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早開始，江苒就基本上不會做無謂反抗，所以看起來格外隨波逐流和好擺弄。但鐘平志卻知道就算是她怎么點頭不吵不鬧，心里卻是一點未有折服的意思。

而她這種方式，反而漸漸將局勢走向對她了有利的一面，就好比當初在平州，她也算是別他所虜獲，可最后呢，他是真當她是貴客對待。

這些種種情況來說，這會兒江苒所表現出來的不拒絕，讓他心生懷疑。

雖然同樣的以靜制動，但差別還是存在。

他裝作好奇試探過一次，江苒的回答是“像我這種一輩子都見不到宮里的人，更不用說太后，所以現在能見到當然高興”。

真的高興嗎？

鐘平志可感覺不到。

因為這個想法多少還是耽擱了一些時日，鐘平志不得不考慮江苒是不是會造成什么變故。

這一耽擱，卻是先有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國內動蕩，各地發生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天災人禍，這種情況如果朝廷再不做點什么，必然會失去民心繼而引發起義運動。當然，如果要暴力/鎮壓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為了此事召見文武百官，最后制定出了一系列措施。

“祭天？”江苒聽鐘平志說起這事，她很有興趣。

“是，祭天祈福加上祭拜先祖。”

鐘平志見她感興趣，這次是表面上就表現出來的有興趣，所以多說了幾句。

“為什么不多做點實際的事情，各地賑災不是比這形式更有用。”

“賑災當然要進行，但人心浮動對朝廷各種行動不利。”

江苒想了想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但難道祭天就能有所用處？她想了很多，突然就有所感悟。

“是不是想表現出來有什么天渝之類的狀況。”

“你好像有所了解。”

“……”可不是嘛，她畢竟也“見識”過幾次。

“都是假的。”鐘平志可真是豁的出去，居然跟她說這些。

但江苒早就知道。為了安撫人心，祭天會弄出點動靜來，在對神靈天渝抱著絕對敬畏的朝代是非常好的措施。那時候只要出現什么飛龍在天啊，天降福彩之類的必然能說明老天還選擇了皇帝。

特別是以前開國或者改朝換代的時候，說明有這人身上有“紫氣”之類的消息傳出來多少是會凝聚民心。如這些有足夠力量才登上寶座的帝王都偶爾會對這種錦上添花的說法表示待見，更不用說現在這種狀況。

江苒表示了理解之后，想到了一點。

“我能一起去嗎？”她問鐘平志。

鐘平志當然發現她很感興趣，但現在還是超過了他的想法，她太感興趣的也太過了吧。

“這種活動不是常見的嘛！正好這么湊巧的時候，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就很可惜啊！”

“你不是這種湊熱鬧的人。”

“……”

江苒不知道到底自己給了鐘平志怎么樣的印象，這會兒本來就想用平常女孩子的語調說感興趣然后就算是個理由了，但人家不信。

所以，難道要說“我對你們國家的開國先祖感興趣”，或者說“我想到時候順便進皇陵看看”之類的嗎？

會嚇著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