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讓啊。
只是這回打給我的,不知道是輪到誰呢。
我想了想掛掉了。
隔了半分鐘,那邊又很快打過來,催命似的,這讓我確定了是鐘讓。剛接通電話,那邊傳來帶著怒意的聲音,“你敢掛我電話?”
我放下蘋果,覺得索然無味,把腿盤起來陷入沙發里,閉上眼睛道,“我為什么不能。”
“商綰,你長膽子了?”
“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商綰了。”
我喃喃著,“兩年前的商綰早就死了。”
那邊傳來一聲冷笑,“是啊,死的徹底。現在的你,根本配不上曾經的你。”
“奇怪。我為什么要配得上我自己。”
我覺得疲憊,將頭偏向一邊,干脆靠著沙發枕著脖子,以倒立的視角往后看去,就看見季存一邊進屋子一邊脫衣服,肉ti很美好。
我吹了聲口哨。
那邊的鐘讓明顯怒了,“商綰,你能不能要點臉?”
他知道我租的房子在季存家里。
我低笑一聲,“鐘讓,你找我干嘛呢?有事嗎?我倆應該沒有什么舊情可以回憶吧?”
畢竟都是我反方面的倒貼而已。
我猜現在鐘讓被我激怒的樣子一定很帥。
男人冰冷地說道,“是啊,我就是來看看你這只破鞋現在什么情況,剛才曼曼哭著跑出去了,你說了什么刺激她?”
破鞋。
這話可真狠啊。
我想笑,但是笑不出來了,心臟都疼了。我干脆改變動作,把背佝僂起來,縮成一團,捂著胸口道,“如果我說,我什么也沒說呢。”
“不可能。”
鐘讓斬釘截鐵地說,“你可以一個臟字都不罵就把人心扎得血肉模糊,商綰,你什么人,我不清楚?”
瞧瞧,他深知我所有的卑劣。
我捂著仿佛被刺傷的胸膛說,“可我現在發現,鐘讓,你傷人的本事,也不低。”
鐘讓那邊猝然停頓,隔了許久才道,“商綰,認識這么多年,我最后勸你一次,收手,別再這樣放dàng下去,你這張臉別成為你往上爬的工具。”
“你勸我從良啊。”
我眼里帶著眼淚,笑得花枝亂顫,“可我就想往上爬,我這張臉若是能成為工具,我為什么不用?鐘讓,我忘了和你說了,那天夜里,我拍了照片。”
鐘讓的語氣猛地加速,“你說什么?”
“我說”我咯咯笑著,渾然不覺心頭如刀剜過,“我留了你的把柄。”
鐘讓眉目里出現些許陰霾,“商綰,我低估了你的賤。”
“我聽說最近不是有個發布會么。”
吸了吸鼻子,我忍著聲線的顫抖,“我要進去,我要做你的女伴進去。”
“你這是在威脅我?”
“或許是吧。”也許只是乞求罷了。
畢竟鐘讓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威脅。
不管什么把柄,甚至比我現在手里的床照更為嚴重的,對他名譽有劇烈影響的把柄,他都不會皺眉頭一下。
果不其然,鐘讓瞇眼笑得極狠,對我道,“商綰,你什么貨色,自己不掂量掂量嗎?你配進那個場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