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苒:“……”
她看向沈青的眼神里充滿了錯愕,甚至有一種沖動想掐自己大腿一把,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沈青卻壓根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將顧銳澤摟在懷里,柔聲勸慰著:“寶寶乖哦,都是媽咪太壞了,我們不理她。”
小家伙好似聽懂了,還在咿咿呀呀的附和著。
看到這一幕,許苒冷哼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婆媳矛盾,所以就想充當惡婆婆的角色,讓我感受一把?”
“我說的都是事實,寶寶多可愛啊,你竟然舍得欺負他。”
欺負……
許苒真的有一種再聊下去,她就要當場去世了。
無可奈何,在沈青玩夠了之后,她讓保姆將顧銳澤帶了下去。
坐在沙發上,抬手揉著眉心,她很是無奈的說道:“都說家庭主婦很輕松,哪里輕松了?對付那么個小祖宗,比我談合作方案還要難,簡直是天差地別的差距。”
沈青看著許苒一臉疲憊的模樣,眉梢挑了起來:“不想當家庭主婦了?不是最開始還挺享受的嗎?說是每天插插花,看看書,偶爾還能學習一下廚藝。”
“那都是生產之前了,快樂的日子一去不復返。現在,我全部生活里都是那個小惡魔。”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幾乎是咬牙切齒。
沈青看著她,低低的笑了:“是惡魔,也是天使。”
一句話讓許苒的面色微微一變,眼睛微微一閃,好似想到了什么,唇角也勾了起來:“有時候,他也挺可愛的。尤其是睡著的時候,乖巧的不得了。可是醒過來的時候,簡直了。”
到了最后,她依然是一聲哀嘆。
對于這樣的情況,沈青笑著搖了搖頭:“好了,不要抱怨了。你都不知道外面多少人羨慕,有優秀的老公,還有可愛的兒子,簡直是人生贏家。”
“是不是人生贏家不知道,但是總算明白養大一個孩子是多么辛苦的事情了。”
說了一大堆育兒經之后,許苒好似想到了什么,眉梢一挑的打量著沈青:“青青,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怎么突然跑到我這里了,還有時間和我談寶寶的事情?有問題哦?”
被人看穿了,沈青也沒有掩飾的意思:“你都不知道,我原本工作的可開心了。但是昨天早晨沒有吃飯,低血糖犯了,還正好被唐致逮了個正著。所以,他就直接宣布讓我休息一天,真的是煩人。”
許苒看著沈青一臉偷笑的表情,輕嘖了一聲:“這一開口就是老凡爾賽了啊,秀的這么精彩。你沒有聽說過一句傳頌很久的話嗎?秀恩愛~”
后面的話許苒沒有說出來,沈青怎么會不知道?
她不滿的瞥了一眼許苒,涼涼的說道:“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壞了,一點都不想我的好。之前你和顧知寒大秀特秀的時候,我說什么了嗎?被你們撒狗糧撒的都要仰天長嘯了。”
說話間,兩個人又嬉鬧了起來。
一番打鬧之后,兩個人都癱坐在沙發上。
“小苒,你現在有什么想法啊?單純就準備在家看孩子,不考慮外出工作了嗎?”
“工作啊。”
許苒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也不是不想去,尤其是寶寶鬧騰的很是厲害的時候,特別想去工作。可是想到他長大了,就不需要我了,又舍不得錯過和他相處的時間。”
“那你就準備安安心心的在家帶孩子?”
這話……
許苒打量了沈青一番:“青青,你今天過來,該不是單純向我秀恩愛嗎?是有別的什么事情嗎?”
沈青看了她一眼,眼珠子微微轉動著,似乎直到此時還在思索著。
只是因為她的沉默,屋子里就這么安靜了下來。
許苒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沈青的答案。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青出聲說道:“A市要舉行一個珠寶設計展,對展廳的要求是很高的,我希望你能來設計這個展廳。”
“展廳?”許苒顯得有些錯愕。
珠寶設計展每年在全世界舉行的,沒有上千場也有大幾百場。
對于場地最重要的要求就是安保系統,畢竟能夠被出展的珠寶,無論是本身的價值還是起工藝,都是無與倫比的藝術品。一旦發生失竊事件,其損失是無法估量的。
所以每每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的事情,眾人對于場地的第一要求都是安全性。
現在沈青找上自己,可見安保反而不是最重要的在意了。
大約是看出了許苒心里的疑惑,沈青笑了笑:“這場珠寶展不能說你不夠珍貴,但是確實算不得多么昂貴。展出的展品更多的是藝術性,并且……”
她微微抿了抿唇:“這次的設計大多是在校大學生,舉辦這次設計展的關鍵原因是,我想在這些人里選取一個優秀的人加以培養。現在我的身體狀況,你也是知道的。”
之前的車禍,雖說是讓沈青死里逃生,但是她的身體也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旁余的不說,長時間的勞作已經是她的身體無法符合的。并且當時的撞擊,一定程度傷到了她的眼睛,使得她看東西時間久了就會模糊。
而設計這件事,對眼睛的要求是極高的,現在的沈青已經無法勝任優秀設計師的職責了。
許苒的眼睛里閃過些許的黯然,她伸手握住了沈青的手:“青青,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么多的罪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那些苦是……”
“小苒。”
不等她說完,沈青就笑著打斷了:“你們都覺得那場車禍讓我失去了很多,可是在我的心里,我得到的分明是更多。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唐致那個榆木腦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開竅。最后,我們很可能就不能在一起了。”
說到這里,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帶著些許憤憤的說道:“那時候,他為了避開我也真的絕了。并且,他還想讓我給唐氏當設計師,簡直是癡心妄想。”
眼看沈青怒目而視的模樣,許苒忍不住笑了起來:“都什么時候的事情了,你還記得這么清楚?”
“怎么可能忘記?這件事會被我說一輩子,想起來就生氣。今天晚上回去之后,就讓他去跪搓衣板!讓他知道,惹到我的后果是多么的眼中!”
許苒笑得躺倒在沙發上,笑的眼淚都落了下來:“他真的不是一般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