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上車后,阮舒雅冷著臉不說話,安烈微微斂眸,沉聲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阮舒雅冷笑一聲:“哦?我的目的?安先生未免也太草木皆兵。畢竟我可是你”邀請“來的。”
安烈冷著臉,半晌才道:“你就這么恨我?恨到要拿自己當(dāng)做復(fù)仇的工具!”
“安先生說笑了,我可不敢高攀,不過你有一句話說對了,”阮舒雅轉(zhuǎn)過頭,嘴角帶著笑意:“我的確是在利用自己,阮氏岌岌可危,我一個女孩子自然要趁著這大好機會,找個靠山……”
明明是刺激那個男人的話,可是阮舒雅說完,卻覺得心口痛的無以復(fù)加,她轉(zhuǎn)過頭看著窗外,不讓他發(fā)現(xiàn)紅了的眼圈,冷冷道:“還不走嗎,我很忙的!”
安烈陰沉著臉,手中握著方向盤的力道不自覺收緊。
到達目的地后,安烈恢復(fù)情緒,體貼的為她開了車門,卻沒著急讓她下車,反而將人圈在座位上,眼神灼灼的看著她道:“既然想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就要好好表現(xiàn),要是弄砸了,仔細看我怎么收拾你。”
阮舒雅剛要反駁,又怕他真的以后對她不依不饒,只得在心里狠狠罵了他一通后,揚起笑臉給他整理了下衣領(lǐng):“安先生放心,拿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這點子認清我記下了,待我東山再起,一定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
安烈挑了挑眉。
阮舒雅下車后挽著他的胳膊端莊的往別墅里走。不得不說,這里的裝修要比一般的別墅豪華很多,天已經(jīng)擦黑,偌大的庭院里一篇燈火輝煌,傭人們穿著統(tǒng)一的衣服整齊有序的穿梭在人群里,一排排整齊的餐桌上面,對著精致整齊的食物和紅酒。
阮舒雅看著三兩堆人群,不免有些吃驚:“這些都是你朋友嗎?”安烈摸著他比臂彎里白皙的嫩手,難得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不是,基本只是合作伙伴。”阮舒雅有些狐疑,不是宴會嗎?
安烈卻不給她胡思亂想的機會,帶著她往內(nèi)宅走去。
蕭蘭老遠就看見他們的互動,笑的眼角紋又加深了幾圈:“少爺。阮小姐你來了。”兩人簡單的寒暄了片刻后就進了屋。
安老爺子和安遠揚的母親胡芳正在跟幾個商業(yè)合作伙伴寒暄,遠遠就看見阮舒雅挽著安烈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
安老爺子臉色大變,胡芳的臉已經(jīng)黑的滴血。
“安老爺子好。”安烈故作輕松的打著招呼。簡單的介紹了道:“這是我朋友,阮舒雅。”。
阮舒雅臉色有些難堪,她正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安烈攥住,她不自覺捏緊他熨燙整齊的西裝袖口,吶吶開口:“安伯伯好,安夫人……”
安老爺子眼神探究的看著她和安烈,見安烈似乎對阮舒雅的身份稍微表示了驚訝后沒說什么,心中卻一直踹踹不安。
胡芳的態(tài)度則是已經(jīng)近乎冰冷,勉強點點頭,算是應(yīng)下。
“回來多久了?走的時候也不說一聲,遠揚該擔(dān)心了。”安老爺子“慈愛”的看著阮舒雅道。阮舒雅忍住心中作嘔的欲望,禮貌道:“走得急就沒說。不過他大概比較忙,顧不上我這邊的。”
胡芳臉色難看道:“離了婚的女人天天拋頭露面像什么樣子,你要是早點懷上孩子,遠揚也不至于冷落你。”
阮舒雅臉色變了變,她攥緊手心,半天才壓抑住內(nèi)心的憤怒:“雖然我跟安遠揚已經(jīng)離婚了,不過您抱孫子的愿望自然會有人幫您實現(xiàn)了。”
胡芳還想說什么。安老爺子低聲喝止:“好了,今天是阿烈做東,你收斂點。”阮舒雅撥了撥頭發(fā),假裝在看風(fēng)景。
安烈一言不發(fā)的看完這場戲,見沒什么瓜吃,也假惺惺的跟他們客套的打完招呼拉著阮舒雅轉(zhuǎn)身應(yīng)付別人。
周圍的人看著他們交談,都心如明鏡似的附和著說笑,贊美聲不斷傳來。阮舒雅自始至終雖是哄著臉靦腆的不說話,舉止倒也是端莊。
夏天無聊的從樓上下來后就看見人群中顯眼的那對璧人。她臉色一變,凌亂的腳步暴露了她焦躁不安的心。她走上前,用幾乎周圍大半個圈子的人都能聽見的聲音,甜甜道:“小舒,你怎么才來啊。我都等你好久了。”安老爺子和胡芳短暫的呆愣一下,臉色尷尬的跟周圍人含蓄。
安烈站在一旁“假仁假義”道:“是我太忙,耽誤了點時間。”阮舒雅嘴角抽搐了一下,雖然面上依舊笑得端莊,嘴角早就開始僵硬了,她用眼神“威脅”夏天說話注意分寸,奈何夏天完全不接招,在一旁徉怒道:“阿烈,不是我說你啊,整天就知道工作,小舒剛回來你可不能怠慢人家啊。”
安烈淺笑道:“是我疏忽了,忙完這陣子就準備了。”
阮舒雅一個機靈,準備?!準備什么?!說完,他暗自握了握已經(jīng)將他袖口攥出皺著的手。阮舒雅紅著臉嗔怒的看了夏天一眼,外人看來以為她害羞了,只有當(dāng)事三人知道阮舒雅已經(jīng)開始炸毛了。
夏天看阮舒雅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她笑著挽著阮舒雅的胳膊道:“哼,這還差不多,你們先忙吧,小舒我先借走了。”說完拉著人就上樓了。
阮舒雅進了臥室就生氣的甩開了夏天的手。夏天心知惹她生氣,只得伏低做小狀:“怎么了嗎?我就是想給你長長臉,你干嘛反應(yīng)這么大?”
