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烈看著面前的兩人的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心中劃過一絲冷笑。
“他不是我二叔,他就是個野種,要不是他媽媽勾引大伯,大伯也不會背叛大媽。也不會拖著大伯一起自殺!”
“啪!”
“混賬,你給我住口!”安正陽怒火攻心,狠狠的給了安遠揚一巴掌:“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一事無成,有什么資格說你二叔,我問你,今天讓你接的人呢!”
安遠揚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臉色陰沉安正陽:“爺爺,你竟然打我,你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他憤怒的將安正陽桌子上的東西揮到地上:“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看看清楚,我才是您的孫子!”他惡狠狠的指著安烈,“他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你現在跟當年的大伯有什么區別!”
安正陽氣的直喘粗氣,他緊緊捂著胸口,撐著拐杖才勉強維持住心神:“你,你給我滾!”
安烈見熱鬧看的差不多了,半晌淡淡開口:“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
安正陽點點頭。揮了揮手。
安烈離開后,安正陽起身走到安遠揚面前,看著他臉上紅腫的指痕印到底有些心疼。他嘆了口氣:“你個不成器的東西,我那些話不過是說給他聽聽而已的,你真當我老糊涂了不成,把公司交給一個害死我兒子的野種手里!
安遠揚梗著脖子不肯低頭。
安正陽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司的事情你必須再上上心,不要總是沉迷在女人懷里,等你握著一切,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安遠揚一聽,心情稍稍緩和:“爺爺,我知道了。是我錯了!卑舱桙c點頭,慈愛的看著他,透過他的眉眼,仿佛看見了他嘴疼愛的大兒子。
“今天讓你去接傅恒也是碰碰運氣,若是能接到最好,接不到,也只能再等等了!
安遠揚皺眉:“可是這個項目招標在即,若是被其他人搶先一步……”
“放心吧,阿烈今天來找我就是告訴我,他已經拿下這個項目了,只要走走招標的過場就可以了!卑策h揚看他說這話時,滿臉都是笑意,哪有絲毫剛才對他的冷眼相向。
安正陽似乎是察覺他的不高興,沒好氣道:“你放心吧,你的路我都給你鋪好了,到時候只要見到合同,我會跟公司說項目是你拿到的,屆時,有我在公司的高層也不會說什么。”
安遠揚心中一喜,上前拉著老爺子的胳膊道:“我就知道爺爺最疼我。”安正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現在知道賣乖了,剛才差點沒氣死我!”
安遠揚滿臉的討好,心底暗暗得意,安烈你千算萬算也想不到吧,爺爺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你,就算你能力卓越又怎么樣,還不是朝陽淪為我的墊腳石!
安烈離開沐宅以后,季風忍不住擔憂道:“先生,事情還順利嗎?”
“嗯。”安烈點點頭。他不是沒有看到安正陽眼神掩飾不住的冷漠,他很清楚就算是他拿到那個項目的合同,他也不會將安氏的股份給他,他不過就是安遠揚接管公司的一塊墊腳石而已。
“先生,現在回家嗎?”
“去阮家,順便你去通知蘭姨,讓她這幾天好好準備,接下來的幾天,家里會經常來人!
季風一頭霧水的點點頭。
另一廂,阮舒雅送完人后,便忙不迭的告辭。傅恒盯著她的眼神太過灼熱,總是讓她感覺她是被他盯上的獵物。
她剛將車鑰匙扔在茶幾上,蹬掉鞋子趴在沙發上養神,就聽見身后傳來林芳低聲提醒:“小姐!
阮舒雅現在身心俱疲,哪有心思聽她說話:“林姨,我知道你又要說我沒規矩,求你了,爸爸又不在家,你就讓我躺一小會兒,求你了……”
“嗯哼!比钍嫜膨嚨芈犚娚砗髠鱽砣铄\文的聲音,冷不丁的起身站定。一轉頭就看見客廳側邊的花廳里,安烈正對著她勾著唇角。
阮舒雅被他嘴角的笑意晃了眼睛,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對身后的林芳道:“林姨我,是不是看錯了,他怎么在我家?”
林芳正要開口,就聽阮錦文沒好氣道:“還不滾過來打招呼。”阮錦文威嚴的聲音,讓阮舒雅心口一跳,她慌忙扯了扯身上折皺的衣服,走到阮錦文面前溫順道:“爸爸!
安烈低頭看著她的腳趾,粉嘟嘟蜷縮在在一起,煞是可愛,身后的季風看了嘴角的笑意也掩飾不住。他又忍不住彎了嘴角:“地上不涼嗎?”
