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dāng)她是瘋了吧。
只有靠在這里,哪怕是沒有辦法見到他,可只想到自己距離他如此近,她都覺得很滿足,很開心。
……
厲景程是隔天早上才驅(qū)車出來的。
他和厲夫人吃過飯之后便出發(fā)前去醫(yī)院,厲父現(xiàn)在雖然手術(shù)已經(jīng)成功。
但是,醫(yī)生說他的身體機能并不好,即便是成功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發(fā)生風(fēng)險,會有什么樣的可能。
這些完完全全都是醫(yī)生無法預(yù)料到的。
厲父會不會好起來,會不會死,都是未知數(shù)。
從厲家出去的時候,厲景程與厲夫人一起坐上車,兩人皆是神情疲倦。
倒是厲夫人側(cè)頭看著厲景程,“公司的事情也多,你就算是忙,也得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你爸爸我這邊會好好地照顧的……”
“我知道。”
厲景程的聲音嘶啞。
厲夫人末了又嘆氣,拍拍厲景程的手背,“我知道你不滿意這樁婚事,但是,你爸爸……的情況,你看到了,他放心不下你,若是你能夠結(jié)婚,他也會安心。惠宜是個不錯的姑娘,若是嫁給你,會是個好妻子的。”
惠宜。
惠家的大小姐。
為人大度,而且從小受到很好的教育,的確是個很好的妻子人選。
厲景程原本是不想的,可后來見到惠宜之后,恍恍惚惚的看著惠宜溫和的笑臉,仿若見到了林楚眠……
他們的眉眼之間有些相似,所以,一來二去的他跟惠宜倒是也常常見面,感覺也不錯,惠宜給他的感覺便是溫柔大方。
家里對她很滿意。
反正和林楚眠之間,他們最好的關(guān)系也是朋友,自己也會有新的生活。
厲景程扭頭倒是安撫厲夫人,“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惠宜挺好的,所以結(jié)婚的事情你們?nèi)グ才虐桑镜氖虑榈奈胰マk理。”
“好。我和惠宜會好好地商量的。”
厲夫人原本還很擔(dān)心厲景程會不答應(yīng),如今看到厲景程這樣輕松的接受,倒是也有些意外。
……
車子開出去的時候。
厲景程的視線正好落在車窗外,從后視鏡里面看到了坐在墻邊的人。
他猛地剎車,厲夫人還有些驚異,還沒有出聲就見到厲景程已經(jīng)推開車門下車去。
楚千千在外面蹲了一晚上,整個腳都已經(jīng)麻木了,她聽到齊整的腳步聲之后,緩緩地抬頭,順著褲腿往上看,看到了厲景程那張豐神俊逸的臉。
“你怎么會在這里?”
此時,厲夫人也下車,自然是看到了楚千千。
楚千千眼窩深陷,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她心里便是對楚千千印象不太好。
楚千千在外面蹲著一晚上,她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有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厲景程的身上。
“我跟我哥吵架了……我們斷絕了關(guān)系,以后我跟楚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厲景程大概能夠猜出來原因。
“因為你哥打算和眠眠結(jié)婚的事情?”厲景程彎腰將她扶起來,依然是音色淡雅的詢問。
聽到他親切的叫著眠眠兩個字,楚千千的心臟里猛地便是一疼。
她甩開了厲景程的手,眼眸里都彌漫著濃濃的恨意。
“眠眠眠眠!!你能不能不要那樣親密的叫著眠眠?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也會疼……”楚千千的手指戳著自己的心窩子,她絕望的問,“厲景程,到底我哪里不好,為什么你們都不喜歡我,為什么……”
“上車,我送你回去。”厲景程看到她這樣,聲音很平靜,“你這樣跑出去,家里人會擔(dān)心。”
“為什么不敢回答我?”楚千千一下站到他的跟前,赤紅著眼睛,一聲聲的質(zhì)問,“為什么?”
旁邊的厲夫人已經(jīng)看不下去。
她走過來直接站在了厲景程的跟前,瞧著楚千千那樣子,眼底都是嫌棄。
“這位小姐,厲家不是你能夠來隨意胡鬧的地方,我們家景程即將要完婚,你若是在家門口這樣鬧,若是被人看到了可不好。我們家景程沒有要跟你有牽扯的意思,希望你能夠明白自己的身份。”
“媽……”
厲夫人沒有給厲景程面子,都是目光嚴肅的警告他別多管閑事。
她向來嚴厲,最不喜歡的就是年輕人的私生活混亂,所以,楚千千是絕對不可能嫁入進厲家的。
楚千千之前還不信楚景陽跟自己說的話,此時此刻,她親耳聽到之后,才覺得心都要塌了。
一步步的后退。
楚千千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厲家的。
耳邊都在轟轟轟的響著。
……
白雅紀的日子也不好過。
陸莉采執(zhí)意要報警,并且執(zhí)意的要白雅紀為自己的事情付出代價。
她如今懷孕,白宗立也絲毫拿著陸莉采毫無辦法。
加上周雪麗曾經(jīng)害過自己幾個孩子。
若非周雪麗,他的兒子如今也已經(jīng)成年,自己的幾個孩子都死在周雪麗的手中,白宗立如何忍?
