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遠辰的動作很快,隔天下午,阿南就拿著一份文件來給她。
姚映夕站在臥室良久,才把那份文件拆開,一頁一頁的往下看。是恒遠偷稅漏稅的證據,還有收買政府官員的影像資料。
這些東西,真的能在最短的時間讓恒遠集團,許家一家三口徹底玩完。
她手上終于捏住了他們一家人的名門,姚映夕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這么多年,她終于可以把這些不公還給許家人了。
姚映夕的情緒有些激動興奮,她太開心了,開心的想大笑。
笑了兩聲,姚映夕喉頭一根,笑聲變成了嗚咽的哭腔。
同一時間,她的電話鈴聲也響了起來。
姚映夕愣了愣,抬手把臉上的眼淚擦掉,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床頭柜上去拿手機。
是席遠辰的電話,姚映夕看了兩秒,咳了一聲,才接通電話:“席先生。”
“阿南把東西給你送去了嗎?”席遠辰漠然沉冷的聲音透過聲聽筒傳過來。
明明是很冷漠的聲音,姚映夕硬生生聽出一股溫暖的感覺,她克制著所有的情緒:“謝謝你,席遠辰。”
電話那段席遠辰沒有馬上開口,他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走到落地窗前面,盯著天邊的一朵流云,忽然問:“你哭了嗎?”
姚映夕被他的問題愣了愣,還沒回答,席遠辰的聲音又傳過來:“別哭,姚映夕,有我。”
良久良久,姚映夕才露出一個笑容來,看著外面那一片云彩說:“好。”
“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你,等我晚上回來。”
姚映夕不知道席遠辰說的禮物是什么,她習慣性的“嗯”了一聲,席遠辰便掛斷電話。
結束跟席遠辰的電話,姚映夕已經不難受了。
她把那兩份文件收起來,去廚房看了一眼,發現冰箱里沒有什么菜,便準備去一趟超市。
姚映夕會臥室去換衣服,換好衣服去拿手機的時候,手機恰好響起來。
是許恒遠的電話。
姚映夕恨透了他們那一家人,所以,只看了一次就記住了這串數字。
許恒遠給她打電話做什么?姚映夕想不到,劃開接聽鍵。
許恒遠的聲音立刻傳過來,他聲音帶著笑意:“小夕啊,你今天有時間嗎?”
上一次許恒遠給她打電話,聲音里都是暴怒,這次的語氣?
姚映夕沒有耐心跟許恒遠說這些無聊的話,她冷笑一聲,直接開口:“許恒遠,我們之間沒有必要裝的父慈子孝吧?”
“對你,我沒有任何時間可以浪費。”
說完,姚映夕便把手機從耳邊拿開。
“等等。”許恒遠開口,他聽了姚映夕的一番話也沒有發火,聲音聽依然帶著笑意:“對這我這個爸爸沒時間,對著小月你有時間嗎?”
姚映夕臉色一凝,聲音冷下去:“許恒遠你什么意思?”
許恒遠聽著姚映夕變了的聲音,滿意的露出笑容,回答她:“小夕你這么聰明不知道爸爸什么意思?”
“許恒遠!”姚映夕吼了一聲,抬腿快步往外走:“你要是敢傷月月一根汗毛,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許恒遠很久沒有被人威脅過了,可是這段時間幾次三番的被人威脅,幾次三番的妥協低頭,他所有的怒氣都在一瞬間升騰起來,語氣變的陰狠:“你這么厲害,我當然不會輕易動你那個妹妹,我給你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你要是沒到別墅……”
“呵”許恒遠冷笑了一下“啪”的一聲,把電話掛斷。
“你……”敢字還沒說出來,姚映夕耳邊已經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姚映夕看了一眼暗下去的屏幕,快速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許家別墅的地址。
看著不斷后退的景物,姚映夕握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
姚映月是不是被許恒遠抓住了?許恒遠對她做了什么?她現在怎么樣了?
姚映夕滿腦子都是姚映月有沒有受傷吃虧的想法,整個人著急的不了。
她不斷地催出租車司機快一點,到許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分鐘后了。
姚映夕付了錢,跑到許家別墅大門外的時候,打過她的那個保鏢已經站在門口等她。
福貴看見她,鞠了鞠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姚映夕看著福貴,深吸一口氣,把所有著急的情緒都隱藏好,鎮定的往別墅里走。
許家人一家子都在客廳里,姚映夕走進去,何勤芳便開口,溫柔的說:“小夕來了呀。”
許恒遠也對她說:“過來坐。”
就許馨雅也笑著對她笑了一下。
姚映夕沒有時間跟他們廢話,直接就對著許恒遠開口:“許恒遠,你剛才在電話里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許恒遠正在喝茶,聞言把杯子放下:“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你抓了月月?”姚映夕臉色一凝,朝許恒遠的方向走。
她身上有一股跟席遠辰很像的凌厲,許恒遠怔了怔,喝住她:“站住!否則你今天就別想見到你那個妹妹。”
“許恒遠,你別耍花招!”姚映夕止步,看著許恒遠的目光仿佛像是一把劍一樣。
許恒遠看著姚映夕緊張的樣子笑了起來::“我怎么會耍花招,月月也是我女兒,我能對她做什么?”
姚映夕瞪著他,空氣劍拔弩張的。
過了幾秒,姚映夕冷靜下來,看著他們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來:“最好是這樣,就算你想耍花招,也要看看有沒有可信度。”
“月月早就出國留學了,你想用她騙我,你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
姚映夕在試探,有關姚映月的事情她都格外的緊張,她不太相信姚映月在許恒遠的手上。
畢竟姚映月那么大了,從國外把一個人弄回來,姚映夕覺得許恒遠還沒有那么大的權利,除非姚映月自愿跟他走。可是這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但是……昨天晚上沒有接到的那個電話讓她有些不確定。
姚映夕話落,坐在沙發上的許馨雅笑了一下,姿態優雅的把手里的咖啡放下,站起身來:“姐姐,你這話的意思是不相信我們的妹妹不在家里嗎?”
“既然不相信,那你還來做什么?”
許馨雅笑著,將了姚映夕一把,姚映夕朝許馨雅看過去。
沉默間,從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姚映夕對姚映月的腳步聲很熟悉,她皺眉,有些不可置信的朝二樓的方向看過去。
很快姚映月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姚映夕看著那張熟悉的臉不可置信的開口:“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