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陷在一片黑暗里。
我失明了?!!
猛地坐起來,不小心撞到了什么,耳邊傳來一聲輕嘶。
包裹住我的寬大的風(fēng)衣掀開,我在一片混沌中看見了一張絕美的臉。
他濃墨重彩的眉眼仿佛天生多情,微微低頭看著我,我仿佛掉進(jìn)了他眼中無盡的玫瑰花海。
沉淪 再沉淪。
周圍想起一片吸氣聲。
“……人類女孩?!”
“她的血好特別……”
被頭頂?shù)陌嘿F水晶燈照耀著,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居然是一場宴會的現(xiàn)場!
發(fā)生了什么?
我之前……
哦,我想起來了,之前是圍觀始祖大人大殺四方,然后被蒙托那家伙丟了出去,再然后就被抱回去了來著,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我可真是心大。
該隱連一個目光都不愿意施舍給這些覬覦他懷中人的家伙,他開始毫不壓制地釋放來自血液的威亞。
狂暴到難以言喻的血脈壓制幾乎讓吸血鬼們的骨髓都開始抽痛,他們再也沒有心思想著食物的事情。
該隱滿意地勾出,輕柔地摸了摸我的腦門,我才睡醒呢,感覺臉上熱乎乎紅彤彤的,被他冰涼的手指一觸碰,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該隱目光一沉,“害怕?”
我搖頭抱怨,“好冷啊,你放我下來。”
該隱頓了頓,目光柔和了些,一語不發(fā)地把我抱到最上方的玫瑰寶座。
我匆匆一瞥,被特赦免于之前那場血脈懲處的純血吸血鬼們戲謔地盯著我。
權(quán)智美在克里斯蒂娜的殼子里,兩眼放光,像一只大型犬科動物。
“好樣的!”
她朝著該隱豎起大拇指,該隱看了她一眼,“別吵到她。”
權(quán)智美眼里的揶揄神色更重,捂著嘴偷笑,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瓊斯以為她難過到這種份上了,安慰她,“始祖大人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別哭。”
權(quán)智美揚(yáng)起一張笑臉,一手扯過瓊斯,慢慢退場,“嘿嘿嘿!你覺不覺得自己有點(diǎn)亮?”
向來穩(wěn)重的瓊斯紅著臉,只顧得上袖子邊屬于克里斯蒂娜的手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什……什么?”
“巨大的電燈泡啊!笨!”
權(quán)智美立刻拉著宕機(jī)中的瓊斯跑了。
威廉和單身狗彌爾頓對視一眼,決定掀翻了這碗狗糧,相繼跑路。
我:……
該隱懷抱著我的手緊了緊,低聲道:“怎么了?還想睡嗎?”
我覺得我腦子里在煮開水,還煮沸了,熱乎乎地往腦袋頂上冒著蒸汽呢……
這可太羞恥了……就算是熱戀中的情侶也不必這么黏黏糊糊吧?
雖然有點(diǎn)于心不忍,但我還是趕緊推開面前的俊臉,紅著臉的道:“這么多人看著呢,影響不好。”
說著我就要跳下來,該隱眼神幽暗,禁錮住我忽然道:“吻我。”
哈?
他重復(fù)道:“吻我,現(xiàn)在。”
幾乎是命令一般的語氣讓我皺了皺眉,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深紅色的眼睛美得噬魂懾魄,他嘴角壓著,手指曲起。
強(qiáng)大的始祖大人在發(fā)怒,這個認(rèn)知不僅沒讓我生氣,反而讓我平靜了下來。
我不知道怎么的從他臉上讀出了一些委屈和不安來。
我捏了捏始祖大人的下巴,主動親上了他的嘴角,結(jié)果親完之后我自己害羞了起來。
“……別生氣,我喜歡你。”
他臉上幾乎出現(xiàn)狂熱一般的欣喜,眸子迸發(fā)出光彩,亮晶晶的像是狗狗眼。
他低聲道:“只是喜歡嗎?”
我心都化了,正要說話,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爆裂聲。
我驚了一跳,該隱目光立刻冷酷地射了過去,發(fā)現(xiàn)是捏碎了杯子的蒙托。
蒙托冷汗涔涔,連嘴唇都是蒼白的。
他倔強(qiáng)地看著該隱,“……抱歉,始祖大人……”目光游移,很快仇恨地盯著我,“……只是我不想讓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類女孩破壞了您的歡迎宴!”
他指著宴會中的吸血鬼們,“……我不認(rèn)為他們應(yīng)該經(jīng)受剛才那場懲罰,始祖大人。我……”
該隱冷淡道:“你在質(zhì)疑我?”
蒙托立刻反駁,“不是的!始祖大人。我只是……只是不愿意看到您威望受損。”
“威望受損?”該隱睥睨著蒙托,忽然道:“我創(chuàng)造了你,蒙托。”
蒙托心神一動。
該隱繼續(xù)道:“但我后悔了。”
蒙托剛剛揚(yáng)起來的嘴角一點(diǎn)點(diǎn)壓了下來。
“沉睡之前,純血吸血鬼們都不愿意攬下大責(zé)。”
“知道為什么我選擇你嗎?”
“因?yàn)槲倚枰粋人來繼任而已。”
蒙托淚流滿面,“可是……可是您還是選擇了我啊!是您用您的鮮血轉(zhuǎn)化了我啊!”
該隱淡淡道:“哦,所有人類孩子里你的頭發(fā)最亮,我隨手選的而已。”
蒙托身形搖晃。
“不……不是的……我是特別的……”他開始哽咽,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還在場的純血吸血鬼們都冷眼看著,沒誰站出來為他說話。
低階吸血鬼們也沒有發(fā)聲。
狡猾的純血吸血鬼奧利弗冷哼一聲,把玩著手指道:“還好您回來了,偉大的始祖大人!我可不想看一個東施效顰的冒牌貨整日逞著您的威風(fēng)!”
尤利西斯喜歡夸張的白色,他拍了拍白色西裝的褶皺,撐著腦袋道:“還有和狼人的合作。別以為我們不知道,自己的領(lǐng)地都守不住的家伙,還指望外族和你互惠互利?小孩子的把戲!”
低階吸血鬼們也開始抱怨:
“捕食變得越來越困難,連那些該死的狼人也變得高傲起來!”
“對啊!吸血鬼的天性是獵殺!不是等待投喂!”
“一個人類根本就不適合做吸血鬼的頭領(lǐng)!”
所有人都變得正常起來,似乎并沒有接受血脈壓制的懲罰了。
蒙托艱難地跌坐在地,難以呼吸。
他震驚地瞪眼,“……始祖大人,只有我一個人還在受罰?”
他連骨頭都是疼的!能堅持到現(xiàn)在也是拼著一口氣在!
該隱攏了攏手指,輕巧地抓住我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吸血鬼存活至今 靠得不是委曲求全。”
“是獵食者的勇猛無畏。”
“我們獨(dú)行著走入黑夜。”
該隱目光尖銳得仿佛倒刺,“你做的事情足夠我殺死你,不是嗎?”
蒙托看到他狂熱的目光轉(zhuǎn)向了我,我眼皮一跳推開了幾步。
蒙托頹然地低下頭,“……你都知道了,我又有什么好說的呢?”
我:???
你們到底在講什么我怎么聽不太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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