忍著身體的疼痛,周雪麗讓人用輪椅推著她去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呆了幾天。
白雅紀就在狹小的房子內(nèi)坐著,里面的床根本沒有辦法睡,屋子里面的味道十分難聞,也不通風(fēng)。她每天晚上都是坐在地上,等待著新的一天快點來臨。
看到白雅紀的時候,周雪麗一雙眼睛也是頓時紅了。緊咬著唇瓣,“怎么會這樣?”
白雅紀已經(jīng)受不了,簡直受不了在里面的日子。
她絕望的抓著周雪麗的手,整個人的情緒已經(jīng)接近崩潰,她痛苦的哀求,“媽,我不要進去……我不要進去,你去跟律師說,當(dāng)時我都是混亂的,什么都不知道……有精神病的不是可以逃避這些罪責(zé)嗎,你讓律師去幫我弄,我不要進去,里面不是人呆著的地方。”
說完,白雅紀惡狠狠地咬著自己的牙齒。
“那個陸莉采就是想要弄死我,想要把我弄進去,毀了我的一輩子,她不懷好意……”白雅紀猛地睜開眼睛。
這點,周雪麗能夠不知道?
怪就怪,白雅紀為什么非得要自己去做?他們有錢,為什么不能夠找個其他人去做?
這樣拿點錢就能夠解決掉很多事情。
“雅紀,這件事媽媽會想辦法,我不會讓你坐牢的……”周雪麗也是腦袋一陣陣的脹痛。她若是此時此刻健健康康的還好,偏生自己坐在輪椅上根本就動不了。
“媽,爸爸呢?”白雅紀把能夠想到的都想到的,這會兒把所有希望放到了白宗立身上,她著急的說,“爸爸不會丟下我不管我的,你去找爸爸。讓爸爸去跟那個女人說……”
“白雅紀!”周雪麗拔高聲音很是憤怒的看她,“你以為你爸爸現(xiàn)在還會管著我們母女嗎?”
“不會的……”
白雅紀自然是不信,白宗立會不管自己。
“我還是爸爸的女兒,爸爸怎么會不管我?”
周雪麗輕蔑的盯著她,白雅紀的面色一白,咬著下唇不肯相信。
“你爸爸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肚子里面懷著他的孩子,他一直都想要一個兒子,你撞的是他的兒子,你以為你爸爸還會原諒你?若是那個孩子真的有什么事情,白雅紀,你以為你現(xiàn)在在這里?”
“虎毒不食子……”白雅紀依然不相信,心里面還有最后的一線希望。
周雪麗的身上渾身都充滿了戾氣,眼底也是狠辣無比,她回頭看看周圍,“虎毒不食子?你以為你爸爸那種人,有什么做不出來的?你是沒有看到過你爸爸心狠手辣的時候……為了錢,為了前途,他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能夠放棄,你覺得,他放棄你這個女兒有什么做不到的?”
“什么意思……”白雅紀的目光變得疑惑。
關(guān)于那些事情,周雪麗到底還是不打算繼續(xù)瞞著了。
以前是白雅紀還小,周雪麗想要給白雅紀的心里面留下一個好父親你的形象,可是現(xiàn)在白宗立連他們母女都不打算要了。
自己給他留著這面子做什么?
白雅紀聽完了周雪麗跟自己說的話,整個人都好似如遭雷劈。
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人?
周雪麗見到她受驚的樣子,輕輕地冷笑一聲,不過眉眼一橫便是剃了她一眼。
“你這樣傷心難過做什么?你爸爸為了其他女人都要置你于不顧了,你還在為了有這樣的父親而難過?”
白雅紀一直都覺得,哪怕他們夫妻之間沒有愛。
但是自己是白宗立的女兒。
他向來疼愛自己,絕對不會這樣的。
可現(xiàn)在就這樣無情的擺在眼前,讓她不得不去接受。
白雅紀的心里對白宗立到底是還存在一些希冀,她抬頭,顫抖著唇瓣詢問周雪麗。
“媽,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那個女人若是不放過我,我……”
周雪麗的眼神卻是一暗,想了想,她想到了什么,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定一般。
握著白雅紀的手,她鄭重的嘆氣,“別擔(dān)心,我會想辦法,最近這幾天我會盡可能的想辦法先讓你出去,這個地方不是人呆的地方,呆久了,你都會瘋掉的,等你出去之后,我們再想想辦法。你爸爸那邊……”
周雪麗的聲音頓了頓。
一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此時此刻也是有一些扭曲,到了現(xiàn)在她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白宗立不讓她好過,她怎么能讓他好過,為了自己的女兒和利益,她沒有什么做不出來的。