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什么?只不過一直想騎馬,但是我腿腳不太方便,寒軒陪我過來看著,我也開心些,倒是你,和靳大少玩的愉快嗎?”
聽著柳涵煙的話,蘇南梔臉色一寒,靳少翰是好意幫她排解,如果牽連到靳少翰……就算季寒軒不相信她,應該也會相信靳少翰吧。
她想著,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向季寒軒,想從季寒軒的臉上猜測他的答案。
季寒軒迎著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把手中的韁繩一扯,胯下的駿馬仰頭一陣嘶鳴。
“你和誰出來都和我沒關系,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管著你,但是你只要動涵煙一下,我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季寒軒冷冷丟下一句話,就騎著馬幾乎擦著她的身子奔騰而過。
你動涵煙一下,我會十倍百倍的還你。
她一個不穩,直直的倒進草堆里。耳邊是馬蹄聲和嘶鳴聲,眼前是廣闊的天空,心里卻堵得她透不過氣,季寒軒的那句話,還在她的腦海里,只不過在她絕望而麻木的心上,再劃上一刀而已。
痛嗎?她沒有感覺了。只是眼角卻有一滴冰冷的東西。
“蘇南梔,你怎么樣?”旁邊靳少翰問她,卻沒有上前。
她沒有答話,只是搖搖頭,對于靳少翰的疏離,她不在意,他是對的,離她遠一些,至少她不會牽連到他。
“蘇南梔,你的樣子可真慘,不過你放心,這才剛剛開始,我很期待后面的游戲。”柳涵煙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還以為你至少會掩飾一下,沒想到,你惡心人惡心的這么直接,倒是我小看你了。”靳少翰看著柳涵煙毫不客氣的樣子,笑了兩聲。
“哼!靳少翰,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寒軒現在為了我甚至可以和季家作對,你以為你又算什么?”柳涵煙毫不在意的說著。她現在就是有這樣的資本,她也沒想到季寒軒會帶她回去,甚至不惜和違背奶奶和莊婉,直到那一刻,她才感覺,自己出走的三年沒有白費,季寒軒在乎的還是她。
“嗯,你很厲害,期待你的手段。”靳少翰輕蔑的說著。
柳涵煙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看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那個第三者呢,蘇南梔,能不能拿出點骨氣。”柳涵煙走后,靳少翰才緩緩走到她身邊,低著頭看著她,還用腳輕輕踢了下她的腳底。
她淡淡的瞥了靳少翰一眼,木訥的不像血肉做的人,她躺到雙腿有些麻木,銹紅色的風衣上覆了上飄零的草屑,她才感覺自己有了些力氣支撐著坐起來。
骨氣?她什么都拿不出來了……
馬場上,季寒軒和柳涵煙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了,靳少翰將越野車開到她的面前,雙手伏在車窗上,對她說:“走吧,該回去了。”
她怔怔的打開車門,坐了上去,淡淡開口:“開慢些。”她不想那么早回到別墅。
靳少翰輕輕掃了她一眼,車速打得很低。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早些跟著沈念走了,哪還會有這些事。”
她心里有些發堵,但是又發泄不出來。
“幫我跟沈念道個歉。”
靳少翰目光凝視著前方,驀然說著:“蘇南梔,你還真是有魔力,就你這樣的一個廢人,還能引得沈念那樣的人為你神魂顛倒。”
她聞言一怔,啞然一笑,也不回答,默默的看著窗外流逝的風景。
她和靳少翰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兩點后,現在回到家,就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點。
靳少翰送她到了別墅區就自己離開,說還有事要處理,臨走時,再次囑咐她多注意自己的身體,眼神卻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她的小腹。
她沒多注意,只以為他是嘮叨的屬性又發作了。
她走進別墅的時候,卻在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柳涵煙。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住心頭的怒氣,臉色一寒,坐在了柳涵煙的對面,“你來這里做什么?這個山莊你哪里都可以去,除了這里,因為,我不想看見你。”
柳涵煙一笑,“是嗎?可是寒軒說我可以在這個山莊的任何地方走動,包括這里。”
她心中一澀,臉上帶著諷刺的笑意,“你還真是執著,我現在的樣子不是已經遂了你得意,還不滿意?”
“嗯,你說對了,在這件事上,我還真的有些執念,尤其是看到你痛苦的表情,簡直讓我興奮。”柳涵煙毫不在意的說著,被季寒軒接過來之后,她的驕傲和得意無以復加。
她冷笑一聲,起身,對于現在的柳涵煙她沒什么好說的。
“站住。”柳涵煙見她要走,立馬喝住了她。
“你難道不想知道,你那個短命的媽媽怎么死的嗎?”
她本來不想理柳涵煙,但是卻在聽到柳涵煙說她媽媽的時候,反射性的停下腳步,腦海里那些令她驚悚害怕的畫面,全都涌了上來,猛然回頭間,仿佛變了一個人,三兩步跨到柳涵煙身邊,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紅著眼眶喝道:“果然和你們有關,你們對我媽媽做了什么?”
她的行為讓柳涵煙臉色一青,但是又馬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容。
“我們可什么都沒做,只不過不忍心看你媽媽一直被蒙在鼓里,告訴了她一些事情的真相而已。”
她眼眶發紅,眼里噙滿淚水,“你……”
看著蘇南梔痛苦的樣子,她笑得更得意了,“只可惜,她太不中用了,只是聽到個消息,就急得從病床上跌了下來。”
“你知道嗎?她那時候,都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要動手術了,可惜……”柳涵煙說著,故意哀痛的搖搖頭,“可惜,她沒有撐到進手術室。”
“柳涵煙——”她咬牙切齒,手上的力氣猛然增加。
柳涵煙被掐的猛的咳嗽了幾聲,臉色也有些白,卻還是止不住的嘲笑,“殺了我,就能替你媽媽報仇了,你盡管動手。”
她猩紅了眼,腦子里有無數個聲音在叫囂,讓她下手,只要她的手再用力一點點,她就能為媽媽報仇了。
“動手啊。”
仇恨瘋狂的侵蝕著她的理智,眼前卻不斷浮現媽媽的身影。
仿佛在對她說,“阿梔,要答應媽媽,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