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太過在意突如其來的不適感,注意力馬上又關注在眼前。
靳少翰那句她不是真兇的話已經引起了足夠的波瀾,靳少翰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我只問季二爺一個問題,季老太爺和老夫人死的時候有沒有人親眼看到是蘇南梔動的手?”
季昌榮一臉黑,怒道:“沒有,但是現場只有她一個人,老太太身上又發現了她的指紋……”
靳少翰聽到了想聽的,馬上就打斷道:“好,有季二爺這句話就夠了,既然沒人親眼看到,那么二爺所謂的證據確鑿,似乎也沒有多大說服力,沒有看到現場的景象,那怎么證明當時只有蘇南梔一個人?傭人只看到蘇南梔進去老夫人的房間,那就代表老夫人的房間只有蘇南梔一個人去過嗎?還有照顧老夫人的傭人為什么在蘇南梔去的時候就在,而蘇南梔帶著老太爺去的時候,她們人又在哪里?能麻煩季二爺把這兩個傭人帶出來當著大家的面解釋解釋清楚嗎?這一切都還不清不楚,季二爺就急著為二老舉辦葬禮,從犯罪學的角度來說,您這可是有隱藏包庇銷毀證據的嫌疑啊。”
靳少翰說著,眼神環視四周,當視線落在季家其它人站著的位置的時候,一個身影不自然的動了一下。
而靳少翰的分析馬上就得到在場的反應。
“靳大少說的,好像有道理啊。”
“是啊,季二爺這葬禮確實有點急,我接到消息都是連夜趕過來的。”
“還有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實在詭異,搞不好確實有什么隱情!
“……”
不明真相的群眾總是很容易就被一些看似很有道理的話牽著鼻子走,蘇南梔看著現場的反應,也是頗感無奈。
而打擊的反應也很好給了季昌榮一擊,他被靳少翰逼的上前指著靳少翰的鼻子怒道:“你……你,誰應許你在這里撒野?”
靳少翰微微挪開身體,繼續說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疑點,我作為醫生,很有必要提醒季家,老夫人身體機能這兩年突然嚴重衰竭,但是據說一直檢查不出來病因是嗎?”
季昌榮以及莊婉心里一直繃著根弦,那就是老太太死亡的證據一直就殘留在她的身體里,雖然莊婉用了特性的藥,一般的檢測手段檢測不出來,但是如果有人刻意去尋找,就肯定會有蛛絲馬跡,這也是他們急著葬禮的原因,葬禮一舉行,尸體被火化,那時候才是他們高枕無憂的時候。#@$&
而現在,那根弦就這樣被人撥動了。
“靳大少,季家和靳家向來交好,你現在的行為,你以為你是在做什么?”莊婉終于忍不住站出來了。
靳少翰只是淡淡掃過莊婉一眼,剛才那個不自然的身影就是她,靳少翰從那一刻就大概知道了些什么。
而對于莊婉的問題,靳少翰答道:“本質上來說,與靳家交好的只是季寒軒,現在……他不在了,靳家跟現在的季家也談不上什么交不交好了。”
“你……”%&(&
季昌榮和莊婉也是沒想到,會有一個人光明正大的在葬禮上跟他們耍無賴,一時間都被氣的語塞。
而只有蘇南梔注意到靳少翰在說到季寒軒不在了的時候甚至還意味不明的抽了兩下嘴角,蘇南梔立刻就在心底升起一股疑惑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她看到靳少翰的那表情,總感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還是籠罩在季寒軒的陰影之下,這感覺莫名其妙,又讓她心驚肉跳。
“我還沒說完,夫人別急!苯俸怖^續說道:“尋常人即使到了七八十歲,也不可能突然間就身體衰竭成那個樣子,還查不出病因,所以季老夫人的那種情況,依我判斷只可能是一種情況,那就是,中毒,而且是慢性毒藥!
中毒,慢性毒藥。
靳少翰作為醫學界天才,市醫院的院長,在自己的專業領域,他說的話,已經足夠讓在場的人相信了。
大家一聽,臉上都是震驚的神色,紛紛猜測,果然,這豪門大戶,水很深啊。
而莊婉則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心中對靳少翰已經升起十二分的警惕。
偏偏這個時候,她的死對頭,莊嬈還來不分里外的插上一腳,“慢性毒藥?請問我媽中毒大概多久了呢?”
“這個我還不清楚,除非讓我近距離檢查老夫人的遺體,但是一般能不知不覺查不出來的毒藥,至少要一年以上才能發揮作用!苯俸步忉尩。
“一年以上?那看來這個小妮子似乎可以洗脫嫌疑啊,她才來幾天?哪有那個能耐?”
莊嬈話一出,蘇南梔就瞬間覺得驚悚,這是……莊嬈在為她說話?
蘇南梔不可置信的看著莊嬈,她的女兒季雨童也是一臉不解,莊婉面上平淡,心底已經恨不得把自己這個倒霉姐姐掐死無數遍了。
莊嬈在莊婉眼里就是個憨貨,無腦的花瓶,她不用對付她,她都能自己把自己作死的那種,但是莊嬈今天難得的開了半竅,居然還是幫著外人對付自己,莊婉已經覺得肯定是莊嬈知道了什么,認定給老太太下毒的是她,這才急著跑出來,不然,她不認為自己這個姐姐會開竅。
然后一石激起千層浪,現場一片混亂,所有人的眼睛都不停的在季家幾個人身上打轉,季昌榮一時間就有些失勢,只不過還是有人選擇相信季昌榮,這部分人都是和季氏密切相關的,季昌榮現在控制著季氏大部分的股份,盡管內心起疑,但他們也受制于這些。
然后,站在蘇南梔身邊半天不說話的鄭管家就開口了。
“既然事情已經鬧開了,我這個老家伙不妨也插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