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烈似乎并不想就這樣放她走,他伸手摩挲著她細嫩的肌膚。阮舒雅想到司機還在,也不好太過拂他的面子,硬撐著看他,眼神里滿滿都是威脅。
安烈淡笑道:“回去好好休息。你想知道什么隨時問我。”后面一句他沒有說出口的是,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阮舒雅拉下他的手,“你早點回去吧。不過說話要算數,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說完轉身離去。
安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站了會兒,直到完全看不到她,才上了車。
阮舒雅躺在床上舒了口氣,總算是解決掉一個把柄,自此以后她就能專心做自己的事情了。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卻不知道那個男人哪會那么輕易“放過”她。
打定主意后,阮舒雅阮舒雅的睡下了。
第二天阮舒雅起了個大早,一下樓就看見林芳一臉郁色的盯著報紙。
阮舒雅走到她身邊后拿起牛奶喝了一大口,坐下:“怎么了,報紙上寫什么了?”林芳躊躇許久才問道:“小姐,你跟安烈現在什么關系?”
阮舒雅被問得一愣:“我能跟他有什么關系?你要是問問我跟夏天,我倒還能跟你說道說道。”林芳看她不像是掩飾什么,舒了口氣,就將報紙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
想來報紙上面的都是記著斷章取義亂寫的了。
她“搶過”她手邊的杯子:“我的小姐,空腹不要喝牛奶,說了幾次,今天有什么安排嗎?”阮舒雅臉色正經,“我今天打算去見見安遠揚。”林芳一怔。
阮舒雅嘴角勾出一絲冷:“我得到些小道消息,想去用美人計探探他口風。你想啊,安烈那個人精,我哪兒斗得過他,趁他還沒正式下手之前,我要先下手為強。”
林芳看著她一臉吃了蒼蠅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你確定安少爺吃你這一套?他不會覺得你是在給他下套?”
阮舒雅嗤笑一聲:“他有的選?他現在怕是想見我想瘋了吧。管他怎么想。”
阮舒雅回到房間收拾一番后,決定先跟阮錦文說一聲,畢竟她現在雖然有自己的資產,但是這些都是阮錦文給她的。
得到阮錦文的首肯后,阮舒雅自信了很多。
她拿起電話,盯著安遠揚的電話怔怔發著呆,似乎在想怎么措辭。距離他們決裂已經快兩年多了,不得不說,他們互相傷害,互相折磨,卻也是彼此心里最難拔除的那根刺。
安遠揚正在辦公室看著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周揚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安遠揚猛地將報表摔在桌子上,周揚弓著腰更加小心。
安遠揚語氣森然道:“這幫子老家伙,做事沒見人,年底分紅倒是一個比一個積極。”
周揚出聲安慰道:“先生不要動氣,您現在持有股份最多,踢他們出局遲早的事情。”安遠揚嘆氣,說來簡單,如果他能有一個像樣的項目在手,也不會在那些老家伙面前低聲下氣,爺爺也不會不幫著自己。
“阮氏那個項目進行的怎么樣了?”
周揚恭敬道:“聽說一切都按照進度再走,只是我聽說……他那邊似乎并不是很關心事情進度,所有的項目,都是他身邊的特助在跟進。”
安遠揚雖然也覺得奇怪,不過想想,或許這個項目對他來說是個大項目,對爺爺來說不過是個小合作吧。
想到這里,他不禁皺起眉心。這個野種也不知道給爺爺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答應給他安氏30%的股份,這樣下去還得了……
周揚知道安遠揚心里不好過,他只比安遠揚大幾歲,長久貼身跟著他的,他是親身體會安遠揚如何從一個紈绔少爺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其中的苦楚沒有任何人能輕易挺過來。
其實他很看好阮舒雅,只是少爺不喜反而跟林氏的那個私生女林芝芝走的很近。
在他眼里,對林芝芝實在沒有任何好感,他不否認,林芝芝很喜歡安遠揚,但是前提是建立在安遠揚是安氏的繼承人,反之,她一定不如這般上心吧。
這幾年安氏在B市處于動蕩的局面,她除了問安遠揚要錢,逛街購物,跟一些所謂的名媛打交道,對安遠揚的事業一點也不過問。要是阮舒雅在,而他們的關系像小時候一樣的話,安遠揚現在的日子一定好過很多吧。
手機聲突兀的響起,周揚收起心思,躬身退了出去。
安遠揚盯著手機屏上阮舒雅的名字,有些恍惚,說起來不久前在周揚口中聽說她去了國外,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了,現在看來她到底還是放不下安城了。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似是沒想到他突然接了電話:“喂,我是阮舒雅。”
安遠揚眼神深遠:“我知道。什么事?”
