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你每天只能夠躺在床上,由人伺候著,白雅紀,你覺得,這樣的生活好不好?”
楚景陽說這話的時候,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甚至是,他的嘴角處是勾著笑的,淡漠的笑容,卻帶著幾分狠厲。
想要跟楚景陽比狠毒,她當然是比不過的,所以,此時她仰頭看著楚景陽,心里面也開始怕起來。
“你是故意想要害眠眠?”
眠眠?
這稱呼真是親切,無疑的又是在白雅紀的心上割了一刀,她嘴角挑起一個冷漠的笑容,看著他,抿抿唇,只是腰間依然被欄桿抵著,讓她的心里面還是有一種很不安的不踏實感覺。
“怎么了?你心疼嗎?”她笑了笑,平靜下之后,白雅紀滾動了喉結,“楚景陽,不是我想要害她,而是事實。我媽媽死了,現場只有她一個人在,不是她害了我媽媽,還能夠是誰?除了她之外,能夠是誰?”
“是誰,你不清楚?”這個女人跟自己裝瘋賣傻。
楚景陽恨不得將她的脖子給掐斷了才好。
白雅紀感覺到自己脖子的力氣加重,心里面咯噔一跳,他這次是憤怒了,若是換做自己,楚景陽不會這樣著急,但是對方是林楚眠,所以,他現在急了。
否則不會怒氣沖沖的直接闖入進白家,失去了他楚景陽一慣的自持力與風度。
只有那個女人的事情才能夠牽動楚景陽的心扉。
越想,白雅紀就越發的覺得不甘心,“我不清楚,景陽。明明是我更加早的認識你,為什么你卻不喜歡我,我媽媽死了,你連一句安慰我的話也沒有呢?為什么?你連一句安慰我的話,難道也做不到嗎?我只是想你關心我,難道也不行?”
說話間,白雅紀的手已經探向楚景陽的臉,她的手還沒有碰到自己,楚景陽便覺得像是沾染到什么臟東西似的,皺眉便是往后退后一步。
而白雅紀也徹底的得到了解脫。
她抬手摸著自己的脖子,猛地咳嗽,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氣,終于獲得了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
可是,卻是因為這個原因,楚景陽才松開了自己。
一想,白雅紀又覺得十分的可悲。
“你就那么厭惡我。俊卑籽偶o咬著自己的牙齦,問,其實她想的很簡單,當看到楚景陽的時候,白雅紀想,只要楚景陽愿意給她一點點的溫暖,讓她能夠感受到屬于他的一點點愛意,那么自己就會滿足了。
她或許也會放過林楚眠。
畢竟捆著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下場很慘,就像是自己的媽媽,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可是嫁給了白宗立,現在還死在了白宗立的手里……
但是白宗立是自己的父親,她能夠去辯駁自己的父親?
若是白家沒有了,自己便什么也不是了。
“白雅紀,你這樣做,只會讓人覺得,惡心!背瓣柲贸鍪峙敛潦弥约旱氖郑伦约荷砩险慈镜綄儆诎籽偶o的味道,幽深的鳳眸盯著她,“你很清楚,眠眠根本不可能會是傷害你母親的人,白雅紀。你利用這個來誣陷眠眠,你是覺得我找不到證據,救眠眠嗎?”楚景陽的腳步站在距離白雅紀的不遠處,幽幽的聲音涼涼的問詢。
白雅紀也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抬手摸著自己的脖子,她自然是感覺到了楚景陽眼眸中的寒意,那寒涼的味道讓人覺得心顫,不過,白雅紀倒是覺得無所謂。
白宗立既然敢做,一定會將自己的尾巴給斬斷不會讓人察覺到,此時跟他有關系。
況且,白宗立在商場混跡多年,難道這點處理能力也沒有嗎?
白雅紀想到這里更加得意了。
她什么都沒有了,連媽媽也沒有了。白宗立以后也會跟陸莉采在一起,她想要一份溫暖……
“你若是能找到證據,此時此刻也不會在這了!彼哪抗,但是,白雅紀也沒有理會,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又松開,好會兒之后才繼續說,“楚景陽,你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所有的證據卻都顯示了,林楚眠跟我母親的死有關系,若是你找不到任何證據,那么林楚眠將會面臨牢獄之災。”
就算是不動手。
白宗立也會在背后推動,他需要一個替罪羊,而彼時,他也解決了麻煩,那么,自己也沒有任何損失。
“……”
他沒有說話,白雅紀就清楚了,楚景陽已經很懂得自己到底想說什么。
“你的條件?”
