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苒拎著一大把羊肉串,吃的嘴角都是油跡。
她卻全然不在意,反而是一臉回味的模樣說道:“青青最喜歡這家的羊肉串,我們之前心情不好,就過來擼串喝啤酒,然后就開心了。”
聽到這里,顧知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們手里的東西,都是之前許苒和沈青一起吃過,并且常常吃的小吃。
只是此時許苒吃到嘴里,還是當時的那種滋味嗎?
知道她想發(fā)泄,他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開車載她回家。
回去之后,她卻坐在花園不肯離開。
身上穿著華貴的禮服,手里拿著各種各樣的小吃吃的不亦樂乎,大概放眼整個A市,乃至華國,也只有她這么一個了吧?
顧知寒走到她身邊,伸手拿起一份奶茶喝了一口。
太甜了,完全不適合他的口味。
不過他并沒有阻止她,而是靜靜的陪在她身邊,享受著此時的安靜。
等到他們買的小吃,大半都被消滅完之后,許苒終于安靜了下來。
她抬頭看著城市里并不清晰的星光,陡然笑著說道:“我真的好笨啊,那么多的回憶,怎么能是一筆勾銷的?”
“所以呢?”
“抓緊時間,好好休息。”
說完,她起身往屋子的方向走去,方才的頹廢似乎一掃而光。
顧知寒扯唇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
餐廳。
唐致坐在座位上,看著擺滿了衣著的美食,唇角勾著笑弧:“上一次也是這里,也是你的名義邀請我,但是坐在我對面的人卻是沈青。”
“是啊,”許苒點點頭,“我們兩個人,什么東西都是混用的。一個社交賬號而已,混用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上一次,她也是這么說的。”
“因為這本來就是事實。”
“可是,你們終究是兩個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唐致的面上一直帶著笑,看著許苒的眼神卻帶著探究的感覺。
好似他想通過這樣眼神的探查,就將她的內(nèi)心看穿。
只是許苒對此,毫不在意。
她靠在椅背上,輕笑著說道:“唐少,唐家在A市多年,但是你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身邊,卻是一個相當突然的事情。并且你的身份和背景相當神秘,我們完全無法了解你。”
唐致也在笑,只是他的笑更給人一種面上敷了一層面具似的:“你想知道什么,完全可以問我,我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隱瞞。”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接近我們呢?”
“我之前就說過了,因為我父親和令堂是好友。我父親讓我好好照顧你,所以得知你被綁架,我第一時間趕去營救。”
說著,他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后面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情報錯誤,我救錯了人。英雄救美對象失敗,就造成了這樣的結(jié)局。”
“唐少,名人面前不說暗話。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么我最凄慘的事情,你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
“不是沒有出現(xiàn),而是那時候我發(fā)現(xiàn)有顧知寒幫你。”
“是嗎?”
許苒的唇角勾起笑弧,一雙眼睛卻冒著森森的寒意:“得知父親友人的女兒被人脅迫卻不出手營救,唐少,你真的覺得我會相信嗎?”
她說完之后,唐致并沒有回答,而是靜靜的看著許苒。
一時間,包間就這么安靜了下來。
雙方明顯感受到,彼此都在探聽對方的意圖,想要最深層次的了解對方到底想做什么。
好半晌之后,唐致才開口說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之所以知道你的存在,完全是因為我父親的緣故。如果不是他一直說你是故人之后,我是不會幫你的。”
對于這樣的回答,許苒是嗤之以鼻:“那你父親知道,你所謂的幫助,害得我緋聞纏身,好友決裂嗎?唐致,如果你這樣做是對我施以援手的話,那么什么是迫害,我真的想知道了。”
話聲落下,還不等唐致說什么,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循聲看過去,就發(fā)現(xiàn)是沈青走了進來。
“青青……”許苒有些愕然,低聲念著她的名字。
沈青看了她一眼,關(guān)上門走了進來:“你這是做什么?私下請?zhí)浦鲁燥垼课覀冎安皇钦f好了嘛,你要和他見面,一定要喊上我。”
她坐在許苒旁邊的座位上,面上帶著笑,眼神卻很冷:“現(xiàn)在你卻背著我,是想做什么?落實了你出軌的事實,然后和顧知寒離婚,和唐致在一起嗎?”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許苒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會聽到這么可怕的惡意造謠。
最讓人心寒的是,說這一切的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想到她們之前相處的點點滴滴,許苒深呼吸數(shù)次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青青,在你眼里,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是什么樣的人,我現(xiàn)在確實有點看不清了。但是我很清楚你的魅力,所以為了防止唐致為你越陷越深,我還是不能讓你們單獨相處的。”
理所應當?shù)脑挘屓擞幸环N錯覺,沈青和唐致有著諱莫如深的關(guān)系。
到這里,許苒的眉頭輕皺:“你們之間什么什么關(guān)系?”
“是什么關(guān)系,就不需要你過問了。反正你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
“青青,你忘記沈醫(yī)生的話了嗎?”
沈青嗤笑了一聲,并沒有理會許苒,而是看向了自她進來就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唐致:“你們在這里做了快半個小時,酒店門口圍滿了記者。你們是準備,一起在記者面前亮相?”
聽到這句話,許苒站起身走到窗前,果然看到酒店門口圍堵了不少的記者。
可以想象,他們一旦下去,面臨的是怎樣的情況。而這樣的消息一旦見報,又會傳出怎樣的緋聞。
想到這里,她轉(zhuǎn)身視線在沈青和唐致身上梭巡了一圈之后。
最后視線落在了唐致身上:“唐致,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唐家和林家關(guān)系很好,你和林知薇的關(guān)系也很是曖昧。明知她要設(shè)計我,你卻出手相幫,就不擔心影響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嗎?”
“我和林知薇只是合作伙伴而已,除了利益之外,再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對于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滿意嗎?
許苒也在心里問自己,只是這個答案卻給人一種說了也是沒說的感覺,讓她完全不知道從何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