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女人還在哭,Alen惋惜的看了那個女人一眼,跟著熊初墨,出了小餐館。
聽到Alen的腳步跟上,熊初墨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沖著后視鏡里的Alen說道,“如果之后那個女人要告我恐嚇或者是誹謗的話,你就是我證人。證明我只是一個路過,隨便跟她瞎聊的普通人。”
車子正準備發動,熊初墨的手機就響了,看著來電,熊初墨挑眉接起,就聽到王雪忍著抽泣,低聲說道,“墨先生,這個房子我賣,明天我就搬走,請你以后不要再威脅我和我兒子。”
“你能想通最好。”熊初墨淡淡的說道,掛掉電話。
Alen坐在后座,撥弄著肩頭的頭發,看著熊初墨的神情好像不怎么開心,輕笑了一聲,“boss,怎么,你好像不是很喜歡龐爺這樣的安排?相信我,這個王雪雖然可憐,我們后續會給她補償的,為了這次瑞利基金的事情,我們一定要這么做。至少,現在必須這么做。”
“走吧,廢話真多,下一家。”車子發動,開在了顛簸的石子路上,駛離了身后破敗的村莊。
……
白蘇坐在一間裝修華麗的辦公室內,身后跟著她隨意從莫氏集團商務部揪出來的蕭景湛,來給她充當臨時的司機兼秘書。這種商務談判,兩個人說話,比一個人好使一些。
她選擇跟這個人交涉,主要是這個人是同意派別中,最難啃的一塊骨頭,視財如命,要讓他投反對票,簡直比登天還難。
白蘇走這一趟,純粹玩票性質的,今天正好閑來無事,去公司溜達的時候,看到商務部一群人對著工商協會會長解文臣的資料發愁,便推門走進去,表示今天這一趟,她來代替他們去,這樣他們容易跟莫修宸交差,所有人都連松了一口氣。
白蘇和蕭景湛,等的有些時候了,白蘇面前的茶杯已經從滾燙變得泛著涼意。蕭景湛臉上已經有了不耐,白蘇倒是依舊安安靜靜的模樣。
“臨時有會所以遲到了,有什么事情,快說。”只見一個中年男人拎著公文包走了進來,作為工商協會會長,解文臣穿的西裝極為考究,一看就是家境殷實的人。一邊看著手里的表,一邊隨意的說道,臉上一點遲到的歉意都沒有,大咧咧的坐在白蘇的對面,掃了一眼兩人,示意他們快點別磨蹭。
“解先生,你好,我們是代表莫先生來的,我是莫先生的財務顧問,蕭景湛,你可以叫我……”蕭景湛立刻殷切的介紹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要不是看在莫修宸的面子上,我都不會浪費時間見你們。有事情你們就快說,找我投資的,就放下計劃書給我秘書,借錢就免了。”解文臣低頭看著手機,連正眼都沒有看白蘇他們一眼,神情十分的不耐煩。
看來他們家莫先生說的沒錯,這個人自視甚高,殷實的家境讓他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白蘇聞言淺笑,身子朝前探了一下,指尖扣了扣桌面,微微啟唇,“我們是來求票的。”
“什么?”解文臣終于從手機上面抬起頭,仔細的看了一眼說話的白蘇,眉目淡然,淺笑迷離,屬于那種溫婉中帶著灼人尊貴的那種人,這個女人他知道,莫修宸的太太,白氏的大小姐,他們的婚禮他還去過。
看到解文臣終于正眼瞧過來,白蘇不動聲色的勾著唇角,“既然解先生很忙,我就開門見山,長話短說,我們就是借著你和莫修宸的交情,換來這次和你面對面說服你的機會。我們希望您和您的會員,能夠投反對瑞利基金的票。”
解文臣聽完,就止不住的大笑起來,把手機扔到桌子上,看向白蘇,“白大小姐,莫修宸這么精明的商人,你吹得是什么不著調的枕邊風,他也跟著你瞎胡鬧。看來英雄難過美人關,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毀在你這個女人的手里里,你爸沒教過你,不懂的事情就不要瞎摻和?”
“我本行是做地產,瑞利基金通過了,那么基礎建設誰來做?我啊!”解文臣挑了挑眉,像是在看傻瓜一樣,看著白蘇,“我有做不完的生意,賺不完的錢。為什么我要反對!我腦子有病啊我!”
