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爸爸面前胡說?”
許苒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眼神里透出明顯的不解:“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你媽媽明明有心臟病,為什么要怪罪到我頭上!”許嵐怒吼一般的說道。
許苒的眼睛一點一點的瞇了起來,仔細觀察著許嵐面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我媽媽有心臟病確實不假,但是她的病情一直很穩定,突然離世……”
“那是因為她的情緒太激動了,跟我有什么關系?許苒,你如果繼續胡說八道,我會告你誹謗!”
對于許嵐惱怒的斥責,許苒根本沒有理會,而是冷靜的反問:“你怎么知道她情緒太激動了?”
許嵐一怔,然后有些結巴的說道:“我、我猜的!”
說完之后,她又帶著幾分兇狠的說道:“她是心臟衰竭而死,這是誰都知道的。你現在問我這些問題,是想將你母親的死誣陷到我身上嗎!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
此時的她很是激動,急于擺脫這件事與她的關系。
算起來,這似乎也是人的正常反應,畢竟沒有哪個人想讓自己和殺人事件有關聯。
可是許苒總覺得這件事里有貓膩,偏偏又找不到可以佐證的東西。
她捏了捏手里的包,冷聲說道:“許嵐,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誣陷任何人,卻也不會放過任何傷害我媽媽的人……”
“夠了!她已經過世那么久了,還有什么好查的?非得給別人找麻煩才行嗎?”
最后一句話引起了許苒的警覺,她冷聲說道:“許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許嵐也察覺到自己的話不對勁了,她背對著許苒,看著窗外說道:“我能是什么意思?事情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并且當時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法律程序進行的。
現在她的尸體都已經被火化了,你還想找什么不一樣的答案?除了浪費人力物力之外還有什么意義?許苒,你就不能懂事一點嗎?”
許苒:“……”
被許嵐指責不懂事,還真的是一種格外新穎的體會。
不過對于許嵐的反應,許苒也真的不確定那件事與她是否有什么關系。
但是大概是由于宋子辰的暗示,又覺得許嵐一定是知道什么。
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之后,她開口說道:“我母親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擔心了,但是……辦公室你最好立即給我騰出來,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選擇怎樣的辦公室。”
扔下這句話,她就起身離開了。
留在辦公室里面的許嵐惱怒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推倒在地,恨不得將許苒撕扯成碎片。
偏偏現在被許苒掌握了先機,她若是不搬反倒顯得對許苒不好了。
惱怒之際,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來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之后,她瞇了瞇眼睛接了起來:“喂。”
“許小姐,近期宋子辰和許苒接觸過。”
什么?
許嵐的面色變得青紅交錯,握著手機的手都有些顫抖。
和宋子辰在一起的時候,她真的有段時間是陷進去了,情動之時將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她去醫院看過許苒母親的事情。
所以,許苒今天突然提起這件事,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從宋子辰那里聽到了什么?
想到這里,她慌亂到了極致。
若是那件事真的被查出來,她該怎么辦?
手機對面許久聽不到許嵐的聲音,開始呼喚她:“許小姐?許小姐?”
喊了好幾嗓子之后,許嵐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我知道了,喊什么喊?”
“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什么?”
“讓你往宋氏倉庫放的東西,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現在只差一個匿名報敬言電話。”
“好,盡快處理。”
……
宋氏倉庫藏匿毒蟲的事情被緝私處查出之后,立即被媒體大肆宣揚,而宋子辰也鋃鐺入獄。
看到這樣的新聞的時候,許苒睜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宋子辰怎么可能藏匿毒蟲?”
坐在她對面的顧知寒神色淡然的說道:“有什么不對嗎?人贓俱獲,他是不可能賴掉的。”
說完之后,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補充了一句:“像他那樣的人,什么壞事做不出來?做這樣的事情,也算正常。”
“不正常。”她搖了搖頭,看著顧知寒說道:“他的母親是被毒蟲販子害死的,所以對于毒蟲是恨之入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你對他的事情倒是很了解。”
冷淡的余地,平靜的面色,聽起來似乎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但是許苒就是聽出了其中的不同。
她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看著他說道:“顧知寒,你該不是喜歡我,所以吃醋了吧?”
顧知寒:“……”
被點中心思,他當即就變得有些不自然。
還好他是萬年冰山臉,面部表情到沒有繃得太厲害,只是眼神里帶出了些許尷尬,外加羞澀。
不過只要他垂下眼瞼,就沒有人看得到他的眼神,自然也猜不出他的情緒。
微抿薄唇,他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的響了起來:“你還是考慮一下如果宋子辰坐了牢,你母親的遺物該怎么辦吧。”
一句話讓許苒猛地清醒了過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宋子辰的事情。
她收回方才一臉興味的表情,視線重新落回到平板上,有些焦急的說道:“這下可復雜了,之前只是幫他挽回宋氏的頹勢就可以了。現在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會讓我救他出來!可是劫獄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
“或許他不會讓你幫他劫獄,而是從另外一個方面幫他。”
相處了這么久,對于顧知寒的能力,許苒有了很清晰的認識。
她知道他既然這么說來,一定是發現了什么。
當即她就兩眼帶著崇拜的光芒看了過去,一臉期待的說道:“你覺得他會讓我怎么幫他?”
男人總是享受女人崇拜的眼神。
縱然像顧知寒這樣的男人,平日不知道被多少人追捧,但是只有他在意的人的崇拜的眼神才會讓他的內心察覺到不同。
唇角微微勾了起來,他慢條斯理的說道:“宋子辰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卻是個孝子。他母親早亡,是他父親將他帶大的。所以,他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保證他父親的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