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伯親自來接我了?”緊接著就是一個嬌俏的聲音。
正是剛下飛機的唐寧。
“嗯,寧兒。”沈復叫道。“這次回國是打算玩幾天?”
“不不,沈伯伯,這次寧兒打算在國內長住,大概會留……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唐寧嬌俏的說著。
沈復笑著,滿臉慈愛,對于他妹妹的這個女兒,他一直都是當做自己的親女兒看待。
“你呀,都二十四了,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永遠像個小孩子。”
“我已經長大了啊,只是在你眼里我永遠沒有長大。”唐寧說著還轉了一圈,跟四年前還帶著青澀的她比確實比確實多了些成熟的韻味。
“好好好,先回家吧,沈伯伯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晚飯,都是你愛吃的。”
“嗯嗯。”唐寧點點頭,笑著挽著沈復的胳膊,就離開了機場。
蘇南梔沒有起初給沈復打電話他并沒有接,直到第二天,沈復才親自給她回了個電話。
“莫小姐,抱歉,昨天沈某有些私事,只好現(xiàn)在給莫小姐回電話了。”電話那邊沈復的語氣出奇的客氣。
“我什么時候能再見小愿一面?”她也直接了當。
“莫小姐放心,小愿是沈某的客人,相信莫小姐也看到了,沈某并沒有虧待他。至于莫小姐想見孩子,隨時可以過來把小愿接走。”
沈復允許她接走小愿?她聽著電話里沈復的侃侃而談,臉上卻不禁冰冷,沈復絕對不是那種可以輕易妥協(xié)的人。
“條件是什么?”她也不拐彎抹角。
電話那邊哼笑兩聲,“莫小姐很識時務。那沈某就也不賣關子了,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接近季寒軒,取得他的信任……”
接近季寒軒,取得他的信任。
她眸光一寒,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握緊。
不等她說什么,電話那邊立刻又說:“事成之后,小愿立刻送到你身邊,沈某絕對不會再打擾……以你對季寒軒的了解,我相信你一定是這個任務的不二人選,對嗎?蘇小姐。”
沈復說完之后,也不急著催她,也沒有掛掉電話,而是胸有成竹的等待,一個母親可以為了自己的孩子做任何事,包括撕開過去的傷疤。
她的手再次緊了緊,沒有讓沈復等太久。
“好,我答應你。”
“你倒是比我想的更加果斷,沈某還以為至少要等上一杯茶的時間。”得到了她的回復,沈復毫不意外的調笑著。
她冷笑,另一只手緊緊握拳,“但是,你也要替我照顧好小愿,不要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否則,我不介意將沈家反賣給季寒軒,玉石俱焚。”
電話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后才說:“很好,這樣一來反而對沈某和莫小姐都是最有利的,那我就期待莫小姐的好消息了。”
沈復說完就掛掉了電話,房間內安靜得只聽得見她的微微紊亂的呼吸聲。
季寒軒,一切才剛剛開始。
蘇家。
精致歐式裝修的室內溫泉池,傭人手捧著各類香薰精油侍立在側,還有兩名傭人分別蹲在溫泉池的旁邊為泡在溫泉池里的兩個女人按摩。盡管傭人的手法以及很嫻熟了,但是兩個女人的神情卻沒有十分享受。
“別按了,手笨得跟豬一樣。”其中一個女人嫌惡的轉頭對身后的傭人吼道。
那傭人聞聲驚怯的退開,那女人的神情更加嫌惡,又吼了一聲,“滾!”吧那傭人吼了出去,才憤憤的回頭,白玉般的手臂擊打了一下水面,激起無數(shù)水花。
那水花撲到另一個女人臉上,她緩緩睜開眼,開口說道:“不過是一個長得像的人罷了,你這么急做什么?”
那女人眼里閃著怒光道:“只是像?我不信世界上真有這么像的兩個人,一定是那賤女人,她回來了。”
“煙兒,四年前蘇南梔那女人不是被你一把火燒死了嗎?現(xiàn)在她早已經變成了一堆飛灰,怎么會回來?”另一個女人湊近她小聲說著,眼里閃過一絲不耐。
“那個叫Symphony的,只是恰巧的蘇南梔長得像而已,你父親查過了,她的確和蘇南梔不是同一個人。”
“不,一定就是她,她在裝神弄鬼,她要來找我索命,一定就是她……就是她,那個賤女人。”柳涵煙的眼里卻閃爍著分明的恨意,語氣里夾雜著驚懼。
“煙兒,你昨晚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柳蘭皺著眉頭問道。
但是柳涵煙卻好像沒有聽到柳蘭的話,反而越發(fā)癲狂,溫泉的水面上仿佛到處都是蘇南梔的臉,柳涵煙驚懼得衣服都來不及穿,光著身子就從溫泉池里連忙爬出來,將傭人手上的瓶瓶罐罐紛紛砸進溫泉池,邊砸還邊罵道:“賤人,陰魂不散,我要你死。”
溫泉池里被砸得水花四濺,水面上的臉也終于破碎的的時候,柳涵煙才暢快的笑了。
“哈哈哈,賤人,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傭人見到這一幕都嚇得不敢出聲,面面相覷,大小姐這是又犯病了?
溫泉池里的水花撲到柳蘭臉上,她也立刻臉色一青,對著旁邊的傭人大喊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大小姐的藥拿過來。”
“是是……”旁邊的傭人連忙驚退。
旁邊柳涵煙越來越癲狂,砸完傭人手上的瓶瓶罐罐,就開始對溫泉池內的其它物品下手,打砸碰撞的聲音連綿不絕,瞬息的功夫,溫泉室內就是一片狼藉,擺設盆栽倒落一地。
“賤人,我要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柳蘭皺著眉頭,拿過一件浴袍,跑過去披在柳涵煙身上。
“煙兒,你清醒一點,蘇南梔已經死了,你放過自己好不好。”
柳涵煙一轉頭目光兇惡的看著柳蘭,“不,就是她,那個賤人,她沒死,就是她。”
然后柳涵煙又指著柳蘭的鼻子罵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我作對,泄露了我的計劃,讓蘇南梔那個賤人死里逃生?”
柳蘭一驚,摟住柳涵煙的肩:“煙兒,我沒有,你清醒一點,我是你媽媽,怎么可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