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公司高層罷工,因為你沒有人在,董事會那邊的人已經決定變賣公司手上的項目,現在公司亂成一鍋粥,一些部門經理和員工今天下午就不來上班了,還有一些交了辭職信!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責任心的話,在公司亂了一整天都沒有一個主事的出來,他也早就離開了。
“那讓財務部清點公司財產吧。”梁元生說完那句話是,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他伸手捂著眼睛,眼淚浸濕手掌,從指縫中流出來,壓抑著哭聲。
五十多歲的男人此時哭得跟個孩子一樣。一無所有,還可能負債上億,這個年紀想東山再起都難。
劉欣眼眶也紅了起來,她上前拍了拍梁元生的后背。
晚上十一點鐘,毫無任何困意的梁元生坐在沙發上,仰著頭,閉著眼睛。
客廳里一片漆黑,公寓的門嘻嘻索索的響起,他睜開眼睛,側頭望著門口的方向。
“砰砰!遍T被人從外面推進來,門口的燈光找到公寓里,依稀能看清楚是梁娉音,她東倒西歪的撞到了門上。
梁元生眉頭緊皺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梁娉音關上門,玄關處和客廳里陷入一片漆黑,她東倒西歪的進來,打開燈,看到客廳里站著的人時,嚇得差點站不穩,酒醒了一大半。
她瞪大著眼睛看著梁元生,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喚了一句:“爸!
梁元生看著她靠近才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他眉頭緊鎖:“你去喝酒了?”他壓制著怒火問著。想到最近發生的一切,梁娉音還死不悔改,他就恨鐵不成鋼。
梁娉音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出聲:“對不起爸!
梁元生冷笑:“對不起,公司出事情,讓你回去,你卻在外面喝酒,你是不是嫌家里現在還不夠亂,還不夠壞嗎?”
梁娉音知道自己錯,沒有出聲。
梁元生接著又說:“我訂了明天的票,馬上跟我回海城,以后不要再踏入云城一步!
聞言,梁娉音一激靈抬起頭,錯愕的看著梁元生,反應過來,她猛烈的搖著頭:“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
“不回去,你留在這里做什么?丟人現眼嗎?是不是還嫌丟人不夠大?”
梁娉音反應激烈了起來,大吼著:“我不要回去,回去了我一切都沒了!
“你現在還擁有什么?”梁元生氣得質問:“名聲?被你這半年里全部作沒了?就連家里的所有都被你作沒了?你還嫌著梁家被你害得不夠慘?”
“想留在這里繼續丟人,繼續去找席遠辰嗎?啊?”梁元生勃然大怒,臉色陰沉的指著門口的方向。
因為喝酒的緣故,酒精麻痹著神經,梁娉音的脾氣也跟著上來,她抬頭跟梁元生對視,眼里帶著倔強:“我憑什么放棄席遠辰,他從小到大都是我的,我不甘心,我才不要放棄他,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她一起去墊背!闭f這個話的時候,梁娉音面目猙獰。
梁元生椅子壓抑著的怒火一下子蹭蹭的往上漲:“你這個逆女,我打死你,我今天打死你!
話落,她將桌子上的臺燈,要砸向梁娉音,沒想到卻沒有力氣,后退了幾步,整個人臉色又青又紅,瞪著雙眼。
手上的臺燈掉在地上,同時梁元生也直直的摔在地上,眼睛睜著,臉側著。
他的身下瞬間被血染紅,一切發生的太快,梁娉音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害怕的顫抖。
聽到聲音爭吵,從樓上下來的劉欣,看到躺在地上身下全是血的梁元生時,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整個人哆嗦的從樓上跑下來,因為跑的太快,踩空了樓梯,幾乎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
摔到了手和腳,劉欣忍著疼,哭著爬向梁元生:“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她反應過來大喊著。
梁娉音回神過來,慌忙的拿起電話,因為害怕,全身顫抖,所以電話差點沒拿穩。
她顫顫巍巍,好半天才說清楚地址。
電話已掛斷,梁娉音跑著過來,蹲在地上:“爸,爸你別嚇我,爸!
“元生,元生,你醒醒,你別嚇我,別嚇我。”兩個人哭著。
“爸,我錯了,你醒過來好不好,我錯了,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兩個人心里害怕,一直哭喊著,卻不敢伸手試著梁元生的鼻息。
劉欣埋在梁元生的胸膛里,那具還有溫度的身體。
“元生,爸。”梁娉音和劉欣的聲音混在一起,兩個人哭得哆嗦,撕心裂肺,公寓里一直響著兩個人哭喊的聲音,卻沒有人應答一句。
不知過了多久,公寓的門被人敲了敲。
梁娉音回神過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她趔趔趄趄的走向門口打開門,聲音顫抖著:“醫生,求你,求你快救救我爸!
醫生連忙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的梁元生,連忙上前,他們伸出手試著梁元生的鼻息時,早就沒有了呼吸。
醫生從地上起來,搖著頭,人就在十五分鐘之前沒了呼吸,臉色都已經白了。
“醫生,醫生,別走,求你,求你救救我丈夫,求求你,求求你!彼蛟诘厣,苦苦的扯著醫生的白大褂。
一聲蹲下身:“請你節哀,病人因為摔的這塊腦顱破裂,當場死亡,我們也無能為力!
劉欣一下子整個人好像被劈了一般,震驚的瞪大著眼睛,昏厥了過去。
梁娉音聽到這個,一下子麻木了起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的人,突然抬手一下子扇了自己一巴掌。
好像不解氣一樣,接著又扇了一巴掌,她跪趴在梁元生的懷里:“爸,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你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你醒過來好不好!
她哽咽了一下,又繼續開口:“我錯了,爸,你醒過來,我們明天回家,我聽你的,不來云城,不跟席遠辰在一起了,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醒過來!
在梁娉音哭的時候,站著的醫生看到昏厥過去的劉欣,連忙上前,掐著劉欣的人中。
來的醫生和護士都噓噓不已,聽到梁娉音說的話,才恍然大悟。為什么見梁娉音這么眼熟,原來是今天新聞上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