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渣男!”夏天吼道,保持了一整天淑女的模樣徹底垮臺,阮舒雅看著她炸毛的模樣,嘴角抽了抽,眼看著酒店內的安保要圍了過來,為了怕把事情鬧大,阮舒雅只能率先開口:“有話快說!
安遠揚站著不動,阮舒雅微微蹙眉。對身后經理道:“麻煩您帶我們去個安靜的地方!
經理看了眼安遠揚,見他沒有反對,忙不跌道:“您這邊請!
兩人跟著他來到酒店大堂一側被屏風隔開的小包廂后面,阮舒雅抬頭眼神平靜的看著他:“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安遠揚盯著半晌,才道:“芝芝不見了,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阮舒雅一怔,而后突然就笑了,笑聲帶著無盡嘲諷,是的嘲諷。
安遠揚聽著她的小聲覺得尤其刺耳,忍不住蹙眉:“別笑了!
阮舒雅許久才止住笑意,甚至是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安遠揚,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是以前的阮舒雅,是哪個把你當做全世界的傻叉,是哪個捧著一顆心哪怕被你踐踏在腳底也默默忍受的人?”
阮舒雅的連番質問讓安遠揚臉色剎那間難看不已,她的話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好不留情的插進他心里。是了,她不是以前的阮舒雅了,不是大學時看見他就臉紅的小女孩,不再是因為他滔天的怒火而忍氣吞聲的女人。
是他錯把魚目當珍珠,是他將一個真正愛自己的人推離自己的身邊。
“我不是你的跟屁蟲更不是她的,我麻煩你以后出門能不能帶點腦子,怎么也是安氏未來的繼承人,竟然會問我這么智障的問題。呵呵!
“夠了!”安遠揚突然爆喝。
阮舒雅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冷眼看著他:“你吼什么?腦子有問題啊!”
安遠揚一怔,他沒想到阮舒雅會正面跟他叫囂,他低頭盯著只到自己胸口的女人,看著她因為生氣緋紅的臉頰,一雙杏眸明明帶著怒火,他竟然瞧出來一絲嬌嗔的意味。
他攥著她的胳膊猛地將她拉到身前,正要動作,突然一個響亮的耳光響徹整個房間。
屋外的人似乎聽到動靜,夏天焦急的來回踱步:“不行,阿恒,我怕小舒吃虧,我得去看看。”
傅恒還沒說話,一旁的經理伸手攔著,臉上滿是討好的笑意:“不好意思,小姐,沒有我們少爺的允許,您不能進去……”
“哎,我說你這人……”
“算了,summer!备岛憷,思忖半晌道:“如果真有事,小舒會叫我們的,先等等吧!
夏天冷哼一聲,瞪了一眼那個經理后才作罷。
阮舒雅扇完這一耳光,莫名覺得胸口一陣快意,仿佛這么多年受的委屈都找到了宣泄口。
安遠揚嘴角顫抖,猛地攥緊手中纖細的手腕,似是要捏碎一般?墒侨钍嫜艆s猶自不覺,兩個人一時無話,呼吸聲在彼此間傳開來。
安遠揚轉過視線,眼神緊緊盯著阮舒雅,見她眸中竟然含著眼淚,心中猛然一緊,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覺松開。
“是我挨打,你哭什么!
阮舒雅驀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許久她才道:“你知道我等這天等多久了嗎?安遠揚,我說過會讓你后悔的!
“你就這么恨我?”安遠揚眼神中帶著一絲受傷。
“不,我不恨你,我只是替過去的自己討回一點公道而已。你知道嗎?”阮舒雅眼神緊緊盯著面前臉色陰婺的男人:“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污點,如果可以,我希望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安遠揚咬緊牙根,似是要將面前的女人生吞活剝一般。
阮舒雅冷嗤一聲,“不要再主動出現在我面前,還有警告你的女人不要再來招惹我,不然我不保證我不會要了她的命。”
阮舒雅說完,猛地踢開門。
夏天正焦急的朝她這邊看,猛地聽見動靜嚇了一跳,正要爆粗口,見阮舒雅出來,忙上前拉住她:“你沒事吧!
阮舒雅忍著手腕的劇痛,沖兩人勾了勾唇角:“我沒事,走吧!
傅恒點頭,對夏天道:“會場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先送她回去吧,后面的事情改天再說。”
阮舒雅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跟著夏天離開。
等到兩人離開一段時間后,傅恒才看到安遠揚鐵青著臉走了出來。
安遠揚見他一臉閑適的看著自己,莫名覺得他在等他。
“你找我?”
