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夕接連著兩個質(zhì)問,讓席遠辰臉色沉了下來。
他把手里的水杯隨手擱在吧臺上,看著她反問:“你覺得呢?”
姚映夕攥著拳頭,看著席遠辰,莫名的那一股憤怒就變成了委屈,她的眼眶一下就紅了起來:“席遠辰,你不覺得你太過殘忍了嗎?”
“你明明知道那個人是我妹妹,你非逼著我親眼去看!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很難受?!”
姚映夕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下來。她其實很少哭,這也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況下哭。
席遠辰看著她皺了一下眉:“因為難受,所以你始終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
“姚映夕,你忘了你是為了什么跟著我的了?”
“我沒忘!”姚映夕看著席遠辰,臉上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我當然知道自己是為了報仇,才跟著你的。我當然也知道,我不能心軟!
“可是,席遠辰你覺得姚映月跟許家的人一樣嗎?”姚映夕執(zhí)著的看著席遠辰說:“月月是我親妹妹,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她這么一個親人了!
“我們還小的時候就被迫分開,月月在許家的那幾年吃了很多的苦!
“她來找我的時候,又瘦又小,明明不到十歲的孩子,可是懂事的讓人心疼!
“媽媽不在了,是她來到我身邊陪著我,讓我不再孤單一個人。”
“席遠辰你根本就不知道!就自作主張!誰需要你自作主張了?!我嗎?!”姚映夕抬手把臉上的眼淚抹掉,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往臥室去。
客廳里只剩下席遠辰一個人,他看著關(guān)上的臥室門,眉頭擰的更緊。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這么跟他說話,也沒人敢對他這么沒分寸。
姚映夕是第一個敢這么對他的人,就連以前的葉安安都不敢這么對他!
席遠辰心里有一股火,但是又有另外一種感覺大于心里的怒火,讓他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按照以往席遠辰的脾氣,姚映夕鬧了這么一場之后,他應(yīng)該是要離開公寓的,他走到玄關(guān)處,卻忽然站定,腦子里想起姚映夕剛才哭著說“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姚映夕回到臥室,坐在床尾,很快就不在哭。
對著席遠辰她情緒激動,什么都不管不顧的,這會一個人待著見見冷靜下來了。
其實他應(yīng)該感謝席遠辰的,感謝他逼著自己認清現(xiàn)實,認親身邊的人,哪怕這個人是她的至親。
她總不愿意做一個愚蠢的掩耳盜鈴者。
姚映月變了,她心里的底線也可以改一改。這輩子,她依然會保護她,依然會照顧她,可是,她界線要變的分明。
她的東西,除非是她自愿給她,否則她不能動。
人就是這樣,不論什么樣的事,只要想清楚了就變的很簡單。
姚映夕今天就上午的時候吃過些東西,餓到現(xiàn)在,胃都有些疼了。
她起身打開臥室門準備出去做點東西吃,從臥室出來的時候,看見席遠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
腳步頓住,姚映夕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尷尬無措。
她剛才那么鬧了一場,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席遠辰。
席遠辰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捏著一直未點燃的煙把玩,聽見腳步聲,他回過頭來。
姚映夕站在原地,抿了抿唇想笑也笑不出來。
深吸了幾口氣,她還是邁步走過去,在她面前站定:“席先生,抱歉我沒有管理好自己情緒沖你發(fā)火,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不會有下次了。”
席遠辰低頭看著捏在指尖的香煙,周身的氣壓很低。
姚映夕骨子里是怕他的,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剛開始那會要好很多了,但是他生氣的時候,她還是本能的畏懼。
良久,席遠辰才把手里捏著的香煙丟開,抬頭,冷眼看著姚映夕:“冷靜了?”
姚映夕咬著下唇瓣,雙手背在身后,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在家長面前一樣。她攥著手指,點頭。
席遠辰抬手拽住她的手腕一拽,姚映夕就跌坐在他身上。
姚映夕還沒回過神來,席遠辰扣著她的后腦勺就吻下去。
這個吻又兇又粗暴,姚映夕的呼吸全部都被掠奪,等席遠辰松開她的唇舌的時候,她已經(jīng)快要窒息了。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回過神來,整個人都被席遠辰壓在了身下,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不見了。
公寓里是恒溫的,可是姚映夕怕冷,裸露的地方很快就開始起了雞皮疙瘩。
身上一半是冷的,一半是熱的,姚映夕難受忍不住哼了哼說:“冷!
之前是姚映夕在發(fā)火,現(xiàn)在是席遠辰在泄火,他聽見姚映夕的喃喃,抬眼看了他一下,暗啞的聲音還帶著冷意:“冷?很快你就會熱了!
席遠辰這一次是真的狠,沒一下都到了最深處,姚映夕幾下就受不住了。
她求饒,換來的事男人更兇狠的索取,漸漸地她連饒都不能求,整個人就像大江大浪里的小舟,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這滅頂?shù)目旄欣镫S波逐流到哪里去。
一場情事是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姚映夕也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又累又餓,想要吃東西,但是身體疲憊的連動一下都是困難的,閉著眼睛無知無覺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姚映夕比席遠辰先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枕邊人還睡的很沉,姚映夕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來,從臥室出去。
胃里餓的不行,體力流失后她整個人都有些飄。
倒了一杯隔夜的熱水喝下去,才好了一點。
臥室里有一位大爺,早餐也不能做的簡單,但是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動。
她想了想,給阿南打可一個電話讓他幫忙定個外賣。
席遠辰嘴刁,她來這唯一點的一次外賣就讓席遠辰生氣,所以,這件事就交給阿南了。
姚映夕還是餓,她打開冰箱門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吃的,剛拿了一片面包咬在嘴里,便聽見腳步聲。
姚映夕咬著一片面包,回過頭,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席遠辰站在客廳里看著她,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但臉色還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