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意思?”當即,聲音變得陰陽怪氣。
趙靜婉身子一顫,一雙眸子流出惶恐之色,驚慌道:“我說錯話了嗎?”
韓依依見她一雙眸子甚是無辜,想來她那話也是不經心的,只怕是個沒腦子的花瓶。
心里頓時安穩幾分,臉上又恢復了笑容,拉著趙靜婉落座,“和你開個玩笑,不想竟嚇壞妹妹了。”
趙靜婉松了口氣,朝身后的素月吩咐道:“還不趕緊煮杯茶進來。”
素月應了聲,匆匆而出。
韓依依又拉著她的手道:“往日里,我常常在王爺耳邊念叨,說是府中太過冷清,讓他屬意合適的王妃。皇后娘娘也為此煞費苦心,那沈丞相的嫡孫女沈夢涵倒是十分中意,不想王爺最后卻獨獨看中妹妹你。”
話里,明顯別有深意。
趙靜婉也不做聲,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果然,就聽見韓依依一陣唏噓,以絹帕捂著臉哀嘆道:“哎,都是我害了王爺。”
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確了。
這是告訴趙靜婉,她這個王妃不過就是穆云昊為了維護她韓依依的權宜之計。
呵,心思真夠縝密,若是換作旁人聽了,恐怕早已經氣的七竅生煙。
不過趙靜婉卻是笑了笑,“王爺寵愛韓側妃,整個南岳無人不曉。”
心,卻隱隱作痛。
趙靜婉的反應著實在韓依依的意料之外,可聽見她如是說,心里不免更得意了幾分。
雖不知道王爺為何要娶這女人,可派去的小廝來報,王爺昨夜在書房宿了一夜,想必對著女人是沒有感情的。
正好素月送了茶上來,采了雨后露水煮的,茶香撲鼻。
韓依依抿了一口茶,突然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腦門,“瞧我這記性,給妹妹帶的凝神香都給忘記了。”
“王妃,這是我家主子親手調制的。”婢女翠柳立刻從兜里取出一只小方盒,蓋上描繪著蘭草花紋,甚是精致。
盒子打開,香氣沁人。
只是韓依依是什么人,這凝神香定然沒有那么簡單。
韓依依家中是賣藥材的,她對藥性十分了解,過去,她趙靜婉可沒有少受罪。
要不是這次慕容裴請來的名醫正好發現,她趙靜婉即便不墜河死亡,也得毒發身亡。
趙靜婉笑了笑,“韓側妃果然好心思。”
不知道為何,韓依依聽得她這話似乎另有所指,心頭不由得一慌,可迎上那無邪的眸子,又覺得是自己多疑了。
“這香提氣凝神,可以輔助睡眠,妹妹若是休息不好,便可焚上些許。”
趙靜婉點了點頭,正囑咐素月一定保管妥當,就看見外面一道藍色身影快步而來。
“王妃,王爺已在府門等候。”來人是穆王府的家臣魏馳,見她正悠閑地喝著茶,不由得蹙了蹙眉。
按照南岳的禮數,今日王妃需進宮向皇后娘娘請安,可王爺候了多時,也不見王妃出來,只得命他前來。
趙靜婉自然是記得的,只是假裝恍然,“魏大人抱歉,我立刻就去。”
又回頭對素月道:“韓側妃送的凝神香,還不妥善放好。”
韓依依見她朝家臣這般唯唯諾諾,越發地覺得看不起,唇角一勾,目光不著痕跡地朝翠柳一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