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從國說職務(wù)的時候,許苒幾乎是一種嗤之以鼻的態(tài)度。
人家說虛職,起碼還是有職位的。
可是她算起來是在許氏任職,但是別說職位了,連編制都沒有。只怕整個許氏上下,都沒有她的名字。
因為從一開始,許從國就是做表面文章,根本沒有讓許苒真正進入許氏的打算。
許苒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就想從設(shè)計部入手,想在體育館的設(shè)計上大放異彩,成為許氏的設(shè)計師。甚至,她不惜為此設(shè)計了許氏的高管。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竟然被聞影從畫室除名,想通過這樣的方式進入許氏自然是成為不可能了。
現(xiàn)在許從國又找到這么好的切入點,將她從許氏退出來。
許苒自己都想不出合適的理由,怎么能讓許從國收回這樣的想法了。
相較于她的無可奈何,顧知寒面上的神色淡然到了極點,他扯唇笑了笑說道,“許總說得對,女生外向,若是讓她插手這件事,許總確實會擔(dān)心。不過……”
他話鋒一轉(zhuǎn)的說道,“如果不是她,建業(yè)何必要與許氏合作呢?”
一句反問,將許從國噎得無話可說。
許氏在A市的規(guī)模算不得大,與建業(yè)這樣的企業(yè)比起來,就更不是一個層次的企業(yè)。所以兩家公司的合作,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
為此,許從國幾乎是挖空心思,用盡了一切辦法才將企劃書遞交給了建業(yè)。卻不想,顧知寒語調(diào)一變,就將這個項目合作的基礎(chǔ)改變了。
縱然是他來之前就想好了要對顧知寒百般隱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內(nèi)心還是涌上了些許的怒氣,“顧總,剛剛你可是說過了,既然是談合作,就不要提私人關(guān)系。
并且之前許氏和建業(yè)的合作,可是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完全是我們公司憑借自身的實力拿到這個項目,并且讓建業(yè)接受了與我們的合作。”
“可是不談私人關(guān)系,我就沒有見你們的必要了,這一點你難道不懂嗎?”顧知寒說的慢條斯理。
許從國面上露出了好笑的神色,“顧總,你這是在逗孩子嗎?方才你明明說過不談私人關(guān)系,怎么一下子又要談,你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對顧知寒這樣的態(tài)度,許苒也有些迷惘了,不解的看向了顧知寒。
他靜靜的坐在那里,面上的神色沒有受到絲毫的干擾,“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我想談私人關(guān)系,那就談。我不想談,就不談!
“你……這是雙標(biāo)!”
“是啊,”顧知寒點了點頭,沒有絲毫否認的意思,“對我的太太,有一些特殊優(yōu)惠不可以嗎?若是身為我的太太,連這點好處都沒有的話,那么小苒做我的太太又有什么意義呢?”
對于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自己就是雙標(biāo),就是要為自己的妻子謀福利的行為,許苒覺得有多帥,許從國和許嵐看著就有多鬧心!
如果不是理智還在,許從國很可能直接站起身離開。
他深深地看了顧知寒一眼,然后出聲說道,“所以,這個項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按照我說的來,兩家公司就可以繼續(xù)合作。若是不按我說得來,那么這個項目的合作就此終止?”
“終止?我們是簽了合同的,如果項目就這么終止,你是要付賠償金的!”許從國帶著幾分惱怒的說道。
相較于他的惱怒,顧知面上的神色很是氣定神閑。
他攤了攤手,用一種很是輕松地語氣說道,“那就付賠償金,這點錢,建業(yè)還是付得起的。不過許氏失去了與建業(yè)的合作,這個項目怕是很難推進了吧?
一旦這個項目砸在了許氏的手里,恐怕整個許氏都會拖進去。到時候,許總不僅是失去一個項目,怕是會失去整個許氏吧!
他說的慢條斯理,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許從國聽的面色大變,各種各樣的神色在臉上閃過,顯然心中的各種念頭也在不斷地閃現(xiàn)。
從一開始,他就很清楚這個項目對許氏的意義,所以才會在昨天顧知寒進行威脅之后,今天還硬著頭皮來建業(yè)。
可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顧知寒竟然說出了這么一番話。
許從國握了握拳頭,幾乎是帶著最后的倔強在掙扎,“顧總,若是這件事傳出去,你就不擔(dān)心有損自己的顏面嗎?”
“會嗎?”顧知寒笑了笑,“為自己的太太出頭,都會有損顏面,那么還有什么事情不會有損顏面?另外,我還真的想讓許總將這件事傳出去,也讓大家清楚清楚,想欺負我顧知寒的女人,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
如果說昨天顧知寒說出威脅的時候,整個人身上散發(fā)出的是一種陰冷的氣息,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那么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只笑面虎,笑瞇瞇的模樣似乎只是隨便說說,但是卻給人一種隨時都會被撕成碎片的感覺。
在這樣的情況下,許從國根本不敢不相信顧知寒的話。
或者說,他只能按照顧知寒說的去辦,否則天知道許氏會面臨怎樣的困境。
深吸了一口氣之后,他幾乎是咬著牙說道,“那你說說看,這件事到底怎么才肯合作?”
“很簡單,讓小苒做許氏這個項目的負責(zé)人,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會順利進行。”
讓許苒做項目負責(zé)人?
那豈不是給了許苒建功的機會,到時候一定會使得高管的心思發(fā)生變動,再想把控全局,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許從國顯然是不想答應(yīng),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他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思索半晌之后,他點頭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但是我們必須簽署合作協(xié)議書,并且注明在工程結(jié)束之前,建業(yè)絕對不能撤出!
“好!
得到顧知寒的允諾之后,許從國似乎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那么簽署協(xié)議書……”
“等我擬好協(xié)議書,會跟你們聯(lián)系,你們可以走了!
明明白白的逐客令,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面對這樣的情況,許從國縱然氣的吐血,也無可奈何,只能帶著許嵐離開了。
隨著他們的離開,許苒立即一臉擔(dān)憂的說道,“我根本不懂工程,你讓我做負責(zé)人,被蒙了我都在幫人數(shù)錢!”
顧知寒看了她一眼,抬手摸著她的臉說道,“有我啊,你擔(dān)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