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許嵐的質問,許苒回頭看過去,一臉不解的問道:“我就是想讓大家看到真相而已,哪里胡鬧了?”
“犯了錯,讓你道歉就這么難嗎?小苒,你不是小孩子了,該長大了。”許嵐面上顯現出濃濃的失望。
許苒已經懶得理會許嵐了。
她明白許嵐是想讓大家覺得,此時的許苒不過是想拖延時間而已。
但是周圍的人又不是傻子,拖延了時間難道就能解決問題了嗎?
尤其是許嵐身體呈現出的明顯的僵硬,可見此時的許嵐比任何人都害怕監控視頻被放出來。
很快,方才被顧夫人安排去監控室的服務生回來了:“夫人,監控已經看過了。”
“情況怎么樣?”顧夫人的聲音很是溫柔。
“太太確實對那位小姐潑了果汁……”
不等服務生說完話,許嵐就大聲說道:“小苒,你還有什么話可說?道歉吧,爸爸那里,我會為你求情的。”
對于這一結果,眾人很是失望。
本來想著會有什么大反轉,但是看上去似乎毫無效果。
不過許苒面上并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顧夫人也只是給了服務生一個眼色,讓他將拷貝下的視頻通過大廳里的投影儀播放出來。
很快,眾人的視線就落在潔白的墻上。
畫面上,許苒端著一杯果汁在大廳里走動,時不時與周圍的人打著招呼。
Lily突然擋在了許苒的面前,兩個人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彼此面上的神色都算不得很好看。
就在此時,許嵐突然走到許苒的背后,對著她大力推了一把,然后那杯酒就一點沒有浪費的潑到了Lily的頭上。
真相大白,大廳里每個人面上的神色都不同。
吃瓜群眾們,更是開始了議論紛紛。
許苒的視線從墻壁落到了許嵐身上,笑盈盈的說道:“看來這里面果然是另有乾坤,不過視頻拍攝的這么清晰,真相到底是什么,大家都看得很是清楚了吧?”
“方才,親愛的姐姐一直要求我道歉,現在,該你向我道歉了吧?”
許嵐一張臉瞬間漲紅,她推了許苒害得Lily被潑了一身酒,還讓許苒向Lily道歉,確實是有點賊喊捉賊了。
但是她憑什么向許苒道歉?
想到向許苒道歉的時候,許嵐就感到很是屈辱。
之前是有顧知寒為許苒撐腰,現在顧知寒又不在這里,她憑什么要道歉?
打定主意之后,她微微低下頭,一臉歉意的說道:“方才我確實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不小心推了你一把,你也不該直接將一杯果汁都潑到表姐身上吧?”
許苒真的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事實都如此清楚了,許嵐還能這么睜著眼睛說瞎話。
難不成她的額頭上寫著“軟弱可欺”四個字,所以就讓許嵐覺得可以隨便欺侮?
思索間,她已經踩著高跟鞋走到了許嵐面前,抬手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
“天啊。”
“怎么回事?”
誰都沒有想到許苒會突然出手,她一直很是淡然的面上突然變得很是冰冷。
“不是故意的?不小心?既然如此,方才為什么不說?還口口聲聲的讓我道歉。如果不是有視頻,你是不是就要一口咬定是我故意向表姐潑的紅酒?”
“嵐嵐!”Lily尖叫著走過去,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你怎么可以打人?就算是嵐嵐推了你,她可以道歉,你怎么能動手?”
對于這個蠢貨,許苒真的是有點不想理會。
明明是許嵐設計了一切,讓Lily當炮灰,偏偏這個炮灰還以為她們是一條線上的,怎么會有這么可笑的事情?
許苒晃了晃手,輕嘖了一聲說道:“不是啊,表姐,我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怎么,我的手就到了姐姐臉上了。”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Lily一張臉都漲紅了。
許嵐捂著自己的臉,拉著Lily說道:“表姐,別說了,小苒從小就自視甚高,自然是看不起我們的。不過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嗎?”
“當然,你怎么可能是故意的?這一切都只是誤會而已。”
眼看著她們兩個人上演的苦情戲碼,許苒真的是沒眼看。
她翻了個白眼之后,涼涼的說道:“你們不要在這里表演姐妹情深了,方才表姐站在我的對面,姐姐站在我的后面做了什么,表姐應該看得很清楚吧?”
說到這里,她的唇角再次揚起了笑容,眼神里的不屑傾瀉而出:“所以,與其說這是個誤會。不如說你們之前早就算計好了,只是沒有想到,監控將你們的行為拍的這么清楚吧?”
一番話說得許嵐是無言以對。
因為所有的一切,確實都是她一手設計的。
在她不知道該如何扳回一局的時候,顧夫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兩位小姐的妝容都花了,還是請回去吧。”
這話說得好聽,但是在場的那個聽不出是逐客令?
許嵐和Lily縱然有著再多的不滿,也只能跟著服務生走了出去。
隨著她們的離開,宴會繼續進行,好似所有的一切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人們依然是喜氣洋洋的模樣。
許苒思索了一下,走到了顧夫人面前,甜美一笑:“二嬸,方才的事情都謝謝您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說謝呢?”
一家人?
當年顧知寒被趕出顧家鬧得沸沸揚揚的,怎么一句話就成了一家人,怕是不妥吧?
何況顧安國讓顧知寒上二樓,還不知道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許苒心思百轉,面上卻只是笑著說道:“不管是什么情況,被幫助了都是要說謝謝的。”
顧夫人一臉欣慰的看著許苒,然后眉頭一皺,嘆了一口氣說道:“小苒啊,你是個好孩子,聽話懂事。所以,要勸著點知寒。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家還是一家人,要以和為貴。”
以和為貴?
顧知寒的父親已經死了,還怎么和?
許苒的心里很清楚,她和顧知寒才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至于旁人怎么說怎么做,都不重要。
她輕輕地笑了笑,淡聲說道:“二嬸,知寒的事情,我向來不怎么干涉。畢竟,男人有男人的考量,跟我們這種每天想著相夫教子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一句話將自己說成了舊式女性,順勢將顧夫人的要求推得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