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桐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的愕然,但是他很快以一種心領神會的方式,抬起手做了個砍頭的動作:“太太的意思是,直接做了她?”
許苒:“……”
這顧知寒做的是正經生意嗎?
手底下的人說氣話怎么這么暴力?
并且殺人是切菜嗎?說得這么簡單,好像是多么簡單的一件事似的。
她很是不滿的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葉桐,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人,怎么能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不過……”
眼看葉桐一副受教的表情之后,她又壓低聲音問道:“你真的有辦法殺了她?”
“……”
葉桐一臉莫名其妙,這許苒究竟是想要對許嵐下手還是不想對許嵐下手呢?
許苒看著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卻突然覺得顧知寒的背后深不可測,她應該找顧知寒好好探個底才是正途。
于是,她拋下依然在思考到底如何做事的葉桐,徑自去了建業。
這段時間關于許苒的新聞,可謂是鬧得滿城風雨。
全建業沒有人不知道有了這樣一位老板娘,所以她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顧知寒的辦公室,并且得到了一杯香醇的手磨咖啡。
端起咖啡杯,輕嗅了一下:“顧總果然會享受,這咖啡想來也不是什么凡品吧?”
顧知寒靠在椅背上,看著她一臉表演欲十足的模樣,唇角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你過來,不會就是想看看我的咖啡的品牌吧?”
“或許就是呢?”
“那你自己出去找秘書,我就不奉陪了。”他說著,視線就重新落在了電腦屏幕上,手也放在了鍵盤上。
看那架勢,他明顯是要開始工作了。
眼見這樣的情況,她立即沒有了方才的氣定神閑:“哎哎哎,別鬧別鬧,我是有正事來找你的!”
“我們究竟是誰在鬧?”他掀起眼皮看了過來,一雙桃花眼里漾著的是滿滿的溫柔。
那一刻,許苒腦子里只有“她在鬧,他在笑”六個字,哪里還有空余的思維去思考別的事情?
直到他的手落在她臉上的時候,她才有些回神。
這是什么情況?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張靠過來的臉,大腦里不自覺的閃現出兩個人接吻的畫面——
隔著一張辦公桌,他站起身俯身親吻她,想想都是一副無比浪漫的畫面。
只是這樣的畫面還沒有上演,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臉上的神色實在是不像是要吻她,更像是……
她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的手就是使勁捏了她的臉一把:“這里掉了根頭發,你不覺得難受嗎?”
怎么可能不難受?
她現在難受極了!
原以為是自己的美貌吸引了他,結果還抵不上一根頭發?最后,他還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紅印?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壓制住體內的憤怒之魂,突然就覺醒了,恨不得直接上前對他一頓拳打腳踢,然后大聲發問:“本小姐如花似玉的坐在這里,你的關注點竟然只是一根頭發?”
但是事實上,她卻只是撇撇嘴,小聲說道:“我臉上掉著一根頭發,看上去是不是很丑?”
他低低的笑出聲,輕輕地拍著她的臉說道:“怎么會?你當年也是紅遍A市的小名媛,怎么可能丑?”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臉變紅了,并且來找他要說的事情,早已忘了個干干凈凈。
他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饒有興味的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你來這里,不會就是想坐坐吧?還是說,你又聽聞了什么傳言,所以以為跑到我的辦公室會抓到狐貍精?”
“狐貍精?”
每一個已婚女人對這個詞都是無比敏感的,何況是許苒這種與顧知寒關系還不夠牢固的關系。
她的耳朵幾乎當即就豎了起來,眼睛好似都瞬間變得銳利起來:“顧大少,算起來你之前的風評很好,從來沒有花邊新聞。怎么突然之間,這么惹女人青睞?”
他扯唇笑了笑,神色淡然:“被人喜歡不好嗎?如果沒有人喜歡我,你不會覺得我太差勁,根本不好嗎?”
“有道理,有人搶才是好的。”
她眨了眨眼睛,心里暗念“男色惑人”,同時努力讓自己的話題重新進入正軌:“顧大少,說起來你也是A市商界的一匹黑馬。從突然消失,又光芒萬丈的出現。這里面,到底有什么秘訣啊?”
顧知寒挑了挑眉梢,深深地看了許苒一眼。
這一眼的眸色雖深,但是并沒有太多的情緒,起碼在許苒看來,并沒有什么特別。
可是由于她內心發虛,所以總覺得他的眼神里似乎大有文章。
她低頭喝咖啡,借此來錯過他的眼神。
只是無法否認,他的眼神實在是太有存在感了。縱然不去看他,也能感受到他的視線落在頭頂,似乎頭皮那一塊都有了燒灼感,好似隨時都會出現兩個窟窿!
就在她覺得心里壓力倍增,準備舉手投降的時候,他低沉的嗓音緩慢的響了起來:“我讀書的時候,就自己著手創業。只是那時候,顧氏光芒太盛,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我手里的小企業。
等到我被人從顧家趕出來,成了落魄的大少爺,才發現手里有這樣一個企業多么的重要。那時候我開始努力經營建業,再加上我外公的暗中幫忙,所以事情的進展很是順利。”
他說的很是輕描淡寫,似乎他被從顧家趕出,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是許苒卻很是心疼,高高在上的顧家大少,要如何忍受那樣的落差?從萬人之上成為旁人腳底之泥,那種心理落差感是沒有經歷的人,根本無法想象的。
縱然她什么都沒有說,她的眼神卻讓他明白了一切,唇角的笑意不自覺的又深了幾分。
許苒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帶著幾分安慰性的意味說道:“那算起來你的運氣也是不錯的,還有外公會幫忙。不過,這楚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據說當年他們北上,和顧家鬧得很不愉快。”
兩大家族,從親家成為仇家,其中的關系肯定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
偏偏顧知寒嘴里說起這件事卻分外的簡單:“我母親去公司,發現了我父親和秘書關系不正當,離開的時候由于心慌意亂而發生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