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苒罵人的話很是俏皮,讓周圍人不自覺的都笑了起來。
縱然沒有笑出聲音,臉上也都是憋笑的神色,唯有顧夫人,面色鐵青很是難看。
她瞪著許苒,有些壓制不住火氣的說道:“我是安慰我,你這樣說話,有將我這個長輩放在眼里嗎?”
“你是誰的長輩?”許苒反問,不等她回答,又繼續(xù)說道,“顧知寒按輩分該喊你一聲二嬸,可是他早就被你們逐出了顧家,你該不是忘了吧?算起來,你是林蕊的長輩。她現(xiàn)在不要臉的勾引有婦之夫,成了第三者,你準(zhǔn)備怎么辦呢?”
對于許苒的伶牙俐齒,顧夫人這才有了深刻的體會。
原以為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以許苒的性格定然是方寸大亂,整個人都會變的不知所措。
沒有想到,她看上去很是冷靜,好似完全沒有受到這件事的打擾。
難不成……她和顧知寒根本沒有感情?
想到他們只是合約婚姻,似乎更加佐證了顧夫人這樣的想法。
她深吸了一口氣,故作大人大量的說道:“你是晚輩,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不過,小苒,你和知寒為什么結(jié)婚,旁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該放他自由?”
聽到這句話,許苒直接笑出了聲音。
這笑完全是聽到可笑的事情發(fā)出的,她甚至笑的捂住了肚子,連眼淚都落了下來。
在她的笑聲中,顧夫人顯得很是不安。
許苒卻沒有理會,等笑夠了才說道:“我真的許久沒有聽到這么好笑的笑話了,放他自由?你是代替林蕊的家長來說的嗎?真的是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你怎么這么說話?”
“不然我該這么說?不管林蕊對顧知寒是怎樣的感情,現(xiàn)在他都是我的丈夫,林蕊在明明知道的情況下和顧知寒在一起,算什么?是小三,是狐貍精,是被唾棄的錯在。難不成,顧夫人還想幫她說話?”
這一番話說的顧夫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根本什么都說不出。
有一個做小三的親戚,終究是上不得臺面的事情,讓顧夫人怎么趾高氣揚(yáng)的繼續(xù)說話?
可是想到顧知寒醒來,事情就不知道又會向怎樣的情況發(fā)展。
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里,讓許苒離開!
眼珠子快速轉(zhuǎn)動之后,她笑著說道:“小苒,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幫他們?nèi)魏我粋人說話的。現(xiàn)在我是心疼你一個人承擔(dān)了這么多,心里該多難過啊?”
說著她嘆了一口氣,似乎眼睛里還有些許的淚痕:“不如這樣,我?guī)愠鰢咦撸⑸⑿模冗@件事解決了之后,你再回來,怎么樣?”
“什么叫解決了?”
“等風(fēng)浪平靜,知寒和蕊兒辦理了結(jié)婚證,你自然就可以回來了。”
顧夫人說得理所當(dāng)然,許苒卻聽得嗤之以鼻。
她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為什么覺得所有的事情,都該按照你想的方向發(fā)展?我離開,讓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們是真愛,恭喜他們嗎?”
“不然呢?蕊兒和知寒已經(jīng)在一起了,你這時候和他們鬧,不是給自己難堪嗎?”她說著輕輕地拍了拍許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機(jī)票我都準(zhǔn)備好了,和我一起離開吧。”
“原來你早就盤算了好了,既然如此,我的意見還重要嗎?”
聽到這句話,顧夫人面上的神色僵硬了起來。
不過她也是有備而來,并且時間緊迫,一抬手就說道:“帶小苒上車,去機(jī)場。”
說話間,她身后的保鏢就要伸手去抓許苒。
這時候,丁旭和葉桐紛紛上前,將許苒擋在身后。
隔著一群高大的男人,許苒瞇了瞇眼睛:“在帝豪酒店,顧夫人就想強(qiáng)取豪奪嗎?不擔(dān)心上了明天的新聞,將顧家最后一層遮羞布撕下來嗎?”
顧夫人瞇了瞇眼睛,冷聲說道:“明天的新聞定然不會是關(guān)于我們的,畢竟與顧知寒有關(guān)的事情,才更加的引人注意。聽我的話,還是乖乖的走吧。否則,你覺得這兩個人會是我的人的對手?”
不得不說,顧夫人來之前就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
她這哪里是隨身的保鏢,根本是帶了十幾個打手!
這樣的情況下,若是真的打了起來,丁旭和葉桐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可是如果真的被帶走了,那A市的事情就復(fù)雜了。
畢竟他們手里有許苒做人質(zhì),到時候想讓顧知寒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還不是輕而易舉?
想到這里,許苒突然覺得事情復(fù)雜了。
就在兩方對峙,事情一觸即發(fā)的時候,一道森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在我的底盤抓我的女人,是你們的膽子太肥,還是腦子太瘦,都不想活了嗎?”
冰冷的言語,讓人感覺到骨子里沖入一陣冰冷的寒意,下意識的想打個寒顫。
但是許苒聽到那句話的時候,猛地回頭看了過去,因?yàn)槟鞘菍儆陬欀穆曇簦?
抬眼望過去,果然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從電梯間走了出來。
他身上穿著習(xí)慣穿著的襯衣配休閑褲,只是平日里沒有絲毫皺褶的衣物上滿是痕跡,給人一種遐想的空間。尤其是他的頭發(fā),似乎還帶著幾分深意。
不想深想的許苒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腦海里有過各種各樣紛繁復(fù)雜的念頭閃過。
不過她能感受到,他向他們走來的時候,視線直直的落在她身上,沒有理會周圍的旁人。似乎在她身邊的人,都是不存在的。
這個男人明顯衣服看上去有些凌亂,整個人該是狼狽的,偏偏他一步步走來的時候,卻帶著一種上位者特有的氣息,讓眾人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生怕忤逆了他。
就在此時,顧夫人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瞇起眼睛說道:“蕊兒呢?既然你已經(jīng)對她表白了,那么這件事總得給出一個交代。否則,旁人會覺得我們顧家,很是不堪。”
顧知寒壓根沒有理會顧夫人的言語,走到許苒身邊,低聲說道:“大半夜,你怎么跑過來了?若是受了風(fēng)寒該怎么辦?”
這些話算不得溫柔,可是與方才那森寒的語調(diào)比起來,卻給人很是溫和的感覺,讓許苒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驀地松開,一直不曾落下的眼淚也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