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庭生蹙了蹙眉尖,愣怔了好幾秒,反應過來跟醫生說:“謝謝。”
醫生點點頭,徑自離開。
白庭生意味深長的看著搶救室。
如果找醫生這么說,葉小雅因為血小板低的問題。
那當初姚映夕扇她那一巴掌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力氣在里面。
想到這,白庭生臉色嚴肅起來。
如果是這樣子,葉小雅從馬背上摔下來,是她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陷害姚映夕?
想著一連串的事情,白庭生都覺得身體冒冷汗。
不怕最兇惡的殺人犯,就怕外表單純,內心跟污垢一樣的人。
因為那種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在你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弄死你。
但這一切只是他的猜測,他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指出這是葉小雅故意的。
次日,修言一大清早就買了一堆菜到公寓。
姚映夕剛從床上起來,還沒有刷牙,就聽到了響聲。
她走到浴室里刷牙洗臉完出來,瞧見修言正在餐桌上用碗裝著東西。
這幾天修言起得早都會買早餐過來,姚映夕已經見怪不怪。
兩個人吃完早餐,修言提議:“小夕,你的染料不是要用完了嗎?走吧,我帶你去買。”
之前姚映夕學畫畫的染料是教育所給的,現在她已經不算是新手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包。”
修言點頭,看著她走進房間,其實染料他可以順手給姚映夕帶,但這幾天雖然她跟沒事人一樣,但修言知道她一直將痛苦都壓制在心里。
兩個人出門,修言看著姚映夕,笑著問:“再過一個月你就考試了,緊張嗎?”
姚映夕輕笑:“還好。”
她現在的年紀已經不是黃毛丫頭,跟青春期一樣,沒經歷過大事一樣了。
兩個人出了電梯,修言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那就好,考不上也沒關系,你選的那個專業,其實也可以不去學校,我認識一個朋友在國際上挺有名的,到時候我跟她說聲,讓她收你為徒弟。”
姚映夕吃驚:“啊?”
隨即,她后知后覺,連忙擺手:“不用了吧,我就一個什么不會的,直接拜大師為師,會給大師添堵。”
修言笑了笑:“逗你的。”
“別想那么多,好好加油,考不上也沒有關系,國內外那么多大學。”
他還想要問姚映夕,突然看到遠處的黑色奧迪上坐著的席遠辰。
修言下意識的盯著姚映夕。
姚映夕點頭,回答著他的話:“考不上,大不了明年再繼續。”
她的嘴角帶著笑意,卻達不到眼底。
修言見她若無其人的繼續走著,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管在樓下遇到席遠辰多少次,姚映夕一開始都會有些害怕,不過次數多了,她便掩飾的很快了起來。
兩個人坐上車,啟動車子,身后那輛黑色奧迪還在跟著。
修言擔憂的側眸看著姚映夕。
姚映夕望著前方,神色平靜。
“如果,不想,我甩掉就好。”
“不用了。”
姚映夕拒絕,不管甩掉多少次,他們總會回別墅,席遠辰也總會在那里等著。
“繼續開著吧,沒事。”
車在馬路上行駛著,一直到一家大型的商場門口停下。
修言查了一下,知道這家商場有個很大專門買著染料和畫紙等等畫畫專用的材料。據說那家店的老板是知名畫家.
店鋪人流量很多,修言怕姚映夕被擠開,牽著她的手進到里面。
兩個人到畫筆和染料區挑選著。
最后修言給姚映夕挑了滿滿的一堆東西,姚映夕從包里拿出一張卡,要遞出去時,才恍然想起這是席遠辰的。
她看著那張卡發呆,修言把自己的卡給人家刷了之后,見她反應反常,關切的問著:“怎么了?”
姚映夕回神,把卡放回包里,搖搖頭:“沒事。”
兩個人出去,在商場上逛了一圈,修言看到某大牌的專柜,連忙拉著姚映夕過去。
姚映夕以為他自己要買護膚品,在心里還笑著,每個豬豬精男孩都要精致的皮膚時。
“你看看你的皮膚適合哪種。”
說話間,他將柜姐放在柜子上的雜志套裝本遞給姚映夕。
姚映夕看著修言遞的雜志,驚訝的看著他:“啊?”
“不用了。”
這段時間一直花修言的錢,她都蠻不好意思的了,怎么可能還要接受他的禮物。
“快點,都來了,不買人家柜姐會偷偷罵我們的。”
最后修言好說歹說,姚映夕才接受了這份禮物。
兩個人走出商場,姚映夕又看到席遠辰的車停放在門口,好像又刻意的跟著她。
姚映夕蹙著眉頭,修言走在前面,也看到了席遠辰,緊蹙著眉頭,轉身過來想要看姚映夕的情緒。
姚映夕猝不及防,撞到了修言的懷里,額頭磕碰到他的下巴。
兩個人都吃痛的蹙眉,姚映夕想要從修言的懷里出來,修言伸手摟住她:“席遠辰在后面。”
姚映夕沒動,打算著和修言這樣子親密,希望席遠辰不要再糾纏她。
突然一股大力拽開兩個人,姚映夕愣怔,修言蹙著眉頭,想要把姚映夕護在身后,但席遠辰比他動作更快的拽拉著姚映夕的胳膊。
姚映夕蹙著眉頭,聲音冷漠,眼神帶著厭惡:“松開我。”
席遠辰聽到這么冷的聲音,皺著眉頭臉色陰沉的盯著姚映夕。
姚映夕被他看得嚇了一跳,但還是硬著頭皮,一字一頓:“席遠辰,我跟你沒有關系了,放開我。”
席遠辰臉色更加難看的松開手,點著頭:“姚映夕,你說的。”
話落,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席遠辰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這么糾纏一個人,自己會不顧臉面放下之前所有的高傲去跟著一個人。
姚映夕看著席遠辰離開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里也難受起來。
看著席遠辰這個身影,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于席遠辰來說不過是個替身,在她心里沒有任何位置,什么都不是的話。
姚映夕很想,很想上前抱住他,告訴他自己會在。
可這一切只是如果。
修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我們下午還要上課。”
姚映夕點頭:“剩最后一節了。”
修言笑著點頭:“是啊,你還有最后一節課是我的學生了。”
姚映夕微微笑,沒再說話。
修言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情緒,看她藏著跟沒事人一樣,心里也跟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