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許家,還會有誰?”許苒想不通,她學業也不在國內,早早就被許家排擠在外,除了許家,還會有誰妄圖置她于死地。
“不急,慢慢查。今天帶你來,就是想告訴你,傷害你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顧知寒將許苒的身子轉向自己,頗為認真道。
許苒被嚇的心里一驚,沒有觸動是假的,可還是理智喚回了她,開玩笑道:“這么深情的顧老板,要是被暗戀者看到,說不定比這個司機還要瘋狂。”
說著,不著痕跡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顧知寒也不尷尬,知道許苒沒有防備的被自己表白一番,想起方才那一瞬呆愣的表情,不由得輕笑出聲。
媳婦兒太可愛了,想捏臉怎么辦?
帶著人出了警局,顧知寒心底依舊猶如螞蟻撓心,替許苒拉開車門時擋頭的手特意往下低了低,感受著發絲從掌間滑過,仿佛那夜的馨香一般。
許苒心里想著事兒,并未發覺,只覺得顧知寒毫無傳說中的冷酷無情。
果然,傳言都是不可信的。
雖說告白有點突兀,可畢竟顧知寒這整個人都是突如其來闖入她的生活的,一時,她下意識把他歸為信任對象。
他幫她許多,連這件事兒,也多虧他的提醒。
許苒疑惑,顧知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自己一個落魄千金,手握的財權還比不上他自己商業帝國的十分之一,卻只是讓自己與他結婚。
是真的喜歡自己?兩個本毫無交集之人,會平白產生感情?
許苒不敢想。
又或者,如八卦所傳,兩年前毒害親父,被趕出顧家,如今回來是為了復仇,可如今的顧知寒,似乎也不缺她這么一個拖后腿的跟班吧?
不管如何,這場“交易”中,她都不虧,尤其光顧知寒這個名字就足以A市抖三抖,更不用說,那張禍國殃民的臉。
說是帥的慘絕人寰也不為過。
許苒倚在車門,狀似看風景,余光小心翼翼的落在顧知寒的側顏上,驚奇清秀與遒雋竟能同時存在。
又想起那日差點被顧知寒“美男出浴”給勾了魂,不由得有些失心。
她還是第一次這么仔細的去看顧知寒,自幼便在上流社會圈中長大的她不是沒見過帥哥,卻不得不承認,顧知寒是她見過最好看,沒有之一的人,五官如鬼斧神工般,連一個眼神都是上帝精心繪制的存在。
上帝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回神了,都流口水了。”一道輕笑引回了許苒的意識,連忙擦了擦嘴角才發現自己被戲耍了。
“啊?哪有啊?”
意識到自己偷看被捉,許苒的一張小臉兒,紅成了柿子。
顧知寒心情愉悅,打開了從未打開過的電臺音樂,微勾的唇角都暴露了真實的情緒。
原來小嬌妻這么輕易就能被色誘,早知能利用自身優勢,他還用得著徹夜失眠。
許苒懊惱的轉過頭,看著沿途的風景從眼前劃過,干脆開了窗,仿佛滿車的尷尬能隨風飄走一般。
“學校怎么樣了?畢業的事兒。”臨下車,顧知寒提了一嘴畢業的事兒。
“許家的事兒,我暫時回不去學校,只能拜托我一個朋友幫忙,還不知道情況怎么樣。“許苒被許嵐惹得滿心煩悶,也還好有顧知寒提醒,許苒這才想起,沈青似乎已經有兩天沒和她聯系了。
晚上,許苒洗過澡就連忙給沈青發了消息,許苒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回信,想著國外正是早晨,沈青應該在忙,便沒在意。
直到次日醒來,就看見匿名郵件發來的學校官方網站,最新一欄的標題就是——美術設計學院沈青,大過處分。
猶如驚雷,許苒半點困意都沒了,連匿名郵件也沒在意,開始轟炸起沈青的手機。
顧知寒算著時間,在隔壁滿意的合上了電腦。
電話在第二十八個時才被接起,另一頭傳來沈青疲憊的聲音,“抱歉啊苒苒,我沒能幫上忙,校級已經退回了我的代理申請四次了,申訴期限就要過了,估計這兩天真的就要貼出你被開除學籍的公告了。”
許苒聽著聲音有些心疼,“青青這件事兒你別管了,是我連累了你,你的處分通報我才剛看到。”
“不怪你,是導員,我覺得他有問題。”
許苒眸光一抬,點了點頭,“嗯。”
她要是猜的沒錯,這件事兒,和許家脫不了干系。
沒了身份,沒了學籍,論文抄襲,聲名狼藉,許家這是做全了讓她身敗名裂的準備。
掛斷電話,許苒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下了樓。
“夫人好。”
“張媽!你怎么來了?”
許苒看著餐桌旁忙碌的女人,從一臉疑惑到震驚。
“我是顧先生剛聘來的管家。”張媽一臉慈愛,給許苒拉開椅子,盛了碗蓮子羹遞上去,“這是小姐打小愛喝的,快嘗嘗張媽手藝變了沒有?”
許苒兩行淚再也忍不住,托起碗和著眼淚大口的吞了下去,一是為了這暖暖的舊意,二是顧知寒的貼心。
“顧知寒呢?”
“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讓我給您準備好早飯。”
許苒感嘆于顧知寒的情商,又想起學校的事兒來,便沒了心思吃飯,“張媽你坐下吃吧,都是一家人,我出去一趟。”
換上鞋子,臨出門又回頭俏皮一笑:“哦對了,晚上您就別忙了,我回來下廚。”
“小姐和顧先生感情真好,還親手下廚。”張媽欣慰一笑,卻也沒上桌,見許苒離開,便收拾起殘羹剩菜。
許苒看著地圖摸到了建業集團,顧知寒的公司。思來想去,為了不被開除學籍,她還是得來找顧知寒幫忙,畢竟她的背后,孤立無援。
上班高峰期,公司里絡繹不絕的人群來來往往,許苒看著豎入云層高的大廈有些震驚。
兩座帆船形狀拼湊而成的半圓建筑,儼然就是A市的地標建筑。她知道顧知寒有錢,卻也沒想到,A市的標志物建筑金茂大廈居然整個都是建業的,又或者說,是顧知寒的。
許苒畢竟是學生,稍顯青澀,在一群社會熏陶過的精英中尤為顯眼。
前臺上下打量了許苒一眼,又將眼睛移回電腦,不甚在意道:“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
“呃,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