阮舒雅努力將聲音放得平緩:“你最近有空嗎?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
安遠揚皺著眉,不知道他們還有什么好談的,嘴里卻已經不由自主的答應了。
安遠揚盯著手機發呆,他有些想不明白阮舒雅約他見面目的。
難道是因為安烈跟阮氏合作的事情。難道說她是想以“前妻”的身份勸他退出跟自己“現任”的競爭。怕將來她跟安烈結婚碰面尷尬嗎?安遠揚想到這里兀自攥緊拳頭。
阮舒雅坐在床邊許久,才起身換了衣服出門。她思前想后,這件事情不宜張揚,她拒絕了顧正要跟著的要求,自己開了車去了見面地點。
阮舒雅走進去后就看見窗邊的安遠揚。許久不見,他還是沒什么變化,只是身上的戾氣似乎淡了很多。阮舒雅知道安遠揚的狠厲并不是淡化,而是斂藏了起來,現在的他更像一個上位者了。她走到桌邊,安遠揚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孩,更確切的說阮舒雅現在更像是個成熟的女人,以前身上干凈的氣質直沖眼底,現在的她似乎周身都朦朧這帶著平和的溫柔氣質。
安遠揚起身替她拉開椅子。阮舒雅被他的動作驚到,她不動聲色的坐下,以前的安遠揚絕不會對她做這種事情,看來這么多商場的磨礪,的確讓他“收斂”了很多。
他拿著菜單遞到她跟前,阮舒雅隨便點了一杯喝的,躊躇著不知道怎么開口。畢竟她怎么也不會想到,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安遠揚看著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皺著眉問道:“你找我什么事?”阮舒雅抬起頭看著眼前器宇不凡的他,開口道:“我想跟你聊聊安烈跟我們合作的事情。”
安遠揚看著她黛粉未施卻依舊清麗的臉龐有些心煩意燥,在確定她還不知道安烈的身份后開口:“阮小姐,這是阮氏的商業機密,你跟我說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阮舒雅沒有反駁他的話,端起面前的杯子輕輕抿了一口:“你知道安烈開始收購暗示其他股東的股份嗎?”安遠揚本以為她會生氣,沒想到她卻岔開話題扔出這么一個爆炸性的話題。
阮舒雅看著他一瞬間的怔忡猜測他應該是不知道。
安遠揚冷著臉看著她道:“你還知道什么?”
阮舒雅毫不畏懼的看著他灼灼的眼神:“我知道什么你不用知道,我來就是告訴你,他現在有安氏的股份而已,我知道你持股最多,不過……”她輕蔑一笑,“以你的能力,他能輕易的收購一個外來股東10%的股份,你在安氏的日子以后怕是不會好過。”
安遠揚聽完她說的一系列的話,腦子一片混亂,怪不得周揚說安烈對于這次的合作不上心,讓他覺得這次合作對于安氏不過是小項目,讓他一開始就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怕是掉以輕心了。
只是,她不是跟安烈在一起嗎?盡管安遠揚不想承認這件事,但是他最近聽見的風言風語可不少,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他黑著一張臉問道:“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聽說你最近要跟安烈走的很近,你現在來見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阮舒雅氣結,雖然她幫他是處于私心,但是完全跟他想左了,“你不用著急回復我,真的假的,你回去查查不就知道了。還有,我跟他一點關系沒有,更不可能結婚!”
“哦?”安遠揚端起杯子掩飾嘴角的笑意。阮舒雅見他面色愉悅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嚴肅道:“不過我們之間的帳還沒算清,該是我的我一分不會少要。畢竟我浪費在你身上的可都是我最寶貴的青春。”
安遠揚沉著一張臉,咬牙切齒道:“阮小姐還真是大的一手好算盤。”
阮舒雅看著他熟悉的臉龐,盡管心中仍舊忍不住會有意思不痛快,吐出的話卻猶如刀子般刻薄,“過獎,我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你呢?你傷害我的時候可是沒有一絲手軟。”
阮舒雅冷笑一聲:“我們好歹是夫妻,你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