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溫淡的語調,似乎并沒有什么情緒。
可是許苒卻覺得很有故事,她眉梢微挑:“沈醫生,你是不是對你的前女友念念不忘?”
“他沒有和你說過嗎?”
“像他那樣的悶葫蘆,怎么可能會說這么八卦的問題?”
“很符合他的性格。”
許苒看著沈巖云淡風輕的模樣,心里的八卦之火陡然燒了起來:“沈醫生,要不要給我講講?反正我們坐在這里,閑著也是閑著?”
“你覺得很閑?”他瞥了過去。
對上他的眼神,許苒突然輕咳了一聲:“沈醫生,我并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如果你說出來,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到你。”
沈巖微微一笑,語調低的好似一聲喟嘆:“我們之間的事情,旁人是沒有辦法的。”
既然話都說到這里了,她若是繼續喋喋不休的說下去,未免顯得太國不識趣了。
當即,許苒沒有就這一問題說下去,只是看著他說道:“沈醫生,說實話,你看上去怎么都不像一個深情的人。”
“所以,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許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這個問題,而是就此岔開了話題。
作為A市最年輕業務能力最強的醫生沈巖,再加上建業總裁夫人許苒,坐在卡座里閑聊,自然是不少人走了過來,和他們打招呼。
有些人甚至直接坐下來,和他們談論了起來。
人一波波的來著,許苒有些想去洗手間。
她和沈巖打了個招呼就站起身,當她發現他也準備和她同去的時候,知道他是將顧知寒的囑咐放在了心上。
但是他們的關系和性別,一起去洗手間未免也太過尷尬了。
所以,她立即制止了他,然后瀟灑的轉身離開。
信步去了洗手間,解決了個人問題之后,她剛剛準備推開隔間門,就聽到門外響起了林知薇的聲音:“你怎么好端端的要去招惹許苒呢?”
偷聽別人說話自然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但是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人是難免好奇的,所以她站在原地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林知婷的聲音響了起來,語調里帶著很多的不甘:“堂姐,你和顧知寒青梅竹馬的一起長大,感情又那么深。現在他琵琶別抱,你憑什么忍氣吞聲啊?”
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她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這么做,完全是為了林家,可是你這樣做,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
“不然呢?”
“只要許苒消失了,一切都有轉機。”
“不可能了……”
林知婷看著林知薇輕輕地撫摸自己獨自的動作,眉頭一皺:“那個顧知遠真不是個東西,竟然在你腹背受敵的時候強取豪奪,也不想想,他怎么配得上你!”
“別這么說,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的地步了。”
“未必。”
“嗯?”
林知婷的唇角勾起了笑弧,眼神里滿滿都是算計:“堂姐,當時你設計沈青被撞,她現在還在醫院呢。如果那邊有什么動靜,你說許苒能不上當嗎?”
“……”
后面的話,許苒根本沒有辦法繼續細聽下去。
當時沈青出車禍的時候,她和唐致就在現場,下意識的以為沈青是在過馬路的時候慌不擇路造成了那樣的結果。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根本不是這樣,而是有人故意設計!
許苒的拳頭不斷地收緊,心頭的恨意在聚集。
她忘不了沈青被撞飛的畫面,更忘不了沈青全身插滿管子的模樣……那一周,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心里是多么的絕望,也不知道他們的悲傷到底有多深。
結果,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有人刻意設置,而沈青本來不該有這樣一場災禍的。
但是她并沒有沖動的踹開隔板。
此時的她心里很清楚,林知薇可以不在意肚子里的孩子,她卻不能。
若是現在沖出去,結果很可能無法收拾,她要等待時間,絕對不會放過林知薇,還有林知婷。
抿緊嘴唇,壓制自己的情緒,讓她再度聽外面的動靜。
“……想從醫院下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林知薇搖了搖頭,“再說,今晚我們訂婚了,一切也就塵埃落定了。以后的事情,就算了吧。”
“堂姐,你可以就這么算了,我還心疼呢。再說,若是許苒在,她定然會挑唆顧家和顧知寒大鬧,事情還是不夠穩定。”
“你想怎么樣?”
林知婷輕輕地笑了笑:“堂姐,你本身就是被逼的和顧知遠在一起。這個孩子若是能幫你扳倒許苒,不失為一件好事吧?”
后面的話許苒還想聽的再清楚一些,但是林知薇和林知婷走了出去,自然也不知道她們要算計什么。
只是方才那段話一件足夠讓許苒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下一步大概率要發生什么。
瞇了瞇眼睛,她推開隔板走出去洗了手之后,走出洗手間。
剛剛走出去沒有幾步,就看到迎面走過來的沈巖。
他看到她之后明顯松了一口氣:“回去吧。”
她微微抿唇,一邊往前走一邊出聲說道:“沈醫生,當初青青被送到醫院,那司機怎么樣了?”
沈巖頗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肇事者當時就被送到警局了,他說沒有想到突然有人沖出來,所以一時間蒙住了,沒有及時踩下剎車。”
“那這個司機現在在哪里?”
“看守所。”
很符合沈巖的做法。
不論對方是有心還是無意,都害得沈青差點回天乏術,沈巖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對方?只是將對方扔在看守所,聽憑法律公正判決,已經很客氣了。
或者說,對方真的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有和肇事者和談的可能性。
瞇了瞇眼睛,她已經可以想象出沈巖知道真相之后,可能做出的事情了。
只是不等他們回到座位,林知薇就走了過來:“嫂子,你怎么在這里?爸在樓上等你呢,說是有事情要交代你和堂哥。然后,就要開始我和知遠的訂婚儀式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面上帶著羞澀的笑容,許苒的眼睛卻重重的瞇了起來。
若不是方才的事情,她怕是就真的著了道了:“等我?如果有什么事情,為什么方才讓知寒上樓的時候,不讓我一起上去?”
“這……可能是爸有什么分開要交代的吧。”
“不是你要暗中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