“很簡單,跟我結婚,幫我奪得白氏!彼w細的身子站在楚景陽的跟前,仰頭看著楚景陽!鞍准夷阋睬宄,我爸爸跟媽媽鬧的如今這樣,現在……他還要跟陸莉采那個女人結婚,你不恨陸莉采?當初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以為是你爸爸的嗎?”
“什么意思?”他的目光涼涼的看了她一眼。
白雅紀慢慢的轉過身,繼續說,“意思就是,那個孩子根本跟你爸爸無關。那時候你父親一直都想把楚氏給你,陸莉采雖然是你爸爸的妻子,可是,他心里面很清楚陸莉采的德行,陸莉采最后心懷不滿,所以才會跟我爸合謀去害你父親。而陸莉采大概是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被我媽媽知道,所以,為了節外生枝,那孩子沒有能生下來。但是陸莉采卻轉移到你的身上,偏偏你父親信了。將你驅逐出楚家,大概是等到之后明白了陸莉采的所作所為,你父親想要把你叫回國,但是陸莉采在你父親的藥物里動手腳,所以你父親才會在房間里,心臟病發沒有人發現,死了。甚至是串通律師更改了遺囑。卻不想,你父親早就留下了另外一份遺囑!
“楚景陽,心里面真的不恨陸莉采嗎?”
打蛇打三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
“我雖然是我爸爸的女兒,但是他的心里面根本沒有我,此時此刻,他的心里面大抵只有陸莉采和孩子,不會管我的死活!卑籽偶o抱著手臂,想的很明白很清楚,她倒也不是什么愚蠢的女人,說完這些之后,她緩緩地轉過身,道,“我要的很簡單,你跟我結婚,到可以繼承我母親在白氏的股份,你用這個身份進入白氏,幫我奪回公司!
讓她將屬于自己的東西送給那個女人。
送給那個害死了自己母親的男人。
她做不到。
但是,白雅紀的能力太小,不夠,能夠跟白宗立抗衡的只有楚景陽,只有楚景陽才可以。
“等到事成之后,我可以給你白氏股份。到時候,我也會放過林楚眠,這個交易,你喜歡?”
“……”楚景陽抿著唇不說話。
白雅紀是思考了很久的,她覺得這樣好的條件,楚景陽應該不會拒絕的。
他不可能會拒絕自己。
“這是你的事情,輪不到我來管。我沒興趣插手你們白家的事情。”楚景陽眼底都是濃郁的譏諷。
“那你想要什么條件,你盡管提,只要你幫我達成這個目的!”白雅紀頓時急了。
楚景陽依然是挺直了腰板。
他是恨白宗立,但是也厭惡白雅紀,要讓他去跟白雅紀結婚?
兩人的名字放在一起?
想一想楚景陽都覺得惡心。
“我同意跟你結婚的話,到時候你會那么輕易放過我?”楚景陽點出要點,“更何況,想要報復白家,我自己都可以,為什么要帶著你?白雅紀,想要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不可能。你厭惡白宗立,那是你的事情,沒本事替你母親報仇,是你蠢!”
白雅紀都要氣的吐血。
“你……楚景陽,我看你是根本就不愛林楚眠吧,否則,你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在里面,出不來?”白雅紀見到他要走。若是,不抓住這個機會她哪里有機會去報仇?除了楚景陽之外,她想不到任何能夠幫到自己的人。
“……”
“若是你答應我,我就可以去撤銷這個案子,說這是一場誤會,那時候林楚眠就能夠出來了,你覺得不好?”
“好?哪里好?”他無語,不顧白雅紀的臉色依然是慘白的。
跨步回到房間。
楚千千依然是站在房間里。
她剛剛是仔細的觀摩了一場大戰,也大概是知道了一些內幕。
等楚景陽走過來的時候,楚千千低垂頭,打算就這樣裝聾作啞,最好楚景陽不好發現自己。
但是面前一道黑影壓下。
楚千千沒有抬頭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誰。
“哥……”
“你還知道我是你哥?楚千千,我還以為你失憶了。”楚景陽的聲線寒涼,“楚千千,從小我就是這樣教育你的嗎?你的良知去了哪里?嗯?你的心都被狗吃了?眠眠當初也是你的好友,如今,為了你那點私心,所以你也要跟著別人一起來陷害她?楚千千,你還真是可以……”
楚千千忍著自己眼角的眼淚。
她心里面也不好受,但是自己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回不了頭了,聲音微微的哽咽,楚千千依然說,“哥,這是你們逼我的,我也不想這樣,但是都是你們一步步的逼我到這里……”
“你已經長大了,不是小時候,你以為愛情是什么?是你的玩具?得不到哭一哭鬧一鬧就可以得到?”楚景陽問。
楚千千的心里面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