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夕不敢動右手,一直把手僵硬的放著。
下午維持幾個小時畫畫,傷口還是碰撞到了。
此時疼得她一陣一陣的。
刷完牙出去,兩個人徑直的往餐廳里走,阿姨早已做好了飯。
瞧見姚映夕和席遠辰出來,阿姨打了一碗湯放在姚映夕面前。
姚映夕皺了皺眉,但沒有說話,席遠辰跟她坐得很近,把湯移了過去,一直吹著直到涼才遞到姚映夕面前:“等吃完飯再喝。”
姚映夕點頭:“好。”
阿姨煮的是稀飯,所以姚映夕自己拿湯匙打著,席遠辰則是負責在她碗里添菜。
一頓飯吃完,幾乎都是席遠辰投喂著姚映夕,他將湯端起來。
姚映夕連忙接手:“我來吧,席先生,你吃飯。”
席遠辰用右手拉住她的左手放下:“我吃飽了。”
姚映夕喝著湯,沒有說話,手疼得她連忙趁著碗擋住臉時皺著眉頭。
喝完湯,席遠辰將東西放下,姚映夕就起身。
現在是五月份,天熱的發緊,雖然家里一直都有打著空調,但姚映夕此時吃完飯已經熱出了一身汗。
再加上昨晚不洗澡,姚映夕現在洗澡的欲望越來越大。
“席先生,我想洗個澡。”
席遠辰從椅子起身:“我去放洗澡水。”
姚映夕‘嗯’了一聲,跟在席遠辰身后。
席遠辰走進浴室里往浴缸放完洗澡水:“你要穿什么衣服?”
“架子上那件綠色的吊帶裙。”
席遠辰走出浴室,姚映夕用左手一個一個慢悠悠的解開扣子,小心翼翼的動著胳膊,一不小心碰到,痛得她低叫了聲。
席遠辰回來,瞧見,姚映夕已經將衣服脫下,坐在浴缸時,怔了怔,沒說話。
姚映夕瞧見席遠辰拿著衣服進入浴室時,錯愕的看著她。
她都忘了關門:“席先生,衣服放在架子就好。”
浴缸里的水,只到姚映夕胸口處上一點點。
她將手放在浴缸上,席遠辰還是不放心的蹲在她身旁,看著姚映夕這幅樣子,他心里依舊內疚著。
姚映夕瞧見他在浴缸前蹲下,嚇了一大跳:“席先生。”
“我幫你洗。”
那一句話在姚映夕的腦海里略過,她怔了怔,紅著臉連忙拒絕:“不…不用,我可以。”
她緊張得說話都結巴了起來,腦子里不禁想到之前席遠辰因為自己受傷時,自己幫忙洗澡時的場景。
想到這,她的臉一下子又漲紅起來。
席遠辰抬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頂:“你在想什么?”
低沉的聲音富有磁性的在姚映夕耳畔響起,姚映夕怔了怔。
席遠辰從地上起身,走到架子那,拿了一條干毛巾過來,他將毛巾圍在姚映夕的肩膀上,防止水不經意濺到時,立即濕了紗布。
這個澡姚映夕洗完之后從浴室里出來,臉紅得跟個大番茄一樣。當然難受的也加席遠辰一個。他一直隱忍著,面無表情的幫姚映夕洗完澡,又幫著姚映夕穿好衣服才關上浴室的門,在浴室里洗了一個大大的冷水澡,又在花灑下靠了雙手幫忙才神清氣爽的從里面出來。
姚映夕也不是傻子,當然也知道席遠辰在浴室里做什么。席遠辰幫她洗澡時,偶爾喘粗氣。
她當時還跟席遠辰說,自己可以幫他。席遠辰一下子冷起了臉,讓她好好洗澡。
席遠辰洗完澡出來,姚映夕此時正坐在陽臺上,吹著風。
五月份的晚上,空氣很清新,沒有白天那么炎熱。
“今天做了什么?”
席遠辰坐在她身旁問。
姚映夕微微笑:“待在家里無聊,也沒什么事情可做,偶爾看看書。”
“明天早上去清洗一下傷口。”
姚映夕點頭:“好。”
縫線每兩天都會去一趟醫院清洗傷口。
“傷口現在疼嗎?”
姚映夕被他這么問,呼吸一滯,眼眶紅起。她很想跟席遠辰撒嬌說很疼,但怕席遠辰擔心和內疚,又不得不忍住。
還好光線并沒有照到她臉上,所以席遠辰也沒有看到她的眼眶里含著水霧,姚映夕搖著頭:“沒。”
席遠辰抬手撫摸著她的頭頂:“傷口疼就說,忍不住就告訴我。”
“好。”
……
清晨,席遠辰和姚映夕早上十點鐘才出門,姚映夕因為昨晚傷口疼,一直半睡半醒,所以起來晚了。而席遠辰則是不舍得叫她早起,才拖到現在。
兩個人去醫院時,蘇掣剛從手術臺下來,瞧見姚映夕和遠辰只是輕聲的說了句:“早。”
姚映夕回答:“早,蘇醫生。”
蘇掣洗了一下手,走到姚映夕身旁半彎著腰,輕輕的撕開紗布。
腳步黏在皮膚上,也粘著汗毛,姚映夕疼的蹙眉。
席遠辰瞧見,冷聲對蘇掣說:“我來。”
蘇掣只好無奈的讓開身子,席遠辰西裝革履蹲下身來,臉上雖然冷漠,但看著姚映夕手上的傷口都帶著心疼。
蘇掣看著他那副樣子,又看著姚映夕的樣子,嘴角淡淡的勾起。
席遠辰這么高大的個子,手上卻小心翼翼,仿佛手上是易碎品,生怕用勁,會壞一樣。
不知是心里作用還是席遠辰動作太過溫柔,膠布全部撕開,姚映夕都沒有再皺眉。
席遠辰起身,對著蘇掣開口:“好了。”
蘇掣將消炎藥水倒在姚映夕的傷口上清洗,看著傷口一點都沒有愈合的跡象。他開口叮囑著:“最近不要牽扯到傷口,洗澡時注意不要碰到水。”
想起席遠辰的家里沒有傭人,他又開口:“更不要做家務。”
姚映夕回答:“家里請了傭人。”
聽到別人誤會席遠辰,姚映夕心里不舒服,解釋著。
蘇掣沒有在說話。
傷口洗完,蘇掣又嘮叨了一句:“別牽扯到,這個地方雖然不是非常重要,但一直長時間不好,傷口潰爛的話,會很難處理。”
席遠辰‘嗯’了一聲。
回去的路上更加小心,回到公寓幾乎是把姚映夕抱著上去的。
當著保安的面,姚映夕紅著臉把頭埋在他的胸膛里。
席遠辰依舊是那張萬年冰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