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夕離開許家后,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公寓,一路上,她都盯著外面的街景出神。
腦子里一直在想姚映月說“有些感情她一個人給不了”這句話,她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做錯了。
姚映月從許家逃出來的時候也才八九歲,剛開始的時候,她們兩個住在孤兒院,也有人要收養(yǎng)姚映月,可是她不愿意和她分開,害怕那些要收養(yǎng)姚映月的家庭并不是真心收養(yǎng)她,她極力反對,后來孤兒院也就在沒有提過姚映月的收養(yǎng)問題。
姚映夕閉了閉眼睛,心里因為姚映月的這句話,心里像是被壓了千斤重的石頭一樣。
握在掌心里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姚映夕睜開眼睛,手機屏幕上躺著一條來自許恒遠的短信息。
姚映夕把信息點開,一行字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小夕啊,現(xiàn)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了,你這么聰明,我相信你很清楚,在席遠辰那應(yīng)該怎么做。
這條信息剛看完,下一條信息又跳出來了:另外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月月的。
姚映夕雙手緊緊地捏著手機,腦子里想起許恒遠那副惡心的樣子。
一個小時候,出租車停在公寓樓下。
十二月初的天,下午五點半就開始黑了,姚映夕回到公寓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是一片暮色。
她打開門,便看見還穿著西裝外套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席遠辰。
姚映夕愣了愣,換了鞋走過去:“席先生。”
席遠辰聞言,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冷冰冰的目光就這么落到姚映夕的身上:“去哪了?”
“許家!
席遠辰“嗯”了一聲,重新把眼睛閉上。
姚映夕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咬了咬唇重新開口:“那我去做晚飯!
席遠辰?jīng)]作聲,燈光落到他那張清俊的臉上,像是籠罩上了一層冰霜一樣。
姚映夕攥了攥手指,往廚房去。
冰箱里已經(jīng)沒什么東西了,姚映夕看了半晌,能做的大概就是兩碗面。但是,席遠辰不喜歡。
公寓樓下就有云城最大的生活市場,姚映夕想了想還是決定下去賣點菜上來。
她用已經(jīng)燒好的開水給席遠辰泡了杯咖啡,端出來:“席先生,冰箱里沒菜了,我去一趟超市很快回來。”
說完,姚映夕就出門。
席遠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冒著熱氣的咖啡,起身回了書房。
姚映夕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回來,她很快做好飯菜,去書房喊席遠辰。
吃飯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姚映夕中途看了席遠辰好多次,他都沒說一句話。
吃了飯,姚映夕剛要收拾碗筷,席遠辰便走到她身邊,掐著她的腰,把她抵在餐桌上,低頭粗暴的吻下去。
這段時間,姚映夕已經(jīng)不怎么排斥跟席遠辰親熱了,也很久沒覺得過程很痛苦。但今晚,席遠辰粗暴的動作,又讓她覺得難受。
她咬著牙忍受著席遠辰進攻,這個時候她哪怕沒長腦子也知道席遠辰今天晚上的心情很糟糕。
她亂想著,席遠辰低頭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暗啞的聲音響起來:“專心點!
說著,他便重重的沖撞了一下。
姚映夕原本還算清醒的思緒一下就散了,她閉上眼睛,覺得身體變成了平靜湖面上飄著的一葉小舟。
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席遠辰從浴室出來,伸手把姚映夕拉近懷里。
鼻息間雪松的味道變的濃郁起來,姚映夕貼著席遠辰的時候被他身上的涼意激了一下,忍不住想往后躲,但是動不了。
姚映夕適應(yīng)了那一下的冷,仰頭看著席遠辰的下巴開口:“席先生,你洗的冷水?”
這會了,席遠辰身上的冷冽已經(jīng)散去了,他“嗯”了一聲,問:“冷到你了?”
姚映夕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又重新出聲:“那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席遠辰愣了一下,低頭在她發(fā)間落上一個吻:“睡覺!
席遠辰不愿意多說,姚映夕也就不方便多問,但是她的心里隱隱覺得悶悶的。
姚映夕沒有在說話,閉上眼睛。
過了不知道多久,姚映夕還是沒有睡著,但身邊人的呼吸聲已經(jīng)變的平穩(wěn)。
姚映夕被他摟著也不敢動,怕把他吵醒,只能僵著身子。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云城下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席遠辰已經(jīng)離開公寓了,姚映夕隨便給自己烤了兩片面包,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坐在餐桌前,邊吃東西,邊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
把早餐吃了,姚映夕給兼職的地方打了一個電話,便窩在家里看書。
一整天,姚映夕只是看書,到下午的時候,姚映夕才動了動,把那些復(fù)習資料都收了起來。
外面的雪還在下,姚映夕擔心席遠辰晚上還會過來,便換了一身衣服,冒著寒冷去買了很多東西回來。
晚上做好晚餐時,席遠辰真的來了。
姚映夕看著桌子上擺著的四菜一湯,心想還好自己沒有偷懶。
“席先生,你回來了啊?”姚映夕朝席遠辰走過去,接過他脫下來的大衣掛在門口掛衣服的衣架子上:“我剛做好晚餐我們吃飯吧!
席遠辰看了一眼廚房的餐桌“嗯”了一聲,去洗手間洗手。
姚映夕去廚房把席遠辰的碗筷添上,席遠辰正好從洗手間出來。
席遠辰吃飯的時候不說話,姚映夕知道他的習慣也安安靜靜的。
吃過飯后,姚映夕站起身來要收拾碗筷,席遠辰忽然出聲:“我給你許家的材料你上報了嗎?”
姚映夕的動作一頓,看著席遠辰微微搖頭:“還沒有!
席遠辰的眼神明顯深了深,他也不說話,姚映夕只能繼續(xù)開口:“許恒遠把月月從國外接回來了,他用月月威脅我別對許家還有恒遠集團動手!
“所以你妥協(xié)了?”席遠辰看著她,眉頭擰起來。
姚映夕聞言愣了一下,她今天一天什么都沒看下去就是因為一直想著這件事情。
她擔心姚映月,關(guān)心姚映月,要護著她不假,但是她做了這么多就因為許恒遠的威脅就妥協(xié)嗎?
不會的,也不可能的。
姚映夕看著席遠辰,露出一個笑容來::“當然不會!
“席先生,我要月月平安無事,我也不會放過許家,我們暫時先不動許家好不好?”
席遠辰最欣賞姚映夕的一點就是她敢愛敢恨的性格,她看似軟弱,可其實很剛強,生活把她逼入絕境,她也沒有隨波逐流,自甘墮落。就像是一株被風雨打歪了的韭蘭,歪歪扭扭的它也要盛開下去。
嘴角勾了一下,席遠辰輕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