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許苒此時的情緒雖然激動,但是并沒有喪失理智。
她聽到顧知寒這句話就愣住了,什么叫做他若是知道就不會喝醉,被藥物完全控制?
順著這個方向想下去,她的內心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歡心——難不成當年房間里的那個男人是顧知寒?
可是這怎么可能?
以孫梅母女的惡毒,怎么可能會給自己送上這么一個金龜婿?
她從來沒有去認真調查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因為她生怕對方是自己完全無法接受的存在,讓她心里的陰影會更加的擴大。
收斂了一下心神,她抬眼看著顧知寒說道:“你是什么意思?”
他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但是他也沒有多問,只是說道:“當時我被顧家聯合宋子辰算計了,所以才會喝醉酒進入那間房間。”
說著他雙手緊緊地扣住她的肩膀,很是認真的說道:“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好嗎?我保證,做我的女人,你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這句話落入許苒的耳中,無異于火星撞擊地球的刺激,她的大腦幾乎有一種宕機的感覺,完全反應不過來。
不過,她還是磕磕絆絆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一夜……是你?”
她小心翼翼的求證,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生怕錯過他說出的答案。
在他點頭之后,她覺得之前的哭鬧瞬間煙消云散,嘴角都有一種要咧到耳朵后面的趨勢了。
如果兩年前的那一夜是他,那么從一開始,她身邊就只有他!
顧知寒看著許苒面上不斷變化的表情,有點不確定她到底在想什么。
思索了半分鐘的時間之后,他還是決定出聲說道:“小苒,給我個機會,讓我補償你。我保證,你不會后悔的。”
此時的許苒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甚至整個人都處于心花怒放的狀態。
但是她很快就發現了一點,顧知寒從一開始就知道兩年前的事情,也知道那一夜的是他們。換句話說,他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找到她并對她進行幫助的!
想到這里,她突然有一種被氣得牙根癢的感覺。
原來她擔心了這么久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問題,而他竟然一直將她蒙在鼓里,這個男人到底是何居心?
想到這里,她涼涼的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他禁錮著自己的手:“放開我!”
“你不走,我就放開你。”
哎呀,都到這時候了,還敢和她提條件?
這男人果然是真的狗!
她不怒反笑,對著他說道:“顧知寒,你騙了我這么久,將我玩的團團轉,還敢這么和我說話?”
一句話讓他立即松了手,不過一雙眼睛還是緊緊的盯著她。顯然,她若是做出要離開的動作,他一定會再次撲上去。
許苒知道了真相,心頭的陰影一掃而光,自然也不會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情。
她邁步回到室內,坐到了單人沙發上,纖細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抬眼看著顧知寒說道:“說吧,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顧知寒是標準的大直男,自然是猜不透女人的心思的。
他打量了一番許苒,卻依然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在生氣。
不過他還是老實的將當年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許苒才發現,其實顧知寒當年也是被設計的那一個。
顧二叔利用顧知寒對他的信任,在他的酒里下了藥,使得顧知寒失去了神智。同時,顧二叔買通宋子辰,找一個女人送到那間房里。
宋子辰大概是覺得既然撞到一起了,不如就直接將他們推到了一間房。
只是……
她眉頭緊緊的皺著,面上帶著明顯的不滿:“那你當時醒來之后,為什么會不告而別?”
想到這件事,她還是有幾分惱怒的。
如果當時他留下來,和她共同面對媒體,共同解決問題,那么她就不會陷入宋子辰的甜蜜圈套。許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很抱歉,”顧知寒先是道了一句歉,然后很是無奈的說道,“那天早晨我是被電話吵醒的,是醫院打來通知我父親病危。所以,當時我顧不得等你醒來,只能先行離開了。”
兩年前顧知寒弒父的消息傳得A市沸沸揚揚,許苒自然明白他沒有說謊。
算起來,當時宋子辰是想一石二鳥。在一定程度上,他也確實做到了。
不過老天兜兜轉轉,又讓事情發生了轉機。
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慶幸當初的那場設計,還是該埋怨那些人的惡毒心腸。
若不是他們故意設計,顧知寒和她應該是完全不會有交集的兩個人吧。
現在……
她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盯著他說道:“所以,你現在接近我,完全是為了彌補兩年前的愧疚,是嗎?”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又有點涼。
她莫名其妙的陷入這份婚姻之中,想做個名副其實的顧太太。可是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算計。那么,他對她又有幾分感情可言呢?
在她陷入自我矛盾的時候,他突然走近她:“顧太太,你覺得如果只是彌補,需要賠上我的一生嗎?”
“什么叫賠上你的一生,我這輩子就不值錢了嗎?”她下意識的張嘴就反駁,但是說出這句話之后,才明白了他話里的意味。
抬起頭,就對上了他含笑的眼眸,她面上呈現出了明顯的愕然。
他俯身將她像抱孩子一樣的抱了起來,輕聲說道:“用我的一生,彌補你這輩子,夠不夠?”
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房間響起來,顯得格外的好聽。并且那情話一般的語句,讓她有一種心都要融化的感覺。
這一刻,她根本不可能說出否認的答案。
雙臂攬上他的脖子,唇角漫上了笑意:“我這個人脾氣很差的,將來一不開心可能就會拿這件事指責你,你不要當真。”
他看著她,笑的溫柔:“好。”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是真正的顧太太?出門可以拿顧太太的帽子壓他們?”
“當然。”
許苒想著自己出門仗顧知寒的勢欺負人畫面,忍不住笑了:“想想還是覺得挺美好的。”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突然一個輕拋讓她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不等她有什么反應,他就俯身壓了上來,對上她的眼睛說道:“還差一步,你才能成為名副其實的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