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想過有一天這樣凝望你竟看不到認同。——董憶琴

董憶琴自從進了地牢后，便十分好奇的探頭探腦東看西看。

蕭夜霆早就已經把這里面嚇人的東西派人收起來了，他怕嚇到她。

在蕭夜霆的心中，董憶琴實在是太過美好了，他不愿意去破壞這份美好。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很輕很輕的聲音從前面穿來。

董憶琴對這聲音太過熟悉了，她一下子便肯定了是王燕婉，心中有了這個認知后，她加快了腳步。

看到玻璃房內的王燕婉時，董憶琴停住了腳步。

王燕婉坐在那水上的高臺上，衣服上到處是細微的破洞，露出來的皮膚上，也有很多細小的傷口。

那些傷口隱隱有些發黑，有的甚至灌膿起了泡。

但王燕婉仿佛那些傷口都不存在一樣，只是坐在那小小的平臺上抱著雙腿一遍又一遍呢喃著“憑什么”。

她固執的重復這三個字，好像一定要問出一個答案才死心。

守著玻璃房的保鏢看到蕭夜霆和董憶琴的到來，跟他們問好：“少爺，舒小姐。”

蕭夜霆朝他們點點頭，指了指玻璃房內的王燕婉問：“她這兩天怎么樣？”

保鏢看了一眼自家少爺，又看一眼董憶琴，低下頭回答：“還是老樣子，一直說這三個字……”

還沒等守衛說完，玻璃房內的王燕婉已經看到了董憶琴，她一直喋喋不休的嘴突然就停住了。

董憶琴直直的望進她的眼睛里，王燕婉突然就發起狂來：“董憶琴！”

王燕婉的聲音夾雜了太多的情緒，其中最濃的還是恨意，她這一聲長長的蕭喝讓所有人都渾身一震。

董憶琴原本還在細細的觀察她，王燕婉這一吼，董憶琴被她嚇得踉蹌了一步。

蕭夜霆第一時間把董憶琴攬進自己懷里。

董憶琴卻只是安撫的拍拍蕭夜霆的手，示意他自己沒事。

那邊的王燕婉卻已經站了起來：“董憶琴！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怎么了？”董憶琴輕聲問。

王燕婉張牙舞爪，像街頭撕扯的潑婦：“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落得這個下場。你為什么要出現！你為什么不去死！如果沒有你，如果沒有你……”

董憶琴看著她瘋狂的樣子，眼神里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但她并沒有讓那情緒外露，而是繼續輕聲問王燕婉：“如果沒有我，會怎么樣？”

王燕婉突然就頓住了，她在想，如果沒有董憶琴，自己的人生應該是怎么樣的。

她陷入了美好的幻想里，如果沒有董憶琴，她想，那么所有的好運氣都應該是她的，現在董憶琴所擁有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王燕婉的眼睛里冒出一絲火光，她張開嘴朝著董憶琴大吼：“要是沒有你，你所有的一切都會是我的！要是沒有你！孤兒院里最受歡迎的人會是我！要是沒有你，被冷爺爺收養的人會是我！要是沒有你，擁有那些漂亮的衣服首飾的人會是我！要是沒有你！嫁給尹少臣的人也會是我！我應該會成為江城人人羨慕的江太太！”

說著說著，王燕婉仿佛真的置身于那樣的生活里，她旁若無人的大笑起來，像一個瘋子：“哈哈哈哈哈，我會成為江城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

董憶琴看著她失控的樣子皺了皺眉頭，但沒有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