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孫梅住了看守所,許家是越來越?jīng)]有許嵐的地位。
之前一向對她疼寵有加的許從國,現(xiàn)在在許老太太和韓婷的挑撥下,對她的態(tài)度也對她是分外的不耐煩。
現(xiàn)在更是言辭暴躁,直接將請柬扔到了她身上。
許嵐不是個笨的,卻也不是聰明的,看了眼請柬就聯(lián)想到最近的事情,立即說道:“這分明是許苒打了顧家的臉,顧家想不到辦法,所以要請爸爸幫忙,爸爸怎么這么生氣?”
“你個蠢貨!”
許從國直接罵了出來,冷冷的看著她說道:“顧家是什么人家?被許苒他們這么打了臉,必然是要報復的!這哪里是什么請柬,分明是鴻門宴!”
他雖然能力一般,但是在商場上見過了各種各樣的事情,自然也明白顧家這時候宴請他是想做什么。
畢竟顧知寒現(xiàn)在對付顧家是師出有名,自然顧家不好和顧知寒硬碰硬,所以采取了這樣迂回的方式,想通過許家來對付顧知寒。
可是無論是顧知寒還是顧家,都不是許從國都能夠招惹得起的。
何況還有個許苒虎視眈眈的盯著許家,怎么看這張請柬都是一個喪門星!
偏偏許嵐這個蠢貨還一點都看不出,讓他頭疼到了極點。
韓婷看到這情況,立即端起茶水遞到他手里:“別動氣,喝口茶消消火,若是壞了身體,可怎么辦?”
許從國顯然此時很聽韓婷的話,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之后呷了口茶水,徐徐的說道:“我沒有關系,還是你要注意身體,一定要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放心吧,我身體好真呢。”
“……”
聽著他們的對話,許嵐的臉幾乎都扭曲了。
她知道許從國一直希望有個兒子,孫梅年輕的時候也努力過。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都沒有再懷過。
等年紀大了些,也就不再考慮這個問題。
只是怎么都沒有想到,韓婷來了許家沒幾天,不僅懷孕了,還很可能是個男孩!
一旦這個男孩出生,那么許嵐在許家就徹底沒有地位了,到時候她該如何活下去?想到這里,她突然想到了許苒。
許苒說過許家有任何的異動都可以找她,而母親孫梅也叮囑過她,不要再和許苒鬧脾氣,現(xiàn)在的情況只有許苒能幫她。
想到這里,她立即拿起手機給許苒發(fā)了條信息-
【我要見你。】
手指微動的點下四個字發(fā)送,可就是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被許從國瞥到之后,又是一陣惱怒:“這種情況下,還是就知道玩!那么大的人了,不知道想想辦法嗎!”
面對許從國毫無道理的責難,許嵐也明白此時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無力的。
她微微抿唇,低著頭說道:“爸,我就不在這里惹你生氣了,去工地好好學習。”
扔下這句話,她起身就往外走,身后還傳來許從國一陣陣不滿的聲音。
走出門的時候,許嵐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自己的爸爸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現(xiàn)實并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許苒給她回了信息:【來我家。】
許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驅車去了顧知寒和許苒的別墅。
由于許苒早就通知過傭人,所以許嵐進入的暢通無阻。
許苒坐在床上,除了面色有些蒼白之外,整個人的狀態(tài)看上去很是不錯。而許嵐的狀態(tài)就很糟糕了,無論是氣色還是神態(tài),整個人都顯現(xiàn)出一種倉皇無措的感覺。
尤其是她的眼神,里面透出的是滿滿的驚慌。
這樣的情況讓許苒的眉梢微微一挑:“你這是怎么了?”
許嵐看著她說道:“韓婷懷孕了。”
對于早已知道的事情,許苒自然是不會驚訝,她點了點頭說道:“上一次我就提醒過你了,是你自己不相信。”
“爸爸都那么大年紀了,怎么可能讓她懷孕!”
“你懷疑這個孩子不是爸爸的?”
“我……”
許嵐一時間不敢繼續(xù)說下去,因為她突然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護著她了,若是許苒錄音了,并且送到許從國手里。那么,她就徹底完蛋了!
這樣的想法讓她一張臉青紅交錯,看上去十分的不安。
許苒和她認識多年,自然對她很是了解,也明白這時候她內(nèi)心的想法。
扯唇笑了笑,許苒出聲說道:“你放心吧,在這件事上,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為什么?”
對上許嵐的眼睛,許苒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再不喜歡你,你是和我血脈相連的存在。韓婷算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
一句話讓許嵐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個孩子真的不是爸爸的?”
“她來許家之前就懷孕了。”
許嵐有些瞠目結舌,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爸爸竟然成了接盤俠。并且還為了別人的孩子,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本來就不舒服的心情,似乎更糟糕了一點,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
對于這樣的許嵐,許苒并沒有打擾。
當初她也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心路歷程,出于同病相憐的心思,她覺得在這個時候還是應該給許嵐一點空間的。
許嵐抿了抿唇,出聲說道:“既然你知道韓婷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爸爸的,那你一定有辦法讓她離開許家吧?”
“當然!”
聽到這句話許嵐的眼睛就是一亮:“那你快幫幫我!”
許苒笑了笑,卻并沒有就這一話題繼續(xù)說下去,而是拐了個彎說道:“你先告訴我,許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你如此急于見到我?”
許嵐愣了愣,不過并沒有停頓太久的時間就說道:“顧家給爸爸發(fā)了請柬,爸爸說那是鴻門宴,他將所有的怒火都發(fā)泄在我身上了。”
這個許從國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遇到任何無法解決的事情,就埋怨身邊的人。
當年,她也被父親這么埋怨過,現(xiàn)在輪到另外一個所謂他最疼的女兒。
想到這里,許苒的眼睛里不自覺的露出嘲弄的情緒,語調都清涼了幾分:“我們的好爸爸還真的一直都是老樣子,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將錯誤都怪到別人身上。”
“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
“顧家的邀請,縱然心里再不愿,他也不敢不去。等他走出顧家的時候,你就哭著上前將韓婷的過去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