白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眼神清澈帶著凌厲,不咸不淡的說道,“真沒想到,謙虛守本分,對社會貢獻良多的富商解連煥,他的兒子,這么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話音剛落,解文臣的神色有些猙獰,原本癱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突然繃直,抬手指著白蘇,狂妄道,“白蘇,我尊稱你一句莫太太,不要以身犯險,來測我的底線,也別拿我老爸來唬我。我最討厭別人說我老爸怎樣怎樣。”
“是,我爸是靠著倒賣藥材,研究制藥起家的,可是那又怎樣?現在是什么年代了,不用錢賺錢,難道還去深山里挖草藥,去實驗室里做實驗嗎?”解文臣色厲內荏,語氣中帶著輕蔑,“你們來這兒,兩手空空,居然以為幾句話就能讓我轉投,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白蘇,你爸沒教過你怎么做什么生意嗎?求人辦事,就要有求人辦事的方法,最起碼,也要花錢買我的票!或者是找什么黑材料勒索我也行!”解文臣一副看小學生的模樣,看著白蘇,初出茅廬乳臭未干的小屁孩,還在他面前耍大刀,真是當解文臣是軟柿子,隨便捏嗎?
“我們有黑材料,就不用求你了。”一直跟在白蘇身后的蕭景湛,順口接了一句,不滿的瞪著唾沫橫飛的解文臣。
“小子!在我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解文臣聽到后,立刻拍著桌子大吼,要不是顧忌到莫修宸的面子,估計早就動手了。
蕭景湛被解文臣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給解文臣來一個回旋踢,讓他丫的在他面前瞎比比。
白蘇挑眉,目光認真的上下打量著暴怒的解文臣。
解文臣盯著白蘇神色未變的臉,惡聲惡氣的說道,“白蘇,我不知道你和莫修宸背后是不是有人,或者反對瑞利基金是你們自己的主意,總之,反對基金通過的,就是擋我財路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容忍的!廢物!”
“廢物!你說誰是廢物呢?”蕭景湛一聽就跳了起來,大聲沖著解文臣吼道,“你得意什么啊你,你有能力就不會靠你老爸了,死魚臉!”
“看來今天這樣是我們談不下去了,走吧。”白蘇站起身,拍了拍蕭景湛的肩頭,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聽到蕭景湛怒不可遏的叫罵,解文臣臉部肌肉抽動,冷冷的說道,“你們要是有能力,就不用來求我了!廢物!”
走出大廈,蕭景湛氣沖沖的走在最前面,白蘇好笑的搖了搖頭,“你干嘛生那么大的氣!”
“我才不稀罕解文臣的票!”蕭景湛踢了一腳地上的垃圾桶。
“你不稀罕,我稀罕總行了吧。”白蘇不緊不慢的跟在蕭景湛的身后,一點也沒有對解文臣剛剛的表現有所不滿。回身掃了一眼身后的大廈,緩緩的開口,“其實,解文臣的弱點就正好跟他父親相反的性格。”
“對啊,他這種性格的有錢人,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的。”蕭景湛慢下步子,照顧到白蘇走得慢的步調。
白蘇聞言,啞然失笑,“蕭景湛,沒看出來,你還仇富,好了,今天來只是探探口風,我也沒想過,見一次面就把事情搞定的,相信我,我有的是辦法讓這個眼高于頂的解文臣,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說著,白蘇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坐進了車子里。
……
兒童游樂場,銀監會的要員賀中謙正抱著女兒坐海盜船,小孩子笑著鬧著好不快樂,他的妻子替下了海盜船的女兒整理著有些散亂的發辮,賀中謙笑了笑,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又把妻子剛剛給閨女扎好的小辮子弄亂了。
妻子嗔怪的瞪了賀中謙一眼,賀中謙寵溺一笑,眼神討饒。
熊初墨信步走在游樂場中,歪頭看著幸福和樂的一家三口,“賀先生,好巧啊,有沒有空,我們去那邊聊兩句。”
賀中謙皺了皺眉頭,沖妻子釋懷的笑了笑,“你和妮妮去旋轉木馬那里玩一會兒,我過一會兒去找你們。”
妻子沖熊初墨點了點頭,抱著小孩子走到一邊。
熊初墨率先朝安靜的森林公園方向走去,賀中謙跟他身后。
“賀先生,我記得半年前曾經看過一個專欄,上面說賀先生你人生中最難忘的經歷,是在牛津大學的棒球社和同學們一起打棒球的經歷。”熊初墨臉上揚起淺淡的笑意,突然扭頭看向身后跟來的賀中謙,笑意突然收住,臉色倏然冷了下來,“有跟棒球社的隊員聯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