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夕頓了頓。
阿姨瞧見她在猶豫,繼續說著:“要不你先去那里忙忙,要是餓了,我現在給你切盤水果進去。”
她是擔心姚映夕進廚房,一不小心燙到之類的,到時候席遠辰問起,真的不好交代。
畢竟拿著工資,哪有女主人動手,還受傷的事情。那雇她這個傭人來做什么?
姚映夕見阿姨總是提著事情,堅決不讓她進廚房,只好點頭:“那行,但水果就算了。”
就算吃,她也沒有食欲,今天早上,席遠辰走了之后,餐桌上那些東西全部都倒進了垃圾桶里。
已經快到中午了,可她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
阿姨瞧見她往那間房間里走去,又關上了門,才松了一口氣。
姚映夕坐在縫紉機前,拿出給下遠辰做的衣服房子啊縫紉機上面。
阿姨想到她今天沒有吃什么東西,給她倒了一杯牛奶,剛進門,就見姚映夕,目光無焦距的看著別處,根本不注意到縫紉機在運作。
阿姨緊張的要過去關縫紉機,但還是晚了一步,姚映夕的手被縫紉機扎了一下,要扎第二次的時候,阿姨連忙關了縫紉機。
姚映夕回神,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手上,被針扎到時,流出的小血滴。
阿姨皺著眉頭,忍不住說她:“姚小姐,操作縫紉機的時候,你分心就會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姚映夕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知道了,阿姨,我會注意的。”
剛才她忽然想到梁娉音跟著席遠辰去上班,是不是開完會累了,會躺在席遠辰休息室的床上,躺在那個她曾經睡過的地方,坐過的沙發。
去那里應該不會有人說她,跟說自己一樣吧,畢竟梁娉音和席遠辰的關系還有家世在那里,出現在那邊名正言順。
那些人會不會拿出自己跟梁娉音比較,會不會在此時此刻嘲笑她呢?
阿姨見她依舊魂不守舍的樣子,嘆了嘆息:“姚小姐,要不你出去沙發上看電視好不好?”
剛才瞧見姚映夕,手在動作,卻不知道在想什么,給嚇到。如果不是自己進來快一步,姚映夕的手上可能就不止一個針眼了。
姚映夕搖頭,有些憔悴的臉色,嘴角微微勾起:“不用了,阿姨,你有事情還是去忙吧,我不會跟剛才那樣走神了。”
阿姨害死不放心,想要在勸勸,姚映夕連忙說:“阿姨,真的沒事,我不會走神了,快去做飯吧,我好餓。”
聽到她說餓,阿姨只好點著頭,但還是三步一回頭的看著姚映夕,怕她在運作縫紉機起來,又心不在焉。
姚映夕盯著縫紉機,好一會兒,搖晃著頭,想把自己腦子里的畫面給驅逐掉。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還是忍不住去想席遠辰和梁娉音此時在干什么?
姚映夕在桌子前坐了好一會兒,發現還是什么都坐不下就沾了起來,往門口的方向走。
客廳里空無一人,阿姨還在廚房里忙活。
姚映夕徑自過去,阿姨瞧見她笑了笑,以為她是餓的受不了,才來廚房,便用著哄孩子的語氣對著姚映夕說:“姚小姐,再等等就做好了?”
姚映夕輕笑:“阿姨,不用著急,我來喝水的。”
阿姨點點頭。
姚映夕走到飲水機前,抬手倒了杯水,看著阿姨講熱乎乎的飯菜端到餐桌上。
她將水杯拿了起來。
阿姨看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飯菜上,笑了笑:“我做飯的賣相雖然好過姚小姐你,但是我總覺得先生最愛吃你做的。”
“一個男人喜不喜歡你,都會在這里表現出來。”
阿姨笑著說:“我看到出來先生很愛你,姚小姐,他今天或許是有事情,才會沒來得及吃你做的早餐。”
阿姨猜測姚映夕今天的不對勁,也有可能是跟席遠辰起來就去上班的緣故。
阿姨提到那,姚映夕想到梁娉音。會不會以后席遠辰也會像之前喜歡她做的飯菜一樣喜歡梁娉音弄的呢?
突然手里的水杯突然放空,砸到了姚映夕的腳背上最后滾落到地上發出‘咚’的聲音,里面滾燙的一大杯子水撒到了姚映夕的腿還有一點濺在了地上,浸濕地板。
姚映夕痛得皺眉,叫了一聲,身體下意識的屈起來,做到地上捂著腳,試圖緩解那點痛楚。
阿姨聽到身影轉身過來,看到姚映夕痛苦的皺著眉頭,手捂著腳背。
她從廚房里出來,看到地上的杯子,還有水漬,連忙上前:“姚小姐,我扶你起來,水很燙,我們去洗手間用涼水沖一下。”
今天早上燒沸騰的水,此時此刻依然還是非常滾燙著。
姚映夕臉色蒼白,痛得呼吸一滯,眼眶早就紅了起來。
阿姨將她從地上扶著起來,姚映夕忍著痛慌忙的走到了樓下的浴室。
阿姨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打在她的腿上,姚映夕除了感覺到皮膚上火辣辣的痛以外,還感覺到了被水擊打的痛。
腳雖然被水沖著,但還是紅了一大片,有些還青紫的腫了起來。
阿姨讓她扶著墻,連忙出去客廳拿起電話,打給席遠辰。
電話很快接通,阿姨有些慌張,還有些害怕:“席先生,姚小姐喝水的時候,杯子不小心掉了砸在腳背上,水還撒到了她的腿。”
“要不要讓人回來送姚小姐去醫院,我看她的腿好像有些腫了。”
席遠辰一開始聽到家里來的電話,以為是姚映夕的手機沒有電了,才用座機打。
沒想到是家里的傭人,聽到聲音,他是失落的,但聽到阿姨敘述著姚映夕受傷后,他連忙從桌子上起身,走到門邊,正要打開門的手停下。
他忍著沖動,耐著性子問:“為什么燙到?”
姚映夕的性格并不是馬馬虎虎,為人大大咧咧。
“姚小姐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自從你去上班之后,就不對勁,早餐也沒有吃,剛才去客房里打開縫紉機的縫制衣服,也走神,差點也把整只手弄手上。”
“好在我進去的及時,關掉了縫紉機。”
席遠辰聽到前半句呼吸緊了起來,后半句之后才漸漸放松。
“她今天還有什么不對勁嗎?”
兩個人只會冷戰,但姚映夕不至于心不在焉,不然昨天晚上也不會不等自己,沒心沒肺的睡著,連自己回來睡在她旁邊都沒有發覺。
除非有什么人打電話給她,或是誰去跟她說了什么。
想到這,席遠辰第一個想到的是席至深。
他連忙問著阿姨:“今天姚小姐出去沒有?”
阿姨想著一上午的事情,并沒有看到姚映夕出去:“沒有,不過你剛出門不久,姚小姐就接了一個電話,之后就去窗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