落,姚映夕點頭清洗著臉。
席遠辰的視線放在她的身上,姚映夕拿出洗臉巾擦了一下臉,無視著席遠辰,轉身要走出去。
席遠辰拉著她的胳膊:“你是不是要跟我鬧?好不容易放假一天,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子跟我鬧下去?”
姚映夕扯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沒能從席遠辰掌心里扯出來,聽到他這么說,眼神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跟你鬧?”
她冷笑:“席遠辰,我哪里跟你鬧?啊?從頭到尾在鬧的都是你。”
不相信我的,也是你,胡亂給我宣判罪名的也是你,我都已經順著你的心意說了,怎么你還不滿意。
“行,那我不鬧了,你跟我說說,昨天你去了哪里?”
“就是跟你想的一樣,跟修言出去了,可以放開我了嗎?”她的視線放在席遠辰拽著她的胳膊上。
席遠辰臉一下子拉長,陰沉了下來:“我再問一次,你昨天去了哪里?”
姚映夕抬眸看著他:“我也最后再解釋一次,如你所愿,你想的是什么就是什么。”自從席遠辰跟鐘恩明提的那句,她出去玩之后,她徹底心寒了下來,這件事情也不會再去解釋,就這樣子吧。
席遠辰將她的胳膊拽起來:“真是好樣的。”話落,他甩開了姚映夕的手。
姚映夕被他大力的摔得趔趄后退了幾步,席遠辰狠狠的瞪著姚映夕。
姚映夕無視了她過去,轉身走出浴室。
她走下樓,看到掛著的時鐘時,才知道是下午四點鐘,她差不多睡了九個小時。
阿姨看到姚映夕下樓,嘴角帶著微笑:“小姐,我給你弄了粥,還在熱著,你先喝一杯墊墊肚子,我現(xiàn)在給你做飯去。”
姚映夕點頭,跟著阿姨走進餐廳。
“阿姨,以后超過八點鐘,你就回去吧,如果別吃晚飯我會提前跟你打電話,讓你早點下班。”她不喜歡麻煩別人,也不想讓別人擔心自己。
阿姨笑了笑:“好。”她將粥放在姚映夕面前。
姚映夕打了一勺子放在自己嘴巴里,“阿姨,昨天你怎么留在這里?”她心里別扭不想問席遠辰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不在,所以只能這樣子間接的問阿姨,看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的,還是席遠辰發(fā)現(xiàn)的。
阿姨怔了怔:“小姐,下次別出去玩那么晚,你都沒看到先生,他很擔心你。”
姚映夕沉默,這個她清楚,可是席遠辰每次的擔憂都會增加兩個人爭吵,他總不會好好的問自己,總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東西。
“昨天見你一直沒有回來,當時先生已經回來了,我擔心你遇到危險,所以跟先生說。”阿姨見姚映夕沉默,繼續(xù)說著。
姚映夕低頭拿著湯匙的手一頓,淡淡的‘嗯’了一聲,把一口粥放在嘴里。
席遠辰從走進來時,正聽到阿姨跟姚映夕說的話,見她臉上無動于衷,火氣又冒了起來,他冷著一張臉走過去。
阿姨最先看到席遠辰,連忙喚了聲:“先生。”
姚映夕繼續(xù)吃著碗里的粥,只有捏著湯匙的手,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