傅恒看著他側臉微紅,知道剛才那一耳光應該是阮舒雅給的,莫名就覺得心情有些愉悅。
“沒有,就是單純的看看風景!
安遠揚眼神一冷,到底沒有發作。遠處走來的周揚發現他不對勁,眼神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傅恒將一切看在眼里,勾了勾唇角,淡淡道:“忘了告訴你,我姓傅。我們傅家一向是有仇必報的,之前在H市你的女人對我的人出言不遜,這筆賬我可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安遠揚微微蹙眉,似乎對這件事一點記憶也沒有。
傅恒看了看手表,語氣中透露著無盡的愉悅:“還有三天,就有一場精彩的大戲要開始了~算是我給你的見面禮,想想就期待呢,安先生你可千萬不要錯過啊!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步履閑適的離開。
安遠揚心中莫名覺得一絲慌張。他皺眉看著周揚問道:“B市有姓傅的富家子弟嗎?”
周揚思索半晌,搖頭。
安遠揚看著走遠的男人甚至還對他揮了揮手,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阮舒雅跟夏天坐上車后,才道:“summer我不想回去,我們去兜風吧!
夏天一怔,而后笑道:“好啊!
突然阮舒雅聽到一陣引擎的聲音,緊接著車子調轉車頭,朝著不知名的方向開去。
夏天將車棚收起,兩個女人迎著寒風,一陣陣尖叫。好在夏天是往郊區開,不然肯定又是一道風景線。
等到車子聽聞后,夏天滿是驚訝:“好啊,這么美的地方,現在才帶我來!
阮舒雅無辜道:“這可不是我的地盤,是安烈的,是他帶我來的。”
夏天一怔,眼前浮現出蘇烈冰冷的側臉,等她回過神一旁的阮舒雅卻不見了。
夏天大驚失色,正要給的傅恒打電話,就看見遠處被海風吹得搖搖晃晃的人影。
她看著一頭長發隨風飛揚的阮舒雅,夕陽與海平面連成一線,阮舒雅纖細的背影,整個連成一幅畫,猶如一幅精美絕倫的油畫。
她趁著阮舒雅撥弄頭發的瞬間,掏出手機將畫面定格,她滿意的看著照片,而后大步朝她走去。
阮舒雅踢掉鞋子,將雙腳浸在冰冷的海水里,刺骨的寒風,冰冷的海水,一剎那,阮舒雅幾乎以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被冰封了一般。
夏天走近才看見她赤裸著雙腳,她擔憂道:“大冬天的,你不要命了!
阮舒雅勾了勾唇角,可是夏天卻絲毫沒有看見她眼里的笑意。
“你不懂,身體難受了,心里就會好受很多!
夏天一怔,想起她今天的反常,小心翼翼道:“小舒……”
“你早就知道了吧。”阮舒雅不去看她,而是眼神緊緊盯著橘紅色的夕陽,直到刺目的陽光刺激的眼淚奪眶而出,她迎著海風,聲音帶著無盡悲傷:“你不知道,我現在只要一想起從前,就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
夏天多少知道她從前的事情,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都過去了……”
阮舒雅沒有回頭,繼續道:“summer,你不知道,有的時候你以為都過去了,可是有些人的存在總是時時刻刻提醒你,提醒你,曾經有多卑賤。”
“不是這樣的,你很好!毕奶旒泵Φ馈
阮舒雅深吸口氣,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沒有說話。兩人沿著海邊走了許久,夏天眼見著她的唇色由紅變紫再到蒼白,一顆心緊緊揪起,想到傅恒冰冷的眼神,她就頭皮發麻。
可是看著阮舒雅下午經歷的,她也只能舍命陪君子,大不了到時候阮家找她算賬,她也好交代……
眼見著天色逐漸擦黑,阮舒雅頭昏昏沉沉的提著鞋子,帶著濃濃的鼻音對夏天道:“走吧。”
夏天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兩人相視一笑,阮舒雅心里涌起一絲暖意:“summer,謝謝你!毕奶鞌[擺手:“好朋友就要同甘共苦嘛!”
而后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對阮舒雅道:“小舒,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事情,你都記得,我們是朋友,有些事也是迫不得已。”
阮舒雅頭昏昏沉沉的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挽著她的胳膊道:“知道了,快走吧!
夏天害怕冷風吹多了影響開車,便叫來了司機。
車子挺穩后,阮舒雅囑咐了她幾句,才腳步沉重的往回走。
剛推開門,林芳被她身上的涼氣激的一個激靈,忍不住責怪“這是從哪兒回來,怎么身上一身寒氣!
阮舒雅被屋內的暖氣一激,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而后伸出食指對林芳示意道:“噓,我心情不好就去走走了,我先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