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輝終于趕在臨時董事會半小時前趕到了,來之前,還特意跑了一趟遺囑庫,把安烈母親的遺囑拿了回來,畢竟安烈投入到云端項目的一部分資金要從這里出呢。
董事會這幕大戲終于開場了,能出席的古董都來了,不能出席的也拍了代表來參加,一個會議圓桌都坐滿了。
那些沉不住氣的,在看到安烈后就已經(jīng)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了,其他人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畢竟跟安烈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而且他們也很清楚,云端這個項目,即使安烈不拿走,以安氏集團流動資金變?yōu)槿齻月的固定資金來說也是沒有辦法拿下的。
但也有些人并不這么想,覺得安烈是吃里扒外了,如果安烈能提前說明云端項目,也許安氏就不會去搞另一個跨國項目,那現(xiàn)在出盡風頭的就是安氏,也不會有銳新的存在,這一切都是安烈搞的鬼。
會議室里一片眾生相,胡芳當然就是那個最想啃掉安烈一層皮的人,而安遠陽因為前段時間的緋聞事件,今天第一次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也是盡可能的減低存在感。
畢竟他發(fā)生的前后兩件事對安氏的聲譽還是造成了很大的影響,為了不把戰(zhàn)火引到自己身上還是裝鵪鶉比較好,反正今天就是來看安烈熱鬧的,就算自己不出手,這些唯利是圖的股東也是不會輕易放過安烈的。
股東大會開始大家誰也沒有先說話,都等著安正陽這個大Boss開口。安正陽也知道,只要自己開了口,就意味著安烈的事情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了。
現(xiàn)在他既盼著安烈離開又不希望安烈離開,安烈走了安氏內(nèi)部就能最大限度的穩(wěn)定下來,那些派系之爭也不會愈演愈烈,可是安烈走了之后,安氏根本就不能保證像他在的時候那樣保持著高速的運轉(zhuǎn)。
這意味著安氏的整體實力一定會下降,要知道當時企業(yè)增長率出來的時候,有多少人都在羨慕,安氏里有個安烈。
而現(xiàn)在又有多少人在等著看安氏的笑話,安正陽這是騎虎難下啊。早知道會有今天這個局面當初就不應該讓安烈進來或者是干脆就以實力論輸贏來決定最后誰上位,總好過今天這樣。
這段時間安正陽也看出來了,自己的這個孫子還是差的太遠,不論是計謀手段還是個人的修養(yǎng)與氣度,都無法跟安烈相比,可是自己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選擇了,這天這樣的情況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即使他現(xiàn)在悔不當初也沒有辦法了。
安正陽看看這些股東,希望中間會有人能為安烈說些話,這樣自己也許還有機會能把安烈留下來,雖然他知道這不太可能,甚至安烈自己也不會決定留下來,否則,就不會有銳新的存在了。
在安正陽心里各種矛盾之后,這的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便看了看老神在在的安烈和他旁邊的律師彭輝。
安烈今天請動了這位公子哥,安正陽也就猜到安烈的態(tài)度了,今天不僅是要把安氏的問題解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清算,包括他母親的事情,還有她母親留下的那些東西。
“今天這個董事會的目的相信大家都知道的。今天討論的議題就是關于CEO安烈于任職期間以個人名義成立新公司的事情,進行一個處理。”安正陽見無論怎樣事情都已經(jīng)拖不下去了,索性就開口了。
聽到了這個議題,安烈冷冷一笑。
倒是胡芳先開了口,“身為集團的CEO,竟然在沒有知會過公司的情況下就開班了公司,還搶了公司的項目,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惡劣了,這是什么行為?這是瀆職,讓公司丟盡了臉面……”
很多股東聽到這樣的話,都撇撇嘴,跟你那不爭氣的兒子相比,人家已經(jīng)沒有讓公司蒙受什么損失了,還說什么瀆職,比起你兒子那些破事,安氏也還算是沾了安烈的光,畢竟安烈上頭條,不僅提到了銳新,也提到了安烈現(xiàn)在的職務和所在的公司。
胡芳那一派的人,馬上也出來跟風,說的安烈就好像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聽得其他的股東一陣皺眉,這是在干什么,打擊報復嗎?
不僅是其他的股東,就連安正陽也是皺著眉頭,覺得自己兒媳的吃相太難看了一些,她抱著什么心思,早就已經(jīng)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他們剛說完,就有比較耿直的股東來為安烈鳴不平,先是把安烈接收安氏的工作后發(fā)生的是事情年到了一半,又說起,公司內(nèi)部的人給安烈下的絆子,還有安遠陽的那幾個新聞帶來的損失和項目實力帶來的后果,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安烈出面才解決的。
以安烈的能力來說,他的離開無疑是一個損失,怎么還有些人當做是一件好事來對待呢。這些人也是腦袋里進水了吧,非要把根草當成救命的良藥,反倒是把良藥扔到一邊等死,這是跟錢過不去嗎?
