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委屈又直白的說道:“九子不喜歡有女人成為少翰哥哥的妻子,更不喜歡少主大人多看了那個女人兩眼。”
風溏一笑,卻笑的格外冷,然后就伸手將九子攬進自己的懷里,修長的手指間,暗藏著寒光細閃的尖利,輕輕劃上少女柔美修長的脖頸,“你最好,在你的少翰哥哥回來之前,把她帶回來,不然,可不乖哦。”
少女微微縮了縮脖頸,還是很委屈的喊著:“少主大人……”
但是兩人微妙的關系,馬上就被第三個人打破。
知道舒陌染失蹤后,風風火火趕回來的靳少陽,而他,恰好聽到了風溏和九子的對話。
“風溏!把舒陌染帶回來!”
被人打擾,風溏指尖的尖利一收,放開九子,就說:“九子,有人找麻煩了,這責任,你得自己受。”
少女眼中還泛著委屈的淚光,靳少陽直接上前,粗暴的扯過九子的手臂,危險的語氣警告著面前的少女,“把人帶回來,她有事,你不得好死。”
少女眼中委屈的淚光簡直要滴下來,櫻唇甕動,說:“九子,九子也很可愛,為什么你們都喜歡她?”
少女的邏輯,不可理喻。
靳少陽懶得看九子哭鼻子甩眼子的樣子,直接動手將少女扛起,少女掙扎,木屐被甩在地上,風溏冷眼旁觀。
荒林里。
樹干上被綁著的女人,像一具被凍死的尸體,及腰長發上沾滿了枯葉。
身上的繩結,將細軟的皮肉勒得鼓起,被勒住的地方,還有血跡滲出,染紅了銀白色的睡衣。
靳少陽雙目怒瞪,帶著血色,沖過去,就將綁在樹上已經不知道多久的舒陌染解救下來。
冰冷的身體入懷,女人的鼻息微弱的顫抖,泛白干裂的嘴唇甕動,極細微的呼喚著某人的名字。
但是聲音太小,只聽得清一個字,“少……”
少翰……還是陽?
他期待過一瞬間,但是隨即就被自己否定了,
靳少陽不敢多耽誤,抱起人就往回走,完全沒有管,和服被扯亂,沒有鞋子的九子。
九子純凈的臉上,寫著不喜歡。
少女的世界里,她什么也沒做,只是單純的表達了自己的喜惡,僅此而已。
靳少陽帶回舒陌染,看見她身上的傷痕,就已經顧不上什么性別身份的阻礙,扒開她的衣服,就要為她檢查身體狀況。
但是舒陌染就突然做出反應,按住了靳少陽繼續向下的手,搖頭叫道:“少翰,少翰……”
果然是少翰。
靳少陽臉色瞬間沉的可怕,強硬的拉開舒陌染的手,然后用力撕扯,脆弱的布帛瞬間分裂,鮮紅的勒痕襯著青紫的皮膚,刺目的讓人瘋狂。
舒陌染就像瞬間被驚醒的鹿,被扼住了咽喉,還想進行最后的反擊。
緊纏過來的藤蔓和瞬間爆炸的煙花,在舒陌染的世界里形成了兩種格局。
嗚咽的求饒聲,抵不過發狂的怒吼。
行差踏錯之際,靳少翰的闖入,就是化解一切的煙雨。
一拳到肉的聲音,靳少陽就被迫停下,靳少翰將他推開,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包裹住傷痕累累的軀體。
縮成一團的女人,絕望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衣衫不整的男人發出狂躁的怒吼,“她是我的!”
靳少翰略顯溫吞的聲音,氣勢絲毫不被壓制,“你給我冷靜點,沒看見她的傷么?”
“可她是我的……”
靳少陽的怒氣被推到一個臨界值,然后又被殘忍的摧垮,眼神中的陰翳,把他整張臉都襯托在陰影里,轉身邁步離去,步調凌亂頹迷。
靳少翰眼神回轉,抱起神情呆滯的女人,將她放回那個屬于她的房間。
空曠的房間,擺著她的照片,照片上的笑臉,和蒼白頹廢的女人完全是兩個人。
“去泡個澡,我給你拿點藥。”
舒陌染無聲。
靳少翰要離開,不著衣服的女人,就突然跑下來,從背后緊緊抱住了要離開的身影。
“別著涼了。”
靳少翰把抱著自己的手分開,但是一句不咸不淡的話,無法滿足一個內心矛盾的女人。
舒陌染用力翻轉,轉身就壓在靳少翰身上。
唇舌觸及處,男人一片冰涼,淡漠的眼神,帶著憐憫。
舒陌染一下,就被刺痛了。
靳少翰將身上的人推開,置身事外的樣子,像一尊冷漠的神像。
神收走了他的目光,連一絲氣味都不放過,房間內空空蕩蕩,心跳的鼓點,亂的窒息。
舒陌染擠出一抹蒼白的笑,然后給了自己一巴掌,又將自己泡在浴缸里,泡到身上的皮都開始發皺。
出浴室時,才拿著靳少翰放在門口的藥,一邊自己涂著,一邊哭成了淚人。
窗外的風越來越大,不一會,就有冰雹砸向玻璃的聲音,擾人清夢。
已經睡了一段時間的季寒軒就突然被這個聲音驚醒。
狂風亂作的半夜,直升機的螺旋槳攪擾了風聲,和糖豆大小的冰雹相撞,似乎能撞出火花。
一個小時后,大雪紛紛揚揚的再次降臨,瞬間大地鋪滿銀白。
天池的上方,冰藍色的湖面被雪覆蓋,巖石也被大雪深埋,所有的痕跡都被撫平,只留下死寂的雪景。
“雪突然變得這么大,恐怕是找不到人了,甚至直升機也找不到位置停……”
直升機駕駛目光躲閃的說道。
十幾架直升機在半空盤旋了半個小時,無法探測到任何生命痕跡。
望著外面白茫茫的一切,想起上午只穿著一身睡衣的女人,駕駛員不勝唏噓。
但是季寒軒沉著臉,冰冷的聲音仿佛能穿透甲板,說道:“打開艙門。”
駕駛員一臉驚駭,“先生,外面很危險,您要做什么?!!”
季寒軒卻不多說,直接走到駕駛員旁邊,自己打開了艙門,放下了繩梯,讓直升機懸停之后,季寒軒就下到了天池中。
山下一個駐地被雪掩蓋,要很仔細才能看清純白中的一星點昏黃燈光。
屋內柴油發動的暖爐制造的熱量,足夠科考隊所有人取暖。
在各種儀器的運行聲中,蘇南梔緩緩轉醒,身體像被重新拼接過一樣。
朦朧中,聽到有人說:“天池頂部怎么聚集了那么多架直升機?而且……我們的探測儀拍攝到,底部怎么好像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