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夕抬頭的時候,席遠辰就看見她哭的通紅的雙眼。
他伸手到她面前拉著她戰起身,皺著眉頭,聲音嚴肅:“你哭什么?”
姚映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格外的想傾訴,她看著席遠辰,沒頭沒腦的就把心里壓著的話全部對席遠辰講了出來。
說完,她看著席遠辰,等著他的安慰。
席遠辰聽她話的全程眉頭都是皺著的,她說完了,他也沒有半點表示。
“席遠辰!”
姚映夕開口,席遠辰才擰著眉頭開口:“說完了?”
“說完了。”姚映夕點頭,聲音有些沙啞。
“姚映夕,我覺得你在浪費我的時間。”席遠辰看著她,態度,表情,語氣,說出來的話,全都沒有要安慰她的意思:“你已經二十五歲了,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已經是個成年人。”
“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要理解你的義務。”
“你今天晚上流的眼淚只會讓我覺得你很軟弱。”
席遠辰說完,拿著咖啡杯便離開。
姚映夕不是不懂席遠辰的意思,也很少像今天晚上一樣脆弱。
她十七歲開始為了生活奔波。見過很多的人很多的事,見過這個社會上最黑暗的一面。
這么多年,生活早就把她打磨成了一個還算是聰明通透,并且還算冷漠的一個人。
只是,姚映月是她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選擇在她可以撐起來的世界里縱容她。
姚映夕深深的呼吸,抬手揉了揉臉。
席遠辰的話像是一記力道稍重的榔頭,毫不留情的把她的殼給敲開了。
情緒緩和下來,姚映夕又一個人待了一會,才抬腿往書房走。
她敲門進去,攥了攥雙手,看著席遠辰開口:“席先生,我想跟你借一筆錢。”
“我決定送我妹妹出國,她也答應了,我需要一筆錢……我……”
“阿南給你的那張卡上的錢你可以隨意支取。”席遠辰沒等她說完,便開口。
姚映夕知道他不會為難她,但是沒想過他會這么干脆,姚映夕真心實意的跟他道謝:“謝謝,我會盡快還你的。”
話落,姚映夕明顯察覺到席遠辰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他轉過頭,沒有在看姚映夕,目光落到泛著冷光的電腦屏幕上:“我在工作,沒別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好。”姚映夕遲疑了一下,從書房出去。
姚映月跟梁裕出國的手續很快就辦下來,要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姚映月給姚映夕打電話,跟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姚映夕沒有把那天的不愉快放在心上,笑了一下,囑咐她照顧好自己。
兩姐妹有些生疏的聊了一會,掛斷電話前,姚映月問她,她去不去送她,而后又玩笑一般的問,能不能見到姐夫。
姚映夕正在廚房切水果,聞言,刀鋒偏了偏,左手食指立刻便留出血來。
姚映月等了十幾二十秒都沒有回答,又出聲:“姐?”
“嗯。”姚映夕看著手上的傷口,擰開水龍頭把手上的手指放在水流下:“我明天去送你。”
“那姐夫呢?”
姚映月對這個問題堅持的有些過了頭,姚映夕想裝作不知道她腦子里的想法都不行。
把水龍頭關上,姚映夕把手機拿起來:“他工作很忙,我盡量讓他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天見。”
說罷,姚映夕便掛斷電話。
姚映夕看了看被冷水沖的冰涼的手指,覺得那一份涼意從手上蔓延到了心里。
在姚映月眼里,是不是她沒有男朋友就會去跟她搶梁裕?
她是不相信梁裕呢?還是不相信她這個姐姐呢?
姚映夕自嘲的笑一下,忽然間就沒了食欲。她把切好的水果放進冰箱里,回去臥室睡覺。
躺在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
最后,她還是從床上坐起來,拿過手機撥通席遠辰的電話。
電話接通她便開口:“南秘書,席先生明天中午有時間嗎?我想請他陪我去一趟機場,你能幫我轉告他嗎?”
“我沒見陪你去做那些無聊的事。”
電話是席遠辰親自接的,他語氣冷漠的把話說完,便掛斷電話。
姚映夕看著變成忙音的手機,抬手壓了壓眉心,把手機丟到一邊,直挺挺的躺下去。
第二天中午,姚映夕去了銀行一趟,才出發去機場。
到機場的時候才十一點半,姚映夕在候機廳沒有找到人,拿出手機給姚映月打電話:“你們在哪?怎么沒看見你們?”
“我在洗手間,姐你等一下。”
姚映月聲音不帶一點異樣的把話說完,掛斷電話后,她看著眼前滿臉怒氣的梁裕冷笑了一下:“怎么?要走了舍不得?還是想反悔了?”
“姚映月!你有這個必要嗎?!”梁裕咬牙忍著怒氣,開口跟姚映月講道理:“我說過我跟映夕之間什么都沒有,你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能聽的懂?”
“我現在就懂了啊,梁裕哥,你乖乖在這里等我,等我跟我姐姐道別完,我就回來。”姚映月傾身吻了一下梁裕的唇,看著他的眼睛,慢慢的說:“這期間你要是敢離開這,或者是出現在我姐面前,我立馬就去告訴我姐姐,其實當初是你強奸了我,我才被迫跟著你的。”
說罷,姚映月松開挽著梁裕的手,不看他的表情,轉身往姚映夕的方向走去。
“梁裕呢?”姚映夕看著姚映月一個人朝自己走過來,皺了一下眉:“他還沒來?快要按鍵了。”
“梁裕哥在辦托運,還沒弄好。”姚映夕笑著,臉上絲毫沒有剛才威脅梁裕時的瘋狂和惡毒,她偏頭看向姚映夕的身后:“姐夫跟你一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