就這也那個兩方人馬開始了激烈的爭辯,甚至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搬出來說,知道兩房說的口干舌燥,安烈這邊還是很很穩(wěn)的坐在那里一句話都不說,就這么聽著。
安正陽看到安烈的反應之后,心里也是無盡的苦水啊。如果不是私生子的身份,也許自己就不會這樣對安烈,那現(xiàn)在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現(xiàn)在看看安烈沉穩(wěn)的表現(xiàn),再看看自己的兒媳和孫子的表現(xiàn),安正陽也不免得一陣灰心。
“好了,都不用再吵下去了,今天不管怎么說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大家心里清楚的很,作為CEO的安烈既然已經(jīng)成立了新的公司,就不可能再繼續(xù)留在安氏了。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安烈手上的項目由誰接手。”安正陽叫停了雙方的爭辯,現(xiàn)在情況已成定局,不管怎么說都不能改變了。
股東們聽到這樣的話也都不吱聲了,他們很清楚,安烈手上的項目才是集團的核心,但是他們也很清楚,這樣的項目不是以他們的能力就能擺平的,這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的。
可是現(xiàn)在公司里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來接手啊。
以前還能寄希望于安遠陽身上,但是現(xiàn)在看來,也是不靠譜的。
倒是胡芳急切的看著安正陽,在她心里這個問題還需要想嗎?除了她兒子還有誰能接手這么重要的工作呢,更何況他兒子還是集團的繼承人……
安正陽當然感受到了胡芳殷切的目光,但是他不禁也是有些擔心,安遠陽到底有沒有能力擔起這些,畢竟安遠陽搞砸的項目比成功的項目要多得多,安烈手上的這些都是安氏的命脈了,如果砸了,按安氏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安遠陽也在看著坐在首位的安正陽,希望安正陽能在這次董事會上確定自己繼承人的身份。
這樣安烈就再也沒有機會重回安氏了,而且自己也將擁有安氏最大的資源,到那時自己再想對付安烈那就是易如反掌了。
一些保持中立的董事也看出來,集團如果交給安遠陽,恐怕最后會落得安氏徹底完蛋的下場,所以都十分反感由安遠陽接手的提議。
這個提議被一部分董事堅決反對,最后不得不進行表決,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安遠陽可以作為繼承人培養(yǎng),但是在他有能力徹底接手安氏之前,安氏將效仿阮氏請職業(yè)經(jīng)理人團隊進駐。如果五年后安遠陽還是沒有能力擔負起繼承人的責任的話,那以后就只能以董事的身份留在安氏,安氏將能者居之。
得到這樣的結(jié)果,對安遠陽來說不可謂是打擊不打,本以為安烈離開了,安氏就是自己的天下,那些屬于安烈的光彩和受人矚目的生活都將是自己的,可是他沒想到此前發(fā)生的那兩件事已經(jīng)讓人非常質(zhì)疑他的能力了,這些董事怎么都不肯把安氏交給他,甚至逼爺爺租出了這樣的承諾。
也就是說,如果五年后,他沒有真的掌控安氏的話,安氏董事長的位置最后會便宜誰真的不好說。到那時安氏就不是安氏了……
安烈聽到他們做的最后的決定,心里不禁偷笑,當時給安遠陽添的兩次亂子,不過就是想用他當個煙霧彈,但是完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獲,竟然給董事會的這些董事們一個既定的印象,就是安遠陽是個不靠譜的,這真是做夢也沒想到的好事。
就在安烈偷笑的時候,安遠陽和胡芳這對母子正氣得牙癢癢,憑什么,憑什么安烈走了那個位置還不給安遠陽,發(fā)生那兩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被陷害的,怎么就邁不過這個坎了,現(xiàn)在倒是讓安烈看了笑話。
安正陽也是無可奈何,但面對這么多的董事他也不能一意孤行,好在還有五年的時間可以歷練安遠陽,就算是塊朽木,自己天天念叨的話,也應該可以開竅的吧,要不然自己的這番心血真的就是給他人做嫁衣了。
接盤俠的人選確定了,在找到合適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之前,安烈繼續(xù)在安氏集團工作,知道有人接手位置,而在這期間只要安烈不作出有損安氏利益的舉動,安烈可以在安氏工作的同時兼顧銳新的工作,甚至安氏在工作安排上也會適當?shù)恼疹欎J新。
這點倒是出乎了安烈的預料,原以為他任職期間開辦銳新的舉動會讓董事會反彈,但是沒有想到董事會不僅沒有反彈,還讓他可以兩面肩負,什么時候安氏的董事會都變得這么人性化了,而他竟然不知道。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反正手上的這些項目,都是些老項目,而且都已經(jīng)進入中后段了,只要關注著就好,不需要自己花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而且自己兼顧安氏也還是有好處的,那就是一些資源可以進行共享,原來是想用自己積攢的人脈來挖掘這些資源的,現(xiàn)在可以共享,等到以后他離開的時候,這些資源就會自己跟著他走,這無形中也是省了他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