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烈將人狠狠抱進懷里,他不斷自責,自責自己為什么當初要猶豫,若是他堅持去見她,她會不會不這樣傷心,那時候的她該有多么無助……他手心漸漸收緊力道,似是想要將懷中的人揉進胸腔,不讓她再受一點傷害。“對不起,阮阮。對不起,是我不好。”他貼著她冰冷的側(cè)臉不斷道歉。
阮舒雅忍不住閉上眼睛,壓抑住內(nèi)心翻涌的痛苦。她以為她真的會忘記,有關(guān)安遠陽,有關(guān)孩子,有關(guān)她那一年失敗的婚姻的一切一切……
她狠狠咬住下唇,直到口腔內(nèi)傳來意思鐵銹的味道才罷休……
安烈突然覺得胸口一沉,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暈了過去,他看著懷中的人滿臉淚痕,嘴唇帶著隱隱帶著血跡,他手忙腳亂的將人打橫抱起,快步朝外走去。
漆黑的夜晚,偌大的公司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懷中似是抱著什么珍寶,小心翼翼,只是那沉穩(wěn)的步伐中隱隱帶著慌亂,伴隨著腳步聲消失在空曠的大樓里。
安烈將人報上后座后,鉆上駕駛座后立刻掏出手機給季風打電話。季風一看時間,以為安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手忙腳亂的就穿衣服。
只聽電話那頭傳來安烈冰冷的聲音,帶著焦躁不安:“叫醫(yī)生到別墅。”他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電話就被掛斷。
他安排好一切后,隱隱覺得應(yīng)該是阮舒雅出了事。想到他們離開的那一年,最清楚她情況的只有宛如,便又聯(lián)系了她。
安烈驅(qū)車匆匆趕回別墅,車子剛停穩(wěn),就見季風和宛如帶著一幫子人站在院子里。宛如見他抱著阮舒雅,著急迎上去質(zhì)問:“又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安烈沉聲道:“滾。”宛如一怔,眼睛瞬間蒙上水汽,還沒說話就被季風扯開,“讓醫(yī)生先去看看。”她甩開他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季風嘆了口氣,剛想跟上去,蕭蘭就拉住他:“不會出事吧?”
季風見醫(yī)生跟了上去,對蕭蘭道:“您先去休息吧。晚上有先生在,怕是別人也插不進去手了。”
蕭蘭看了看樓上,嘆了口氣。
安烈將人放下后,對醫(yī)生冷聲道:“看看她。”醫(yī)生一看床上的人正是他之前經(jīng)常半夜診治的人,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檢查完后,才道:“嘴角上的只是小傷,人應(yīng)該傷心過度暈了過去。”安烈聽完醫(yī)生說完的話,身上的氣場更加陰沉,連帶著宛如都大氣不敢出。
好半天,安烈才揮了揮手。
醫(yī)生走后,宛如才上前摸了摸阮舒雅蒼白的臉,對身后的季風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他說。”
季風一怔,見安烈沒說話,便關(guān)上門走了出去。
安烈眼神緊緊的盯著床上昏睡的女人,醫(yī)生的一句“傷心過度”讓他心如刀絞,事到如今,要多傷心才會以至于暈倒。該死的!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宛如看著安烈陰沉的臉色,摸不準他在想什么。或許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猜想他會是阮舒雅的救贖,可是在阮舒雅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
“安烈,你愛過小舒嗎?”宛如眼神平靜的看著他道。安烈沉靜不語。
宛如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或者說,你知道什么是愛嗎?”
安烈冷嗤一聲,“難道像她一樣,愛一個人卑微到骨子里,連自尊都不要就是愛嗎?”
宛如被他冰冷的語氣質(zhì)問的節(jié)節(jié)敗退,她承認她也不愿意看到這樣的阮舒雅,可是這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能怎么辦,哪怕她好過一點,她就愿意順著她的心意。
“或許這就是阮舒雅,她愛了安遠陽那么久,愛到甚至可以為了他犧牲掉自己孩子的性命。”宛如說道這里已經(jīng)不由自主哽咽,她仰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安烈靜靜聽著宛如的話,渾身的血液卻仿佛靜止了一般,他早該知道的,這個女人不屬于他,就算他掏心掏肺的為了她也換不回她的哪怕一絲絲的心動。
宛如無法反駁,或許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區(qū)別。
良久,安烈輕笑一聲,他靜靜的看著床上昏睡的阮舒雅許久,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宛如低下頭不說話,她不知道該如何辯駁,她只知道有了安烈的幫助,阮舒雅跟安遠陽或許還會有可能:“如果你跟阮舒雅早點遇到就好了。她如果愛上的是你,或許就不會那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