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之后,許苒才搖著頭說道,“你騙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么不可能,就因為你的母親出身名門嗎?”
孫梅淚眼婆娑的看著許苒,“當我和從國被逼分開之后,才發現懷了嵐嵐。我也有自己的驕傲,自然是不可能回頭找他的。但是我愛他是真的愛他,所以無法忍心打掉和他的愛情結晶,就將嵐嵐生了下來。
“最開始只能憑借積蓄生活,我們的日子過得很艱難。直到嵐嵐大了一些,我可以出去工作,日子才有所緩解,也是那時候偶然遇到了從國。等他發現嵐嵐的存在之后,對我們心存愧疚,才會一直照顧我們。”
是這樣嗎?
如果事實是這樣,那么自己的母親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許苒覺得腦海里母親固有的形象,似乎出現了裂縫,整個人僵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人精一樣的孫梅發現這一點之后,立即說道,“小苒,所以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在這件事里,你不覺得嵐嵐更像是受害者嗎?”
前面的消息讓許苒太過震驚,此時她的腦子根本轉不過彎來,對于孫梅這句話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一直到孫梅重新炒了兩道菜,讓她端出去的時候,她依然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
不過進入餐廳之后,她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因為原本坐在餐桌上的顧知寒和許嵐都不見了!
眼睛一瞇,許苒立即說道,“顧知寒呢?”
許從國看了她一眼,不是很在意的說道,“知寒的衣服被弄上油污了,嵐嵐房間里有子辰的衣服,讓他換一下。”
原本還在發懵的許苒冷笑一聲,轉身就往樓上的方向走去。
只是轉身走了沒幾步,原本還坐在餐桌前的許從國已經手腳利落的攔在了許苒的面前,“你不能上去?”
“怎么了?他身上的衣服臟了,我去看看情況,有什么問題嗎?”
“這……”
眼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樣,許苒內心就明白了。
或者說,這個時候,她立即明白了孫梅叫她去廚房的用意了。
她的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梭巡了一番之后,涼涼的說道,“你們是真的將我當傻子嗎?顧知寒比宋子辰高出不知道多少,他穿得上宋子辰的衣服?還有……”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故意拖長了尾音,“別以為能故技重施,他不是顧知寒,我也不是之前的許苒。”
扔下這句話,她就要繞過許從國往樓上沖,卻被許從國一把抓住,“來人,抓住二小姐,她發失心瘋了!”
“失心瘋?”
許苒轉頭看向了許從國,眼神冰冷,帶著透骨生寒的感覺,“你還真的是什么罪名都敢往我身上安。怎么這是之前的設計沒有成功,想直接將我關到瘋人院了嗎?”
說到這里,她不怒反笑,只是說出的話透出了無盡的冷意,“縱然我得了失心瘋,也是顧知寒法律上的妻子。你以為,那么輕松簡單的就能讓我們分開嗎?還有,你憑什么覺得顧知寒能看上許嵐?”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從國和孫梅面上都是一驚。
他們沒有想到,一向沖動的許苒在這個時候竟然冷靜了下來,還能如此冷靜的分析這個問題。
許苒沒有再掙扎,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唇角是輕蔑的笑容,大腦里卻是在快速的轉動。
現在想直接沖上去,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且不說許從國的力量就不是她能掙扎的過的,何況他將保鏢喊進來,她就更沒有反抗的余地了。
可是她為什么要上去呢?
她和顧知寒并不是正常的情侶。
如果顧知寒真的要和許嵐折騰出什么,縱然她上去也是毫無意義。
但是依照她對顧知寒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指不定現在樓上是怎樣的情況呢,她的情緒慢慢的穩定下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更加的平靜,語調也毫無波瀾,“爸爸,我親愛的爸爸。剛剛你還說要好好待我,轉頭就說我失心瘋,還阻止我上樓。這樓上,難不成有什么不該發生的事情正在發生?”
許從國看著許苒的眼睛,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己的亡妻。
她們的眼睛很是相似,此時眼神里迸射出的冷意,更是相近到了極點,讓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內心一陣驚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就在此時,孫梅上前拍了拍他的手,又笑著說道,“小苒,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亂想什么呢?樓上是你自己的家,能發生什么?何況你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姐妹,總要相信的。”
“姐妹?她和宋子辰訂婚的時候,應該沒有想過還有我這么個姐妹吧?”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又自說自話的搖著頭說道,“不對不對,她若是沒有想到,怎么會讓我回國呢?不過她是想看我的笑話,順勢再下殺手!”
說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整個屋子里的氣氛都到了冰點,許從國和孫梅面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最后,還是孫梅出聲說道,“從國,小苒接連遇到這樣的事情,怕是精神真的會受到刺激。不如,我們將她送到國外休養一段時間?等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再讓她回來。”
不等許從國說什么,許苒就笑著說道,“怎么,又想用這招?兩年前將我送出國,讓許嵐拿走了屬于我的一切,這一次你們還想故技重施?你們的腦子沒有再長,就覺得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嗎?”
“你……許苒,哪有你這樣跟父母說話的?”
“父母?試問天下,有哪一個父母,會幫助自己的女兒,去搶奪另一個女兒的丈夫?這樣的父母,是不要也罷吧?”
一句話說的許從國臉上的神色是青紅交錯。
雖然他內心認定讓許嵐和顧知寒在一起是正確的,但是被這么直面的點出來,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的。
他咳嗽了一聲,幾乎是怒吼著說道,“許苒,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不過是衣服臟了,你怎么能想的出這么齷齪的事情?”
說話間,他抬手就要去揍許苒。
只是巴掌還沒有落下,樓上就響起了一道陰寒的聲音,“許苒現在是寫在我的戶口本上,你們敢這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