阮舒雅順著他的事情往下一看,瞬間臉色漲紅,正不知道怎么辦,林芳適時將鞋子放在她腳邊,她低頭吐了吐舌頭。
阮錦文沒好氣道:“我這個女兒年紀還小,讓安先生見笑了。”
安烈淡笑:“老爺子客氣了,阮小姐心思單純,我……很是喜歡!彼且痪洹昂苁窍矚g”莫名帶著一股繾綣的味道,讓阮舒雅的心尖一顫。
她在心底搖搖頭,示意自己冷靜,走上前挽著阮錦文的胳膊撒嬌:“爸爸,你一點都不心疼我,我在家都奮斗好幾天了,好不容易挨到周末,您折騰我去接人。”
阮錦文看她滿臉疲倦,心疼道:“傅恒對你來說是個好幫手,你還敢埋怨!倍蠡仡^見她眼下的無情又有些心疼:“回頭讓林姨給你做點好吃的,你好好休息幾天!
阮舒雅這才喜笑顏開:“我就知道爸爸最疼我!
阮錦文對她撒嬌很是適用:“好了。多大了,還撒嬌,這個項目過一段時間就要開始招標,安先生你也見過了,讓他好好指點指點你。”
阮舒雅心下了然,她轉過頭對安烈露出一個官方的笑:“那就麻煩安先生了。”安烈眼神深邃的看著她,淡淡道:“我的榮幸。”
阮舒雅看著他灼灼的眼神,又鬧了個臉紅,跟阮錦文打了個招呼,就窩進了臥室。
阮錦文見她走后才道:“我這個女兒之前過的很是坎坷,我相信你也有所耳聞。”安烈不語,默默聽著。
“你們安家的事情,我不想摻和。若不是為了小雅生活的保障,我是不會冒險讓她再跟你們安家的任何一個人接觸!
阮錦文話語氣鄭重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公事跟私人感情分開,你跟安氏的內斗我不管,若是被我知道你把心思打到我女兒身上,我阮錦文拼著斷送了阮氏,也不會放過你!
安烈面不改色抬起頭道:“我知道!彼麤]有否認他存了利用阮舒雅的心思,不過能他會盡力保住她就是。
“哼,那就好!
“今天來,我是想跟您商量,想把簽約儀式定在招標會的當天。”
阮錦文蹙眉:“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什么時候簽合同都可以,只不過我不希望我的女兒誤會而已!
安烈點點頭:“您的擔憂,我明白,我會跟她解釋清楚!
阮錦文沉默半晌道:“不必,我不喜歡你們私下接觸,除了公事,我希望你私下就不要跟她見面了!
安烈一怔,他沒想到阮錦文會防他防的這樣緊,看來安遠陽對阮舒雅的傷害遠不是他看到的那些。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項目細節后,直到天擦黑,安烈才帶著季風離開阮家。季風思索許久才開口:“先生,阮老爺子今天什么意思?”
安烈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夜景,臉色在路燈的映襯下晦暗不明。許久他才開口:“他是怕我會成為傷害阮舒雅的另一個安遠揚!
季風一怔,手心驀地攥緊了方向盤:“那,先生,你會嗎?”
安烈抿唇不語,他會嗎?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阮舒雅的笑臉,時而嬌嗔,時而憤怒,不知什么時候,阮舒雅那一雙猶如小鹿般純潔眼睛,猶如刀子刻在他腦海中一般,揮之不去。
季風雖然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但是他卻莫名覺得安烈對阮舒雅的心思,似乎已經沒有一開始那么冷漠了。
兩人一路默默無語,回到別墅后,蕭蘭一臉笑意的看著安烈:“少爺回來了,餓不餓!卑擦铱匆娛煜さ娜诵那榫徍土撕芏唷
蕭蘭是一直跟在他母親身后伺候的,自從他母親跟他父親意外去世以后,蕭蘭便一直在國外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少爺,在想什么?”蕭蘭端著剛熬好的湯遞給他,看著他眼下的烏青,心疼道:“公司的事情再重要也要好好保重身體。不然你母親泉下有知,該心疼了!
安烈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我知道的,倒是您,這些事情讓下人去做就好了,您身體不好,要多休息!
蕭蘭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這點小事還難不倒蘭姨!卑擦尹c點頭。
蕭蘭看著面前身材修長的男人,心下感嘆,他總算是熬過來了。她知道安烈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也攔不住,只希望他能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