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看完隨筆一出來就見沈懷郎在等她,那是因為初到此處,他大概是想為她指引。所以她并未發現他有何不妥。
“你怎么在這里啊?等我嗎?是不是有事。”天色也尚早。
江苒詢問著,因為記憶的回歸看到沈懷郎突然有些感慨。時空局給她配備身體是有講究,一是不能侵占別人的身子,所以說雖然江苒是從嬰兒長大,但身子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其二就是要尋得最能夠完成任務的時機。
說起來,這個身子本來應該是在京城出身長大,那的確符合條件。只是很多到細節的事兒無法控制,比如她家被滅門然后她輾轉到了卞城就是其中之一,而沈懷郎居然有雙重記憶就是其二。
沈懷郎的身上帶上了水汽,怎么看都不像是才站了一會兒的樣子。
“睡不著。”他說。并不是找她有事,單純的睡不著而已。
江苒走過去,以前把他當弟弟,現在找回了記憶幾乎是她先祖了。而按照生存的時間,他又幾乎是可以被她認為子孫后代……很是微妙,但總結起來她是更心疼他。
急忙幾步走過去,本是看他臉色不好以為他受傷或者生病,一碰他手發現他肌膚涼得不行。
“怎么回事?你站在這里多久了?”江苒將人給拉過來,手伸出去探查他的臉上的溫度。
這一動作之下心里閃過一個念頭:這小子什么時候長這么高了!
他最近真的是各種竄個子,每次離開再見面都會不同,這會兒已經實打實比她高上了一個頭有余。江苒這身子現在還年幼,應該是還會長,第一次來過月信之后到現在又是幾個月沒來,她倒是不擔心身體狀況一般是不會出問題。只是覺得這個時期的男男女女果然是長的快。
想法一閃而過,在碰到他臉上肌膚的溫度之后根本沒心思顧這些。
“你站在這里多久了?”
“……不知道了。”
“那你為什么站這里?如果有事跟我說,可以喚我。”
“也沒什么事。就是以為阿姐不見了。”
似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可其中情緒卻讓人震驚。她幾乎一時之間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是抬頭這么看著他。
沈懷郎也低頭看著她,視線膠著,他漸漸低身下來。江苒并不是一開始就反應過來他想做什么的,只是隨著俊朗的小少年面越離越近,在就要碰觸到雙方的時候她急急撇開頭。
沈懷郎只是停頓一瞬,然后繼續靠過去,唇貼上了她的脖子。
江苒汗毛直立,想要動手把人給推出去,但他已經纏上來,用胳膊抱住她。不但人長高了,有了鮮衣怒馬少年該有的樣子,連手臂箍人的感覺也不同了。
她張嘴要說教,但被他悶哼一聲說了一句“阿姐我不舒服”之后馬上妥協。
她自是不敢亂動,只把人抱住了然后哄回了房間。之后去請了大夫過來,沈懷郎果然是傷寒了,江苒當時穿著濕衣服這么久也沒怎么樣,反而是沈懷郎生了病。她不知道該滿意自己身體強壯還是怪他瞎折騰。
他應該是站在廊下一晚上了吧,吹了風把原本就要發不發的寒癥給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