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夕雖然知道席遠辰逗自己,但她動作卻不粗魯,很溫柔很謹慎,直至一個頭洗完,席遠辰肩膀上的傷都沒有碰到水。
席遠辰起身,眼眸幽深的望著一處:“好了,你出去吧!
姚映夕拿著吹風機的手一頓,不明所以的看著席遠辰。
席遠辰再次出聲:“不用拿幫我洗了,出去吧!
語氣冰冷,眼神深沉,不像是逗弄,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姚映夕臉色一僵,但還是沒有猶豫多久,放下手里的吹風機對著席遠辰開口:“那席先生,你小心點,別碰到水。”
席遠辰沉默。
姚映夕咬著牙出去,臉色有些蒼白。
她不知道席遠辰這是怎么了?突然情緒會這么差?難道是自己惹他了?
可是自己剛才并沒有說話,也沒有做過什么逾越的事情啊。
她衣服有些濕的臥室里出來,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邁開步伐到更衣室拿衣服走到客房洗澡。
剛才小心翼翼不讓席遠辰的傷口碰到水,她換了好幾個位置站,所以身上避免不了濕。
公寓里有兩個空房間都有浴室,但并沒有像主臥那樣有浴缸。
姚映夕站在花灑下,誰從頭一直淋到下。席遠辰突然情緒低落,她腦子也陷入了一片混亂,但又不敢在浴室里洗澡多久,匆匆的從里面出來,吹干頭發(fā),以免頭發(fā)濕濕的水濺到席遠辰身上。
從客房里出來,見客廳空無一人,她以為席遠辰已經洗完澡在書房。
可打開書房的門,還是空無一人,眉頭越蹙越緊的走到臥室,同樣空無一人。
只看到浴室里的燈亮著的同時,水滴滴的響著。
她焦急的走到浴室門口敲著門:“席先生,席先生!
里面沒有人應答,她心系著席遠辰的傷口不能碰到水,想也不想的擰開浴室的門。
此時一次整個人站在花灑下,已經快吹干的頭發(fā)濕漉漉的。
發(fā)梢淌著水,從脖子滑落到身體下面。
她連忙走過去,關上花灑。
此時席遠辰的后背,紗布全部浸濕。帶著紅紅的一片。
姚映夕呼吸一滯,慌忙的看著浴室四周,看到浴巾掛在墻上,連忙走過去扯過浴巾放在席遠辰身上,擦著頭發(fā)。
“席先生,你……”
話說不完,生生止住,腦海里響起席遠辰之前的警告,沒敢問。
席遠辰看到面前的姚映夕,突然伸手把她抱在懷里。
姚映夕愣怔,雙手突然間不知道怎么放。
好半響,她的手攀上席遠辰的后背,避開這席遠辰受傷的地方,輕輕拍了拍。
微涼的手,頭發(fā)跟自己同款洗發(fā)水的香味從鼻子的嗅覺入侵到席遠辰的腦海里。
他困在牢籠的里的思緒才放出來,看著姚映夕的發(fā)旋,松開放在她后背的手。
姚映夕從他懷里退離,抬眸眼神帶著關切:“席先生,我們出去吧!
聲音壓抑著害怕和緊張。
席遠辰點頭,姚映夕自然而然的把衣服拿給他穿,全然沒有剛才的緊張和臉紅。此刻她的心更多的是席遠辰身上的傷。
兩個人從浴室里出來,姚映夕就對著席遠辰開口:“席先生,你在沙發(fā)等一下,我去拿藥箱,幫你換一下藥!
席遠辰點頭,看著姚映夕的身影出去,目光才收回來。
剛才在浴室里那么一瞬間,他想到了以前發(fā)生的事情。
也是這般的溫柔,可卻不是同一個人。
姚映夕拿著藥箱回來,拿著剪刀仔仔細細,小心翼翼的剪開席遠辰身上纏著的紗布。
傷口因為被水浸泡長時間的原因,此時裂開泛白。
看著這傷口,姚映夕的眼眶不禁紅起,眼淚一下子滴落。
用消炎水清洗著傷口幾次,姚映夕說話聲音有些哽咽:“席先生,要不我們去醫(yī)院吧。”
傷口紅腫又泛白,看起來應該發(fā)炎了。
席遠辰轉頭過來,才注意到姚映夕的哭了,眼眶紅紅的跟個小白兔一樣。他心里莫名有些難受,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沒事,不用去,你幫我上藥就好!
姚映夕看著他的工作,呆愣幾秒,垂著眸點點頭:“席先生,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不然你也不會手上,是我拖累了你。”
“如果剛才我不去洗澡,而是一只呆在門口的話,你也不會泡那么長時間的水!
她一下子陷入了自責,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樣一樣的數(shù)著自己做錯的事情。
席遠辰蹙眉:“這些事情不怪你,好好幫我上藥,我感覺傷口有點疼。”
聽到席遠辰這么說,姚映夕連忙抬頭,她拿著藥,一點一點的灑在傷口上面。
最后又將紗布纏了起來,在藥箱里翻找了一下,她拿了一片藥拿出來。這次她并沒有把藥箱放在臥室里才走出去在廚房里端了一杯白開水過來。
姚映夕把藥片遞給席遠辰:“席先生!
席遠辰不明所以,見到藥眉頭微微蹙起。
姚映夕繼續(xù)開口:“先吃個藥,消炎。”
傷口已經紅腫,怕是已經發(fā)炎了。席遠辰又不肯去醫(yī)院,好在蘇掣要離開的時候,給把藥給她。
不然她去藥店買的除了一些日常的還要消炎水紗布等等之外,都沒有想過要買消炎藥這些。
聽到姚映夕這么說,他心里好像一股熱流滑入。
從她手里把藥接過來,仰頭吞下。姚映夕見他的動作,把水遞出去。
席遠辰喝了一口水,把水杯遞還給姚映夕。
姚映夕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又走去浴室拿了吹風機過來。
“席先生,你轉頭過來,我?guī)湍惆杨^發(fā)吹干,不然會著涼!
其實公寓里的暖氣開得很足,席遠辰這樣子也不會感冒。
但她又不想提說怕碰上傷口,以免席遠辰想到什么。
剛才看到那個傷疤,她的心里如刀割般,被人凌遲著。
席遠辰見著她手里拿著吹風機,點著頭,側身半靠在沙發(fā)上。
暖風哄哄的從吹風機里出來,柔軟的手穿插在自己的發(fā)絲。
姚映夕垂眸,手在席遠辰的身上揉著。
席遠辰的發(fā)質很硬?赡芤驗檫@個原因,席遠辰的頭上有幾根白頭發(fā)。
姚映夕嘴角微微勾起,氣氛有些趕緊,她出聲調侃:“席先生都沒有結婚生孩子,頭發(fā)都白了!
小時候常聽大人們,拿白頭發(fā)來調侃,那些沒有結婚生孩子的人都老了。
席遠辰愣怔。
姚映夕夾著吹風機,雙手用上,從席遠辰的頭上拔出白頭發(fā):“真的,我沒騙你!
好像是為了印證自己沒有撒謊,她把一根白頭發(fā)放在席遠辰的手上。
席遠辰看到自己眼前的白頭發(fā),眉頭不悅的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