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許從國這句話說得很妙。
不管怎么算,他都是許苒的父親。既然顧知寒是許苒的丈夫,那么他自然也就是顧知寒的岳父。
在這樣一層關系下,顧知寒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對許從國動手的。
許從國看向顧知寒的眼神里,似乎帶上了幾分得意,甚至還有些許的挑釁。
只是他得意的時間并不長。
顧知寒不怒反笑,壓低聲音在許從國耳邊低聲說道:“你不會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被顧家趕出來吧?”
一句話讓許從國睜大了眼睛,身體甚至開始發抖。
他怎么會不知道顧知寒為什么被顧家趕出來?
那是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因為顧知寒殺了自己的父親,所以顧家無法再容下他,而將他趕了出來!
現在他這么說,就意味著他可以對自己的父親動手,那么岳父更是不在話下。
許從國雖然心頭惱怒,卻也不敢繼續和顧知寒嗆聲,只能憤憤的抽回自己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顧知寒之后,轉身大步離開。
在場的都是人精,雖然看了這么一場大戲,心里都是各種各樣的想法。但是沒有一個人面上表現出來,反而舉著酒杯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
似乎整個晚宴,一直是處于其樂融融的狀態。
對于這樣的情形,顧知寒早已熟悉。
他牽起許苒的手,沒有理會站在旁邊的林知薇,自然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被忽略的徹底的林知薇惱怒的握緊了拳頭,卻又完全沒有辦法,或者說她根本沒有身份對顧知寒發脾氣。
就在此時,顧知遠端著一杯酒走到了林知薇面前:“看上去很生氣嘛,不如一起喝一杯?”
斜眼看向了顧知遠,林知薇的眼神里明顯透出了幾分不屑。
算起來,顧知寒、顧知遠和林知薇,三個人是一起長大的。
只是從小到大,顧知遠就在顧知寒的光芒掩蓋下長大,讓人根本看不到他。
后來隨著顧知寒被趕出顧家,顧知遠這個人才漸漸被顯現了出來。可即使如此,林知薇對他也很是不屑。
其實當初在顧知寒被趕出顧家之后,顧家曾經想過將婚約轉嫁到顧知遠頭上。只是林知薇一直看不上顧知遠,自然不可能答應這樣的安排,所以兩家的聯姻也就是不了了之。
現在顧知寒重新回到A市,還擁有了自己創立的事業,相較于依靠顧家上位的顧知遠,差別就更大了。
林知薇對顧知遠的不屑,也更深了幾分。
但是由于名媛的身份,她還是稍稍遮掩了一下:“不用了,晚宴上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之后,她轉身就準備離開。
卻不想,顧知遠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了不少,笑著說道:“林知薇,現在的顧知寒已經不是當年的顧知寒了。他不僅結婚了,還對你視而不見。你覺得,一直跟在他身后跑,還有什么意義嗎?”
不知道是他話里的意思,還是他的動作,使得一直神色自如的林知薇的面色變得蒼白。
她冷眼看向了顧知遠,他卻笑著繼續說道:“被我戳中心思,很難受?其實沒有什么大不了,你想當顧太太,嫁給我也是一樣的,何必非要去討好顧知寒呢?”
這句話讓林知薇明顯有一種被冒犯的感覺,她猛地甩開顧知遠的手,冷聲說道:“你誤會了。我和知寒的婚約早就解除了,現在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另外,我和心遠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如果不是你們的事情被爆出來,你會和他宣布戀情?”
顧知遠笑得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雖然柯家在A市也算是不錯了,可是跟顧家比起來,其中的差距,你應該很清楚。并且成為顧太太,不是一直是你的夢想嗎?”
扔下這句話,他抬腳從林知薇的身邊走了過去。
好似他們只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并沒有過多的交談。
但是站在原地的林知薇,大腦里卻是一片混亂,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做。
……
許苒拿回了母親的遺物,又痛痛快快的打臉了孫梅母女,心情很好。
和顧知寒回家的路上,像個小麻雀一樣,在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被她的心情所感染,顧知寒的心情也很是愉悅,不過還是沒有忘了福禍相依的道理:“他們吃了這么大的一個虧,一定不會輕易罷休。最近這幾天,你要小心一點。”
“怕什么?難不成,他們還能在工地上再折騰一次?”
說這話的時候,許苒的眼中顯得有些不屑。
她將工地上的人明里暗里已經換了不少,只是孫梅的表哥郭園,依然把持著工地工頭的位置,不好換下來。
這個人雖然仗著自己與孫梅的關系,做了不少令人生厭的事情,偏偏還真的是沒有太過出格的事情。所以,不管許苒對著個人多么的看不順眼,都只能讓他繼續在工地待著。
這樣的情況下,也算是給自己的生活留著一顆釘子,讓她想起來就覺得麻煩。
不過總體而言,現在的工地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危險。
對于這樣的情況,顧知寒自然是知道的,他扯唇笑了笑,淡聲說道:“許家馬上就要有重要的客人回來了,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重要的客人?”許苒挑了挑眉梢,還真的不知道。
自從進入許氏之后,對于許家的事情,她的關心少了不少。
因為她知道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公司的爭奪上,家里的事情其實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更重要的是,如果沒有特殊事情,許家也不會讓她回去。
這樣的情況下,對于許家的事情,她實在沒有關心的必要。
現在聽到顧知寒這么說,她卻有一種麻煩要來的感覺。
顧知寒偏頭看了她一眼,淡聲說道:“你姑姑和你表姐要回國了,為了防止她們受到你爸爸的虐待。所以,你奶奶也要從鄉下過來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唇角勾起了笑弧,完全是看戲的神色。
許苒的眉梢卻皺了起來,明顯是地球要爆炸的感覺:“她們三個人聚合在一起,許家豈不是要炸了?”
說完這句之后,她面上顯現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這下,孫梅有得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