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夕把手機還給女孩,連連道歉,鞠著躬,那女孩搖著頭。
心里松了一口氣,剛才把姚映夕當成騙子,一直警惕的看著她拿著自己手機的謹慎一消而散。知道姚映夕迷路之后,她內心還小小的不好意思起來。
姚映夕緊緊的握著手機。
等待是最難熬的,姚映夕就坐在那,看著路人一批一批走過,看著車輛不斷的擦肩而過,卻遲遲沒有一輛停下來。
她看著四周,焦急得像一個上幼兒園放血時,等待爸媽來接的小朋友。他們有多急切,姚映夕此時就有多焦急。
席遠辰坐在車上,望著窗外。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也是焦急的。車內的導航終于想起即將到達目的的話,席遠辰遠遠的看到姚映夕站在路燈下,焦急的看著四周。
姚映夕看到有一輛車在自己面前停下,她滿是期待的眼神又暗了下來。
席遠辰喜歡開統一的座駕,連顏色都一模一樣的黑色。
不可能是眼前這輛灰色的,姚映夕垂著眸。
席遠辰從車上下來,步伐很快,呼吸有些喘重,不是累,而是那種情緒過激。
陰影擋住了姚映夕面前的燈光,她籠罩在里面。
姚映夕抬起頭,看到面前的席遠辰,眼眶突然紅起,眼淚沒有征兆的掉下來。
她想不過路人,無視席遠辰身后的一眾保鏢和阿南,情緒激動的抱著席遠辰。
席遠辰陰沉的臉色,沒有因為姚映夕抱就消失,他沉默著,一言不發。
姚映夕抱他,他也沒有抬手摟緊,就跟個木偶一樣。
姚映夕察覺到了席遠辰的情緒,但她此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席遠辰把她從自己的懷里拉出來,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拽著她坐進車里。
姚映夕還在哭,但席遠辰刻意狠下心不去看。
姚映夕停下哭聲,想要握著席遠辰的手,讓自己安心,讓自己久久一直懸著的心落地。
席遠辰任由她牽著,她五指穿插在席遠辰的指縫里,握緊。
席遠辰就跟沒力氣的木頭一樣,垂著手。
姚映夕握了一會兒,也察覺到席遠辰生氣,姚映夕以為自己迷路他也很擔心,便道著歉:“對不起席先生。”
席遠辰沉默。
“我以后不會了。”
席遠辰不答。
“我知道你肯定嚇壞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席遠辰一聲不吭。
一路上回到酒店門口,席遠辰看都不看姚映夕一眼。
車停下,他從車上下來,就拽拉著姚映夕往酒店里走。
姚映夕趔趄,差點摔在地上,好在席遠辰那股大力拽著她的同時也支撐著她。
姚映夕吃痛的皺著眉頭。
她的手腕緊緊的被席遠辰捏在手里,仿佛一松開,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一路拽著姚映夕進電梯,席遠辰臉色陰沉,惹得酒店前臺和經理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生怕是自己酒店疏忽得罪了這么一個貴賓。
阿南怕出事情,跟在兩個人身后。畢竟boss那張臉好像跟殺人不眨眼睛的惡魔一樣。
他跟boss站在一塊,都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
電梯到達兩個人住的總統套房房間門口,席遠辰推開門拽著姚映夕進去,又‘嘭’的一聲,大力甩上。
甩門的聲音震耳欲聾,阿南直愣愣的站在門口,眨了眨眼睛。
剛才自己的額頭差點跟門來一個超級大的親吻,他拍了拍胸脯。
阿南站了好幾分鐘,才啟步離開。
Boss雖然生氣,但不至于會動手打姚小姐。
房間門合上之后,席遠辰松開姚映夕的手,接著罵起:“你是小孩子嗎?我沒有跟你說過嗎?我讓保鏢跟著你。”
“結果你能耐真大,不僅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還把保鏢甩開。”
姚映夕震驚,想不起來席遠辰什么時候跟自己說過有保鏢跟著自己,而且她今天并不知道又保鏢跟著自己,怎么會甩開。
席遠辰說:“姚映夕你下次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想,我也會擔心,我也會害怕,你突然說不見就不見,迷路還好,萬一被人綁架,我上哪里找你。”
“我怎么知道你在哪里,綁匪走的錄像基本都是不會有攝像頭拍到的。”
現在想想,席遠辰的心里還是止不住的害怕。
萬一是席至深做的,他根本就無法找到。就算找到怕是不在活生生的人。
先到這,席遠辰再次說出口的聲音,也更大聲了起來:“如果以后在這樣子,我出差不會再帶著你。”
姚映夕一直紅著眼睛,默默的留著眼淚,聽到席遠辰最后那句話,也無比委屈了起來:“我有逼著你出差帶著我嗎?明明是你說怕我無聊,讓我出去的。”
“怎么我聽話了你也怪我,你以為我想迷路嗎?你以為我不害怕嗎?”
一昧的只知道罵她,卻不想想,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里,是她,迷路的也是她。
她比席遠辰還要害怕,見不到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走著一直走著有多害怕,有多彷徨無助,有多煎熬。
他不了解,不理解。
席遠辰愣怔。
姚映夕吼完,停止哭聲,從衣柜里拿著自己的衣服,往浴室里走。
一整天的奔勞,此時此刻,她的身體很疲憊,再加上席遠辰的責備,她心里更加難過。
她想要睡一覺,好好睡一覺,這樣子不開心,難過的事情才會過去。
姚映夕打開浴室的門,關上門,站在花灑下,衣服都沒脫。
她仰著頭,腦海里突然響起席遠辰剛才的話,眼淚也掉了下來。
姚映夕覺得自己剛才沖動了,席遠辰這么罵自己應該也是很害怕。
他一直克制著,在外面沒發作,在別人面前也不發作。直到關上房門才說自己。
隱忍著情緒,只為了不想讓姚映夕在外面難堪。
畢竟別人的面被人吼,是很丟臉的。
她真傻,如果席遠辰不擔心他,怎么會克制這些。
他干嘛還嘴呢?
干嘛是席先生?
姚映夕想著想著,腦子越來越亂,心里慌了起來。
她關上水閥,衣服貼著身體,水從頭發一直到衣服一直淌著水,姚映夕每走一步都能形成一個小水坑。
突然,門大力的被人踹開。
姚映夕嚇得顫抖了一下,他還沒有回神過來,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著往墻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