阮舒雅氣結(jié),“你們這樣的人都是這么自我感覺良好嗎?他是很優(yōu)秀,可是你哪門子看到我想嫁給他了?”
夏天聽完她的話,面上有些過不去,語氣尖酸道:“你什么意思?你今天不就是作為他女朋友出現(xiàn)的嗎?我不過是為你好,你至于這么生氣嗎?”
阮舒雅有口難言,又不能告訴她真相,“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不可能!”
“不可能?你是在自欺欺人嗎?”夏天言語尖銳道,她就不明白了,她費盡心思想到得到,為什么在她眼里就這么一文不值。
阮舒雅皺著眉:“你哪里看到我自欺欺人了?今天我不過是臨時過來幫忙的。”
夏天上前撩開她的頭發(fā):“哦?是嗎?我看到的可不是這樣。”
阮舒雅看著她冰冷的模樣,一時竟然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
安老爺子好不容易脫身,趁著機會將安烈叫進書房:“那個女孩怎么回事?”安烈淡淡道:“我將來要娶得人。”安老爺子臉色陰沉道:“你真不知道她是誰?!”
安烈皺著眉裝作不知:“她是阮老爺子的女兒,這件事情整個B市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我要是真的娶了她,不也是你樂見其成的嗎?”
安老爺子臉色黑了黑:“我當(dāng)然知道她是阮錦文的女而,可她也是你的侄媳婦,這要是傳出去,安氏還要怎么在B市立足!”
安烈看著一臉嚴肅的老人,嘴角勾了勾:“侄媳婦?她跟安遠揚是夫妻?我在安氏的任何公共場合可都沒見過她,就算您偏心,也不用做的這么明目張膽吧。”
夏天冷靜片刻后才知道自己反應(yīng)過激,她故作愧疚道:“好了,是我不好,沒有考慮那么多,對不起嘛……”阮舒雅心里煩躁的厲害,總覺得夏天哪里不一樣了,可一時又收不上來,淡淡道:“算了,已經(jīng)這樣了。”
夏天聽著她冰冷的語氣,心中嫉妒的怒火更盛……只得語氣生硬道:“行,你自己家看著辦,以后我不會再多嘴了。”
兩人不歡而散以后,阮舒雅獨自一人端著香檳在休息區(qū)閑逛,誰知剛好碰見走出書房的安正陽父子。阮舒雅扯開笑臉道:“安伯伯。”
安老爺子打量了她一眼,突然開口道:“嗯,改天我親自去拜訪你爸爸,你也一起吃個飯。”
阮舒雅心中抗拒,面上卻冷淡的應(yīng)付著。
待到只剩下她和安烈以后,她將人拉倒樓梯邊稍微避開人群的轉(zhuǎn)角處,小聲問道:“你跟安老爺子又說什么了?他怎么今天突然提要去拜訪我爸爸。”
安烈安撫似的將她耳邊散落的發(fā)絲別在耳后:“我能說什么?你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左不過還是那個項目的原因。”
“真的?”阮舒雅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安烈輕笑一聲:“不然呢?說我們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
阮舒雅白了他一眼,扯下他一直在自己臉上作祟的手,男人的氣息總是若有若無的纏繞著她,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仿佛不止周圍的空氣,連呼吸都是他身上滿滿的氣息。
安烈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問道:“怎么了?臉色這么紅?”阮舒雅不自然的別過臉:“你別靠我這么近……”安烈不依不饒:“別忘了你今天的任務(wù)。”阮舒雅打量著樓下,果不其然總是有視線若無其事的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