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聽到許苒這么說,面上明顯顯現出驚訝的神色:“太太,剛才老夫人聽到要送顧總禮物,都被嚇跑了,你還準備送她一份大禮?”
后面他沒有再說什么,但是眼神里透出的情緒,明顯就是懷疑許苒是不是腦子被撞壞了。
對此,許苒微微一笑:“我送的大禮,可不是誰都能消受的。到時候,說不定他們會哭著喊著送回來。”
是嗎?
對此,葉桐顯然是持懷疑態度。
“放心吧,”她給了他一個眼神,然后視線重新落回到柜臺上,“還是研究一下正事,送給顧知寒怎樣的禮物比較合適?你們男人,到底喜歡什么呢?”
“禮物啊,這一點,我還真的捉摸不清我們顧總。畢竟,在我看來,他什么都不缺啊。”
話音還沒有落下,許苒的白眼就送了過去:“誰說只有缺什么的時候才能送禮物?”
“禮物不該以實用為主嗎?他缺什么,送什么!”
果然是直男啊。
原以為葉桐還算是有點情商的人,沒有想到也是這么個情況。
只能說,和顧知寒那樣的人能在一起工作的男人,會有多浪漫呢?
對此,許苒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葉桐,我覺得你沒有女朋友,不是因為顧知寒總壓榨你的休息時間,而是你根本不知道如何與女孩子相處。”
葉桐眨了眨眼睛,好似醍醐灌頂一般的明白了什么,開始追著許苒不停地取經,希望她能在自己尋找女友這件事上指點迷津。
可是許苒表示這件事完全在個人的修行,她現在要做的是選擇禮物,沒有時間陪他費這個腦細胞。
最后,許苒帶著一對精致的鉆石袖扣離開了商場,而葉桐收獲的卻是滿腦子的問題。
由于心情出現了小小的偏差,在對顧知寒報告許苒的行蹤的時候,他只說了陪許苒逛街,卻并沒有說逛街的重點是為顧知寒挑選生日禮物,所以讓顧知寒對這件事有了小小的偏差,也因此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只是這個問題,要在生日那天才清楚了。
許苒回到家的時候,顧知寒已經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了:“回來了?”
“是啊,”許苒笑瞇瞇的在玄關處換了鞋,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喝了一大口水之后說道,“你不忙嗎?這么早就回來了?”
“回來陪你,不是我這個丈夫最該做的事情嗎?”
她挑了挑眉梢,突然覺得將顧知寒和葉桐歸為一類沒有情商的直男,實在是大錯特錯!
聽聽顧知寒這句話,多撩啊?那里是葉桐那個木頭能相提并論的?
想到這里,她不自覺的笑出了聲音。
“怎么了?哪里不對嗎?”
“沒有,只是突然明白,為什么你有老婆,葉桐還是一個可憐的單身狗。”
“為什么?”
“因為他是宇宙超級無敵大直男,思維和一般女人不在一條線上。”
是這樣嗎?
顧知寒顯然是有些不太懂,不過他向來不會在未知的領域打轉,暴露自己的知識盲區,只會讓自己輸得很慘。
習慣性的思維方式讓他并沒有多想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跳了過去:“你不是去商場了嗎?怎么什么都沒有買?”
她剛想問他怎么對自己的行蹤這么了如指掌,突然想到葉桐一路跟著自己,就沒有什么奇怪了。不過,葉桐竟然沒有將題目逛街的原因說出來嗎?
看樣子,葉桐也沒有那么直男,還是有那么一點點浪漫的小細胞的。
內心這么想著,面上卻沒有什么情緒,她聳聳肩有些無奈的說道:“突然遇到了奶奶,還有她給我選的新的后媽,自然就沒有逛下去的興致咯。”
“新的后媽?”
“你不會沒有聽說吧?她將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叫到家里,說是照顧她,結果照顧到我爸床上了。然后這個女人你知道多大嗎?三十出頭!估計也就比我大了十歲。”
她說著搖了搖頭,一臉不解的說道:“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進門就有兩個二十多歲的女兒,她不覺得磕磣嗎?”
顧知寒看著她,唇角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你們這些成年女兒,都要出嫁了,她擔心什么?她盯著的是許從國身后的財富,等到她再生下兒子,偌大的許氏不就是她的了?”
“想得美,那是我爺爺留給我的,誰都別想拿走!”她突然像個護食的小老虎一樣,雙眼圓瞪的說道。
對于反應如此激烈的許苒,顧知寒微微一愣,似乎有些詫異。
許苒看到他面上的表情,才有點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么。
她垂下眼瞼,抿了抿唇之后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貪婪?不擇手段,一定要拿下許氏。”
等待總是漫長的,何況是想等一個回答,了解他怎么看自己。
時間拖延的越長,她的心就沉得越低,到最后,簡直都無法挽救了。
就在此時,顧知寒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其實我沒有覺得你貪婪。”
這句話,讓她猛地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亮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自然而然的說道:“奪回原本就屬于自己的東西都算是貪婪的話,那這世上有哪個人是不貪婪的?并且那些所謂不貪婪的人,怕是早已滅絕了吧。”
做人可以善良,但是善良也是有牙齒的,否則結果只能是一敗涂地。
這向來是許苒的做人準則,她沒有想到和顧知寒的想法竟然是不謀而合。
唇角勾了起來,她的眉眼之間滿滿的都是笑意。
靠在他懷里,她輕聲說道:“其實我也不是非要許氏不可,如果許嵐是個可造之材,或者說她們沒有傷害過媽媽,我都可以理解的。但是,我媽媽是她們害死的,我就不可能將許氏拱手讓人。”
顧知寒輕輕地拍著她,并沒有說話。
許苒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至于那個新后媽,她會不會有孩子我不知道,但是她必然是心術不正的。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可能將祖業讓給她!”
“既然都想好了,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別讓別人牽絆了。”
“可是……”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里透出些許說不出的情緒,又好似鼓足了勇氣才出聲說道:“我是真的擔心,你會覺得我是個貪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