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
一時無法拒絕,她只好起身答應。
她跑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了莊婉的身影,于是本能的她就跟著追了過去。
走到了一棟有很多人看守的別墅前。
她剛踏進去別墅的大門才意識到,山莊里唯一一棟需要有人看守的別墅,就是關著柳涵煙的那棟,莊婉為什么要把她帶到這里來?而且她追了這么久,只看到了莊婉一個人,并沒有看到季寒軒。
就在她感覺不對,馬上就準備出去的時候,只感覺整個人就被人拽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里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擺設,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椅子。
她還沒來得及再看清別的,就感覺脖子上一緊,就被人死死的掐住了。
掐住她的人,披頭散發,額頭上很大一塊青紫,臉上還有一道丑陋的劃痕。
柳涵煙!
她不找柳涵煙,柳涵煙卻費盡心機把她引到了這個地方。
柳涵煙眼神睜得幾乎能看見整個眼白,咬牙切齒的說道:“蘇南梔,你還是來了,來找我報仇嗎?那我就先殺了你,哈哈哈哈哈……”
柳涵煙一邊笑,手上一邊用力,她干瘦的手指利爪般死死的鉗制著她的脖子,她的頭瞬間就脹痛起來,窒息的感覺讓她再一次陷入死亡的冰冷。
“呵呵。”她喉嚨里發不出完整的音節,卻冷笑幾聲,眼里滿是對柳涵煙的不屑和嘲諷。
對著柳涵煙這張臉,她實在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殺意。
她一抬腿,用盡猛力的一腳就狠狠的踹在柳涵煙的腹部,將柳涵煙整個人都踹飛出去,看著柳涵煙的身體狠狠的撞在床角,滾到地上。她才走上前,甚至顧不上手上的疼痛,一把將柳涵煙的身體拉起,冷笑著說道:“瘋子!你現在憑什么殺了我。”
“你害了我那么多次,還害死了我媽媽,我把你碎尸萬段都不能解氣。”
柳涵煙那張殘破的臉陰邪的看著她,“蘇南梔,因為你該死,死一百次都不夠,賤人!野種,你憑什么活著?”
“你說什么?”蘇南梔臉色瞬間一沉,眼底驟然升騰起怒火。
柳涵煙卻笑的更加肆意了,臉上的那道疤也變得更加猙獰,“我說你是賤人,野種,怎么樣?哈哈哈哈哈……”
‘啪——’蘇南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伸手,甚至不管手上的傷,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在柳涵煙臉上,鮮紅的掌印立刻印在柳涵煙的臉上,而她打的正好是柳涵煙被劃傷的那半張臉,一巴掌下去,那道傷疤瞬間綻開,鮮血慢慢的滲在柳涵煙的臉上,卻在柳涵煙的臉上顯得尤為滲人。
柳涵煙眼神更加兇惡,雙手立刻勾成爪狀,就朝著她的臉抓去,“賤人,我要你死……”
蘇南梔此時也漲紅了眼,柳涵煙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罵她是野種,她另一只手立刻就將柳涵煙伸過來的手盡數擋去,然后‘啪’又是一耳光甩在柳涵煙臉上,她沒有因此就停下,緊接而來的是連續幾個耳光在柳涵煙臉上。每一個耳光她都用盡全力,只聽到‘啪啪’作響,最后直接將柳涵煙扇到趴在地上,臉腫的再說不出一句話,她才起身,冷眼看著趴在地上面目全非的柳涵煙。
“誰讓你來這的。”身后突然一個冷厲的聲音響起。
然后她就看到季寒軒從她身邊經過,直接跑向倒在地上的柳涵煙,迅速把柳涵煙扶起,然后又抬頭寒眸里夾雜著怒意,直直扎在她身上。
“寒軒……救我……她要殺了……我。”得到季寒軒撐腰的柳涵煙,瞬間變了臉色,眼眶里滾出熱淚。
季寒軒掃視著她,她的手上甚至沾滿了血,左手上一直帶著的薄絲手套生生染成了紅色。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兩只手傳來的鉆心疼痛,可即使是這樣也比不上她心底的寒意。
“沒錯,我是想殺了她,你再晚來一步,我就得手了。”看著摟著柳涵煙的季寒軒,她揚唇笑道。
“我說過,你還不能動她。”季寒軒聲音加重了幾分,眼底的寒意幾乎能將她的血液都凝結。
呵呵呵呵呵,她不能動她,季寒軒果然只會一次一次讓她更加失望,她就是動了,他又打算怎樣呢?
“要是什么都聽季先生的,我這仇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報了,只可惜我剛才下手的輕了,沒能直接一刀捅死了她。”
“啊……寒軒……我怕……帶我走。”柳涵煙順勢又往季寒軒的懷里靠去。
季寒軒冷眼看著她,抱起在地上的柳涵煙,就直接略過她,朝著外面走去。
因為她站在門口,所以季寒軒抱著柳涵煙走的時候,就會直接把她擠開,她被逼的退后幾步,險些摔倒,左手扶著墻才穩住身體。
手拿開時,潔白的墻壁上就多了一個血手印。
她將那已經被血染透的薄絲手套直接褪下,看著自己顫抖已經伸不直的左手和上面裂開的傷口,她卻冷冷的笑了,打痛了柳涵煙,傷的卻是她自己,濕透手套的血不是柳涵煙的而是她自己的。
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她立馬就聽說,蘇臨海過來找季寒軒要人,而季寒軒二話沒說,就把柳涵煙送還了蘇家。
他就這樣把一個幾次要害死她的兇手放走了。
她靠在沙發上,任由手上的血將白色絲絨面的沙發浸透,想起季昌榮提出的合作,慢慢將手握拳。
季寒軒,這個名字想起來心頭都會微微刺痛,從年少時的驚鴻一瞥,到情根深種,她愛的遍體鱗傷,以至于后來一次次的絕望,還是無法清掉心頭的愛戀。
可是他卻在她每次燃起一點點希望的時候,又一次次將她推入地獄。
蘇南梔啊蘇南梔,怎么就是不長記性呢,命都賠給他了,還在期望什么。
只有徹底放下,才能讓自己不受傷害,才能為之前因自己受到傷害的人討回公道。
枯坐了一會,蘇南梔就起身,她要找點藥和繃帶把自己手上的傷處理一下。
但即使她的手已經殘破的不能看了,但是每一下都是扇在柳涵煙的臉上,她的手有多痛,柳涵煙的臉就會有多痛,想著柳涵煙那張不比她的手好得到哪里去的臉,她心下也就稍微平靜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