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寒看著許苒,眼神里透出的都是寵溺:“好了,別想那么多了。時間不早了,該去吃晚飯了。”
他的回避,引發了她極大的好奇。
她瞬間變身八爪魚,扒在他身上,不停地撒嬌耍賴,可是就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最后他看著她說道:“若是你不想下去吃飯也可以,我先吃你好了。”
一句話,讓她立即從他身上跳了下去,干干的笑了一聲,摸著肚子說道:“想想,還真的有點餓了。今天張媽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往外跑去,完全沒有理會身后的顧知寒。
他看著她逃跑的身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
許家亂成了一鍋粥,許苒在公司處理事務不再有人掣肘,每天是樂淘淘。
當然,平日里也有不少關于許家的風言風語傳入耳中。
關于許家老太太看上了誰家的誰誰誰,要給許從國續弦,不是被對方罵了,就是許老太太說對方勢利眼。
只是這些傳聞,她只是聽說并沒有親眼看到,所以并沒有在意。
不過細細想想,大概也是八九不離十的事實。
剛剛坐在辦公桌,考慮從市面上開始收購許氏的股份,讓許從國將總裁的位置讓出來,葉桐就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太太,孫梅要見你。”
基本上,每次葉桐稱呼許苒為太太的時候,說得都是私事。
所以在他開口的時候,她多少就預感到了什么。
但是,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孫梅會要見她。
畢竟她們之間的關系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縱然再見面又有什么意義呢?
想到這里,她搖了搖頭:“幫我拒絕。”
“孫梅給你帶了一句話,她說你聽了這句話,一定會去見她。”
“什么?”
“你不想知道你爺爺到底是怎么死的嗎?”
許苒好奇的面色瞬間就變了,甚至有些扭曲。
從開始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被孫梅害死的時候,她就對孫梅恨之入骨。卻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爺爺也是非正常死亡,這怎么可能?
慌亂到極點的時候,她猛地鎮定下來。
爺爺過世的時候,只有許從國在他身邊,親生兒子守著親生父親,能有什么事情?
想到這里,許苒立即搖了搖頭,呼吸卻依然有些粗重:“她為了見我,還真的是什么話都敢說。”
葉桐看著許苒很是糟糕的面色,當即說道:“我這就去拒絕。”
“不用了,”她擺了擺手,面色有些蒼白,但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冷靜,“既然她花費了這么大的心思要見我,若是不見就有些不合適了。”
最后,還是葉桐開車,載著她去了看守所。
不過由于種種規定,和許苒的個人意愿,葉桐并沒有跟進去。
許苒踩著高跟鞋走進詢問室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孫梅。
此時的她看上去蒼老了不少,原本烏黑發亮的頭發有了不少白發,面上的皺紋似乎也瞬間增加了不少。好似整個人,一下就蒼老了。
或者說,在外面過關了養尊處優的生活,根本過不慣看守所的日子,所以整個人才變得如此的憔悴的?
許苒想著走過去,坐到了孫梅的對面,淡淡的說道:“這么想見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她的淡定,明顯讓孫梅有些吃驚:“你難道就不想問問,你爺爺到底是怎么死的嗎?”
許苒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透著幾分嘲弄:“你是不是忘記了?爺爺最后的日子,一直是爸爸陪在他身邊的,能有什么問題?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這么想見我,連這種拙劣的言辭都說的出來。”
孫梅愣了一下,然后低低的笑了起來:“許從國在他身邊就怎么了?難道就不能是她下的手?”
在許苒面上呈現出錯愕的神色的時候,孫梅又抬起頭看著聽說道:“像他那樣心狠手辣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心狠手辣?別人或許可以這么說,但是他對你還是很不錯的,起碼……”
“對我不錯?”
不等許苒說完,孫梅就打斷了她的話,顯然是對她的說辭嗤之以鼻:“如果她在意我,就不會二十年讓我一個人帶著嵐嵐孤苦伶仃的生活。更不會現在我剛剛進了看守所,就急著讓狐貍精進門!”
關于孫梅一個人帶大許嵐的故事,許苒不知道聽了多少遍。
最開始覺得她真的是辛苦,后來發現許從國一定沒有少給孫梅錢。既然有錢,能過的多辛苦呢?
至于讓狐貍精進門的事情,許苒還真的而有些不知道,畢竟自從那次看到許家人吵作一團之后,她就懶得去理會了。
看到許苒挑起的眉梢,孫梅面上微微有些錯愕:“你不知道?”
“許家那堆破事,我沒有興趣知道。”
“也是,現在的是你顧家少奶奶,吃喝不愁,怎么會在乎這些事情?”
“你讓我來,就是聽你說這些廢話?”許苒的面上露出了不耐的神色,“我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沒有時間陪你閑聊。如果你實在是覺得沒意思,讓你女兒來陪你。”
她說完,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不想這個時候,孫梅突然說道:“當時你爺爺哮喘病突發,是你爸爸將他的藥踢開,所以才致使你爺爺身亡。”
什么?
這句話讓許苒的眼睛瞪大了幾分,整個人說是如遭雷擊都是不夸張的。
她僵硬的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孫梅看到她這樣的變化之后,面上卻顯露出輕松的神色:“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聰明如你,一定有辦法試探的出。畢竟這是你爸爸心底最大的秘密,他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有說夢話的習慣。”說這句話的時候,孫梅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這一刻,許苒切實的明白了,為什么最可怕的是枕邊人。
她微微抿唇,看著孫梅說道:“你將這件事告訴我,該不是就是想讓他受到應有的報應吧?”
“當然不是,”她面上的神色有些扭曲,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他無法救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不過短短的半個月,他就和別的女人打的火熱,還準備要孩子,并且想著將嵐嵐掃地出門,我是絕對無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