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變換姿勢,將柳涵煙摟在懷里,不懷好意的笑道:“別告訴我,光憑你一個人,就能在這密林里活下來,還能驅動那些猛獸襲擊我們。如果你不說,我現(xiàn)在就能讓你生不如死,但是相反,如果你說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相信在這叢林里,你會用得上我,不管是哪方面。”老三說著,還暗示性的在她耳邊吹了口氣,他之所以費盡心思把這個女人引出來,就是看中了她驅使野獸的能力,和教她的人。在這個密林中想活下去,就不能放過任何能強大起來的機會。
柳涵煙眼神又嬌柔的看著老三,“好啊,不過得先讓我見識見識,你的能力。”柳涵煙此刻毫不吝惜的展示自己的女人天賦。
的確,她之前被少主扒掉了一切,赤條條的丟進密林,如果不是有人幫她,她活不到現(xiàn)在,還有她驅使野獸襲擊他們四人,引瘴氣讓他們中毒,都是那個人所教,但是她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那是回想起來,都令她瑟瑟發(fā)抖的代價,只能說能在這個地方生存下來的人,都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是魔鬼,是野獸,她要想繼續(xù)生存下去,現(xiàn)在必須得離開那個人的掌控。
或許有一天,她也成為其中的一員,徹底變成一個惡魔,從而變得強大,到那時,她會讓她的仇人們,也嘗嘗比這痛苦百倍千倍的滋味。
柳涵煙想著,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此時勾心斗角,各有所圖的兩個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已經被人窺探的干干凈凈,以生死為交易的盟約,在另外的人眼里,只是可笑的叢林游戲。
“很有意思,密林中的驚喜多的很,不如就讓這兩個人,帶我們看看。”一個男人慵懶的聲音靜靜流淌,美人榻上一具美的模糊了性別的肉.體披著寬松的長袍,像看電影一樣看著面前巨大的屏幕上呈現(xiàn)出來的畫面,看起來興致不錯。
“少主,這個女人似乎比想象中狠辣很多,沒想到風組的老三也是個深藏不露的。”一旁隨侍在旁的仆人,捧著看起來剛采摘下來的水果,時不時插上幾句嘴。
“嗯,看他們爭,誰贏了,就放誰出來,本少主重用。”男人說著,兩指提起一顆櫻桃,放進嘴里,薄唇微動,喜不自勝。
天邊的晚霞穿過重重密林和屋檐,不辭辛苦的來到這個男人身邊,映照上那勝雪的膚質,鍍上一層暖色,美的勝卻天上,不似人間。
夕陽薄暮,黑夜再度降臨。
海外,M國。
一架飛機在夜空中呼嘯而過,然后停在十幾公里之外的一個私人機場上,而機場的不遠處,就是一棟經典的城堡式古建筑。
機艙門放下,兩個男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從機艙里走出,向著城堡走去,等男人的身影已經足足走出一百多米遠,舒陌染才慢慢也從機艙里出來,慢慢跟上前面季寒軒和杜小寧的步伐,但是三人之間始終隔著一段距離。
舒陌染把這段距離稱之為安全。
今后季寒軒讓她去做什么,她都沒有拒絕的權利,但是她也要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她要成為能站在靳少翰身邊的女人,但是在此之前,她要先獲得季寒軒的承認。
這很高難度,舒陌染苦笑。
放在之前,她怎么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她會和季寒軒有所牽扯,更不會想到,她會求著自己厭惡瞧不上的人。
沒錯,舒陌染瞧不上季寒軒。
任憑季寒軒身世再好,身份再尊貴,能力再強,但是他所做的事,尤其是對蘇南梔,一個人女人所做的事,讓舒陌染從心底里覺得,季寒軒的人格是低賤的,有缺陷的,哪怕他愛著蘇南梔。
可是,舒陌染微微仰頭,看著漫天的繁星和天邊的細月,她又想起了和蘇南梔一起寫下心愿的夜晚。
她在心底給自己也畫了個叉,她覺得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蘇南梔不久前才救過她,可她現(xiàn)在卻將她出賣了,為了一件她求而不得東西,她突然覺得她和季寒軒是一類人。
“舒小姐,你在想什么?”
舒陌染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走到了城堡的門邊,季寒軒已經進去了,而杜小寧特意留在外面等她,如果不是杜小寧叫住她,她可能會直接撞上城墻。
“沒什么,我在想怎么不費力的解決明天的談判。”舒陌染看起來沒有什么大礙的說道。
杜小寧笑道:“舒小姐很自信,但是現(xiàn)在舒小姐似乎想的很費力。”
杜小寧之所以有這么一說,不僅僅是因為她剛才走神走的差點撞到墻,還因為她在飛機上,全程都在不停的翻閱這次項目的所有資料,以及她將要面對的對手的詳細信息,杜小寧看著她寫寫畫畫,短時間內要了解那么多資料,而他奉命不得給予她任何幫助,看著實在過意不去。
舒陌染半開玩笑的說道:“你不知道學霸總是在沒人的時候復習到深夜,然后等別人都緊張的時候,再風輕云淡拿下第一嗎?”
“你看著一點都不像學霸,像臨時抱佛腳的學渣。”杜小寧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姑娘。
“嘖嘖。”舒陌染嘖聲搖頭,用一種讓杜小寧覺得自己十分沒眼光的眼神然后說道:“你真應該去看看我高中的結業(yè)成績。”
說完舒陌染就走進了門內,臨走時的表情讓杜小寧知道,她對他質疑她的能力十分不滿。
為什么舒陌染表現(xiàn)自己能力時會說高中成績而不是大學或者她在‘緋色’十年的戰(zhàn)績呢?
杜小寧看過她的資料,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舒陌染的血液只到高中,之后輟學打工,‘緋色’十年,除了說得過去的金錢待遇,就只剩下質疑和嘲笑,沒人能相信,一個小女孩憑自己的能力,在那種地方屹立了十年。
他突然有些心疼這個獨立堅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