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苒抬頭看著面前的顧知寒,眼神還是有些愣愣的。
不過他并沒有催她,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腦袋,給予她充分的時間。
微微皺了皺眉,將一上午發(fā)生的事情思索了一番之后,許苒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由于擔心自己情緒太過激動,被人下了套,跟著旁人的方向走。
她努力將所有的細節(jié)都回想了一遍,細細的說給顧知寒聽。
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之后,她出聲說道:“知寒,那個音頻里真的是他的聲音,我是不可能聽錯的!
“U盤給我!
許苒遞過去之后,顧知寒就起身坐回到了辦公桌前。
只是考慮許苒的心情,顧知寒插上U盤之后并沒有公放,而是戴上耳機,將里面的內(nèi)容聽了一遍。
聽完之后,他的眉峰也皺了起來,并且是指快速在鍵盤上翻飛著,想查驗一下是不是高手合成的。
可惜所有的努力做了一遍之后,他心里很清楚,這個音頻絕對不是合成的,就是許從國自己說出來的。
緊緊皺起的眉頭,心里思索著該如何對許苒怎么說。
他太了解她了,看似恨透了許家對她的種種傷害,但是一直都手下留情。尤其是對許從國,她的心里還是留存著一份父女之情。
現(xiàn)在這樣的發(fā)現(xiàn),幾乎是摧毀了她記憶里對許家所有的美好,讓她的情緒處于瀕臨崩潰的狀態(tài)。
就在他內(nèi)心很是復雜的時候,許苒沙啞的嗓音在安靜的空間里響了起來:“那確實是他的聲音,對嗎?”
顧知寒想搖頭,但是他明白,這個時候所謂善意的謊言對她沒有任何的意義,反而會更加的難過。
微微抿唇之后,他站起身繞過寬大的辦公桌,向她的方向走過來:“小苒,這確實是他的聲音。但是這是酒醉之后的反應,也許未必是真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其實帶了幾分僥幸心理。
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即使真的去調(diào)查,當年的很多東西都已經(jīng)找不到了,所以很難確定許從國下了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許苒就可以在這個僥幸的狀態(tài)里,自我欺騙的活下去。
雖然這個僥幸未必是真的,但是也未必是假的。
就好像薛定諤的貓一樣,死了,卻也是活著。
在那個盒子沒有打開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處于臨界的狀態(tài),沒有人知道結(jié)果。
那么,有一部分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很可惜,許苒并不是這一部分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艱難的說道:“其實想判斷這件事的真假,也沒有那么難。馬上就要到爺爺?shù)募扇樟耍綍r候可以去一趟許家,好好的試探一番!
顧知寒坐在她旁邊,看著她那張很是蒼白的臉說道:“小苒,你真的要這樣做嗎?如果不知道真相……”
“我會心里難安一輩子!彼嫔n白,眼神卻很是堅定,“如果這些言語是真的,那么說明,他之所以對爺爺動手,完全是因為爺爺。爺爺這么疼我,我怎么能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聽到這句話,顧知寒沒有再說什么。
因為他心里明白,任何的勸說都是沒有意義的存在了,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會改變。
既然如此,他就會守在她身邊,幫助她做到要做到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已經(jīng)完全不重要了。
此時的許苒,不能說已經(jīng)徹底冷靜下來了,但是已經(jīng)不再是方才的激動。
她眨了眨眼,面上帶著些許的不安說道:“……我剛才是不是闖禍了?”
“嗯?”
“方才林知薇來這里,是要和你談生意,但是我剛才,將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說到這里,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心里都是埋怨自己的話。
這些事情,晚一點再和顧知寒商量也是可以的。偏偏她就這么火急火燎的出現(xiàn),還逼的顧知寒將林知薇趕走。若是公事真的因此蒙受損失,她真的是太不該了。
她所有的表情都被顧知寒收歸眼底,他的唇角勾起了笑。骸爸皇且粋小生意而已!
“怎么可能?”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根本不信的說道,“不論是建業(yè)還是林氏,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合作怎么可能是小生意?要不,你讓丁旭他們再約一下林知薇?”
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頭:“和你比起來,再大的生意,也是小生意!
這話聽起來很是暖心,可是許苒早已不是小孩子了。
她明白生活里不只有風花雪月的浪漫,更多的是風霜雨雪的磨礪。
縱然是顧知寒,公司也是一點一點創(chuàng)建的,而為此他付出了極多的努力。而因為她今天的攪和,被林知薇出去添油加醋的亂說,會不會讓建業(yè)從此名聲掃地?
想到這里,她面上的神色更加難看了:“你還是去談生意吧,如果她出去亂說,影響了建業(yè)的聲譽就不好了!
“她沒有那個膽子。”
對上她疑惑的眼神,他繼續(xù)慢條斯理的說道:“林家雖然不大,但是傳媒公司卻辦的有聲有色。收購之后,加上兩條爆炸性的新聞,現(xiàn)在全市的喉舌幾乎都掌握在我手里!
后面的話不需要再說,許苒已經(jīng)可以想象了。
作為擁有A市絕對發(fā)言權(quán)的傳媒公司,怎么會懼怕林知薇的傳言?到時候,林知薇怕不是會引火燒身,讓自己公司更加的難看。
林知薇是聰明人,絕對不會這樣做。
想到這里,許苒長舒了一口氣,又忍不住說道:“這樣,是不是顯得我們太仗勢欺人了?”
他看著她,帶著幾分認真,可是眼神里又有幾分戲謔的說道:“做我的女人,若是連這點權(quán)勢都沒有,那么我這些年的努力,還有什么意義呢?”
很猖狂的言語,卻又帶著滿滿的深情。
她看著他,唇角也勾起了笑弧。
方才還躁郁的心情,似乎瞬間消散了不少。
三天后,周三的晚上,許苒通過許嵐得知許從國在家之后,特意穿了黑色的衣裝去了許家。
一進去,許從國就皺起眉頭,很是不滿的說道:“你穿成這樣,來家里做什么?要給誰號喪嗎!”
相較于他的不滿,許苒的面色是氣定神閑:“就是號喪啊。明天是爺爺?shù)募扇眨襾砜纯醇依镉惺裁礈蕚,明天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