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夕沉默,想要收回手,席遠辰用力拽著她的胳膊,讓她動彈不得。
姚映夕被捏得生疼,眉頭微微皺起,她背對著席遠辰,所以席遠辰此刻看不清她的神色。
“放開。”她說話語氣有些沖,壓制著的火氣有些冒了出來。
“放開?”席遠辰冷笑:“放開,你是不是打算待會兒把那些情書放起來看?到時候要是有中意的,是不是打算答應人家?然后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
姚映夕臉一下子又青又白,卻懶得解釋:“隨你怎么想。”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剛才刻意這么說,只是想讓席遠辰多多在意自己一些,沒想到說出那些不信任自己的話來。
她心里苦笑。如果自己想要背叛席遠辰,或許不會等到讓他看到這個,早在學校的時候,她就看完了,想要給回復或是答應人家的時候,早就答應了,還能等到現在?
席遠辰臉色更加難看,但極力克制著,他松開姚映夕的胳膊,反為牽著她的手,拉著她坐在沙發上:“我們好好談談。”
姚映夕手里捏緊著手里的信封,抬眸看著他:“你有時間跟我談?”
“有。”幾乎是話落的瞬間,席遠辰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姚映夕自嘲的勾起嘴唇。席遠辰頓了頓,從兜里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再看看姚映夕時,有些猶豫。
姚映夕坐在原地,沒有抬頭看他。
席遠辰再三猶豫,還是從沙發前起身,走到另一邊接聽著電話。
他的聲音漸行漸遠,直至聽不到,姚映夕才麻木的從沙發上起身,將手里的信封全部扔在垃圾筐里,拿著專業書上了普。
她本來是不打算扔在家里,怕席遠辰看到,但現在……便不藏著了。
席遠辰接聽電話回來,在樓梯上往下看,并沒有看到姚映夕,他將手機放在兜里,打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只有一盞床頭燈亮著,但床上卻沒有看到人。
席遠辰瞥到陽臺上有燈光,才徑自上來,合上門,往陽臺的方向走著。
姚映夕躺在貴妃榻上,手里拿著一本書,因為九月份晚上太過涼爽的原因,她的肚子上蓋著一跳薄被子。
落地窗的門響動了一下,姚映夕下意識抬頭望過去,看到席遠辰此時正打開門過來,她收回視線放在書上,卻看不進去一個字。
席遠辰坐在她的身旁:“怎么還沒睡?明天不是要上課嗎?”
“還不困。”姚映夕的語氣很冷淡。
席遠辰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那些信封是情書,你也知道對吧。”
姚映夕淡淡的‘嗯’了一聲,眼神專注在手上的書面上,情緒卻亂飛著。
她當然知道那些是情書,收過幾天,也習以為常。
“我們談談。”
姚映夕抬眸,看著他:“談什么?”
“你在學校的事情,這種‘情書’你收過多少,有沒有看過?”他語氣冷漠,心里唾棄著這些人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小小年紀,盡會眼饞別人的東西。
姚映夕的年齡估計都比那些人都大了,怎么有臉給姚映夕寫情書,小孩子的把戲。
“看過怎么樣?沒看過又怎么樣?”姚映夕將視線從書頁上移開,抬眸看著他,不答反問。
“看過就趕快忘記,沒看過給你一個獎勵。”前半句語氣霸道冰冷,后半句帶著寵溺,矛盾又不讓人覺得搞笑。
不管多生氣,難道,看到這個人,對自己溫柔,話語中帶著寵愛,她的氣就自動的消了一大半。但想起剛才席遠辰的話,和反應,姚映夕故意忍耐著冷著一張臉沉默。
席遠辰眉尖微微皺起,瞥到姚映夕放在一邊的背包,伸手拿了過來,想要翻找,卻發現里面哪里還有自己剛才見的那些情書。
他問:“東西呢?”
“放起來了,到時候偷偷看。”姚映夕故意挑起剛才席遠辰說的話,反諷回去。
席遠辰后知后覺自己剛才說錯話,拉著姚映夕的手:“抱歉,映夕,我剛才說錯話了,你怎么可能會舍棄我這個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選擇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姚映夕被他第一次厚臉皮夸著自己的話,給逗笑了,她嘴角隱隱上揚:“你怎么知道我不可能舍棄你,你的年齡比他們大,我喜歡比我小的,聽話。”
她似笑非笑,好像煞有這個想法一樣。
席遠辰怔了怔,后知后覺,她在開玩笑,上前抓著她的胳膊,壓在頭上面,附身下來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唇:“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聽話,就跟你帶著孩子一樣。”
“那你聽話呢?”她的眼里含著盈盈笑意,詢問著。
“那是愛你的表現。”如果不愛一個人,怎么會聽她的話?又不是孩子沒有主見。
姚映夕別開臉:“我學到一句話,叫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那是別人。”席遠辰隨即回答完,又問:“情書呢?放在哪里?”
姚映夕看她一副,好像自己不說,不罷休的模樣,嘴角上揚,不打算再逗著席遠辰。
她出聲:“垃圾筐里,難道席總這是想要看,到時候寫給哪個小情人嗎?”
席遠辰正要說話,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姚映夕臉上的笑容凝固,她看著席遠辰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松開,只剩下一邊象征性的抓著。
席遠辰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抬眸看了姚映夕一眼:“早點睡,我先去忙。”他揉了揉姚映夕的頭發,從貴妃榻上下來,一邊接聽著電話,一邊往里面走著。
姚映夕看著他關上落地窗的門發出‘啪’的一聲響,才將視線收回來,她伸手拿起旁邊的專業書,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一直躺倒晚上十一多,席遠辰還沒有回來,姚映夕連續打了幾個哈欠,才從陽臺里進了臥室。
她躺在床上,看著身側空著的位置,伸手摸著旁邊的枕頭,好像在摸著席遠辰一樣。
可是身旁的位置冰冰冷冷的,哪里跟一個活人,身體有熱度相比。
不知過了多久,姚映夕才迷迷糊糊的睡著,睡之前,她想:“明天讓那些保鏢不要跟著自己,到時候她中午的時候,偷偷跑去公司看看,席遠辰在忙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